其实刚开李阳始也有平行宇宙之类的猜想,但天上奇葩的红蓝两个太阳实在是太颠覆他的世界观了。任他脑洞再大也无法将其和旧世界重叠在一起,反差太大了呀!
“莫非旧世界和新世界都是某个外星文明的分支?”
李阳曾在朋友圈看过一篇科幻短文,据说作者还是某国家级科研单位的研究人员。短文的大概意思是:人类也许并非地球的原生物种。
作者通过很多事例,对科学界公认的进化论提出了质疑,认为人类并不符合达尔文的进化理论。按照进化论所说,人类是从古猿进化来的,但全世界却从没发现过介于人和猿之间的物种,这和其他生物进化过程中产生大量中间种的现象完全不同。甚至人们还发下来了数亿年前的人类脚印,这也远远超出了达尔文关于人类进化的时间设想!最后,作者大胆假设,人类可能是远古时外星移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李阳就觉得很多事情都解释的通了。比如很多很多年前,一只流浪在宇宙的星际移民舰队因为某种意外而失散了,后来两只舰队分别找到了适合生存的星球,一只降落在地球,另一只降落在了这个天璇大陆,或者应该称之为天璇星球。
这样也可以解释语言相同的问题,同宗同源嘛!只是“鸡鸣狗盗”还是不好解释啊,李阳表示头疼,头很疼!
李阳一边走一边分析着自己掌握的信息,三只大白猫紧跟在他身后,周唯循则一副牙疼的神情跟在大白猫身后。
当李阳走到斗兽场向外的通道口时突然转身指着出租屋对大白说:“大白,二白,小白,回去,看门!”
虽然听不懂人话,大白却还是明白了李阳的意思,朝小弟吼了一声后不情不愿的呜呜低吼着回头走向出租屋。那神情分明在说:“说好的出门吃饭呢!耍猫,坏人!”
周唯循却是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尽管他猜测李阳可能还是担心有人偷东西才指挥白虎回去看门的,却仍然忙不迭的拱手作揖:“谢上都尉体谅,奴婢立马吩咐下人准备好肉食送过来,绝不会饿着您的……您的宠物!”
姑且就叫宠物吧,只是这宠物凶猛了一点点!周唯循心里腹诽不已。
李阳再次转身,面向通道大步流星而去。长长的甬道尽头是一个拱形的出口,外面的阳光拼了命的钻进甬道,想要照亮里面。而里面的人,却要穿过它们,去拥抱这个充满神奇的新世界。
李阳期待着一出斗兽场就会看到一幅人声鼎沸的景象。他对曾经在博物馆里看过的《清明上河图》中古代都市的繁华期待已久。
电影里不都是这样演的么,瓦蓝的天空下古老的建筑鳞次栉比,街道两旁商铺摊贩里的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身着古装的百姓摩肩擦踵的游走于摊位之间,有小孩拉着父母衣角吵闹着要吃冰糖葫芦,有青年满眼温柔的为心上人插上发簪,还有身披华服的少爷提笼架鸟对仆从吆五喝六。
可是,当他走出甬道,看到的却是一个更加空旷的广场,荒荒凉凉!甚至距离斗兽场最近的建筑也在500米开外。李阳现在的眼神非常好,这么远的距离看的也是无比清晰,远处的建筑并不高大,也不精致,从外形看来远没有古装剧里展现的好看,黄土黑砖堆砌的低矮建筑有点像大话西游里的那种废土风建筑。
可这里不是乾阳的皇城么?简直大失所望有木有!
“老周啊!你确定我们现在是在皇城?”李阳哀怨的看着周唯循。
“恩?哦!”周唯循刚开始还在想李阳喊的“老周”是谁,两人旁边也没别人了呀!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上都尉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李阳指着远处的土房子,一字一顿的说:“你确定这里是皇城?老周!”
周唯循对“老周”这个称呼很是不适应,从来也没人这么叫过他啊,怎么说呢?有点不尊重人,但也有点亲近。
“这里自然是皇城,上都尉认为有何不妥么?”周唯循拱手回到。
李阳闻言再次提高了嗓门:“还有何不妥?不妥大了老铁!你昨天是不是说你们乾阳王朝地大物博来着?”
“奴婢确实说过,我乾阳王朝幅员辽阔,横跨万里山河,自是地大物博的。只是请上都尉赐教,老铁又是谁?”周唯循感觉自己以后要努力适应面前这位新晋权贵的说话方式了。
看着周唯循理所当然的样子,再看看远处破旧的房屋,李阳实在不能理解他哪来的自豪:“老周,按照道理来讲哈,皇城应该是车水马龙的对吧?车水马龙懂么?就是很繁华的样子。”说到这里眼看周唯循还是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李阳继续说到:“那,繁华咱们暂且不提,你们这皇城的房屋至少要像些样子吧,人家都是雕梁画栋灯红酒绿的,你再看看你们的皇城,一到晚上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也就算了,房屋还都是黄土夯的,你再看那屋顶,连个完整的瓦片都快看不到了,说实话我老家乡下的的厕所都比这高。太让人失望了!”
