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队长信誓旦旦地想道:“而且多半还是正面战斗能力最为强大的铸与刃相邪教徒!!!”
“这可不是我手下这