这下周唯循算是明白李阳的意思了,合着是嫌弃远处的房屋破旧了呗,您直说不就好了,老整些听不懂的词是什么意思?
周唯循心里腹诽不已,面上还是堆着笑拱手回到:“好教上都尉知晓,远处的那一排房屋并非皇城常规建筑,乃是每月举办斗兽比赛时临时关押奴隶的地方,如此的建筑斗兽场后面还有一排,那边乃是关押野兽的地方,作用如此,房屋规格和环境自然是不会太好的,天璇大陆诸国尽皆如此。我乾阳皇城主城区的建筑自然是要巍峨许多的。”
“是么?那去看看?”李阳有点儿尴尬,周唯循这么说搞得自己好像很没见识似的。
两人说话间走到了一辆马车前。拉车的是两匹枣红色的骏马,长得和李阳在电视上看到的差不多,就是体型似乎更大一些。马车整体漆黑色,并非古装剧中的厢式马车,而是像亭子一样车板四角各有一根木柱撑起一个木质的尖顶车棚。车棚下面是一前一后两个带靠背的椅子,但那椅子却是没有腿的,而是将坐垫直接固定在了车板上。李阳猜测这样设计可能是为了降低乘客的重心,毕竟这马车没有围挡,若乘客坐的高了,突然加速时大概率是会被直接甩飞出去的吧。
周唯循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上都尉请上车!”
只是当李阳坐上车之后就发现了不妥之处,这座椅不舒服啊!这姿势就像是靠墙席地而坐一样,屁股和脚是没有落差的,双腿就只能盘着或者是向前直着伸出去。李阳试了试,他与前面座位之间的距离根本就不够腿长的。若岔开腿的话,也太不雅观了。而前面驾车的座位若把腿伸出去,小腿都该到马屁股下面了,万一奔跑过程中马儿拉臭臭了咋办?接着么!会社死的吧!
无奈李阳只好盘腿坐下,这个姿势不算舒服,要是在进化之前,以李阳多年不锻炼的身体韧性,估计双腿都盘不到一块儿去。
周唯循却是毫无压力,盘坐在前面的位置上似乎还很兴奋,双手一抖缰绳,两匹骏马便缓缓走了起来。
“托上都尉的福啊!奴婢也可以坐一坐这皇家御辇喽!”
“哦?你之前没坐过么?”李阳好奇的问到。
周唯循呵呵笑到:“自然是没有的,御辇只有皇室中人才能乘坐,而赶车的人也必须为驾乘司的宫人。这次啊,是因为陛下特别吩咐奴婢来伺候的,陛下担心驾乘司的那些宫人做事毛手毛脚的惹怒了上都尉。”
这话自然是周唯循瞎扯的,真实的情况是周唯循主动献言拦下了陪同李阳的差事。他向武烈帝献言的原话是:臣以为李阳此子强悍异常且性情乖张,而驾乘司日夜于宫中伺候贵人,难免眼高于顶,万一莽撞惹恼了此子,恐在城内酿成大祸啊!然臣虽愚笨,却与之相熟,对此子性情也略有了解,定可不负圣恩,与之交好!
武烈帝听罢也很是高兴,说实话他也担心驾乘司的宫人会惹恼李阳,那帮人平时替皇家外出跑腿时可没少向大臣收取好处,只是大臣们乐于花些小钱与其结个善缘,武烈帝便没有干涉。他倒是不怕有大臣借机勾结宫人作乱,要真有人作乱才更好,那样他就有了清洗某些隐患的机会。
但李阳有钱么,他显然没有。那帮人面对穷鬼官员是什么鬼德行人尽皆知啊!武烈帝虽然可以严词告诫驾乘司主官,但谁也不能保证上传下达之间不会有曲解圣意的事情发生,再说……有些人还巴不得出点事儿呢!
周唯循就不一样了,武烈帝对其绝对信任,而且毕竟与李阳有一面之缘。于是武烈帝便欣然答应了周唯循的请求,同时心里还为其大大点了个赞!甚懂圣心啊!
“呵呵……他就不怕我还记恨你昨日的肉盾之仇,失手先打死了你?”李阳半开玩笑道。
周唯循背对着李阳驾车也不忘朝皇宫方向拱手道:“奴婢自小由陛下养大,一身血肉早已做好了为陛下献身的准备,若打杀了奴婢可以消除上都尉的不满,奴婢乐见其成!”
周唯循不是没想过武烈帝可能已经做好了用他的命来交好李阳的准备,但他必须冒险。以李阳那变态的战力,无论李阳态度如何,乾阳上下都必定会将其奉为上宾,若不能讨好李阳,凭借昨日的过节,他周唯循在整个乾阳必定无立锥之地。为今之计,只有彻底消除与李阳的过节,甚至成为李阳的朋友才能重新受到武烈帝的重视!为了心底的愿望,周唯循别无选择!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夹缝求生中稍有不慎,便是人死魂消!
“呵呵……你倒是忠心的很啊!”李阳很不理解周唯循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忠于皇帝,明明只是个去了势的阉人而已。
不得不说这点就是身位现代人的局限性了,李阳不懂奴隶制社会里人命如草芥的现状,也就不理解周唯循这类人的虚伪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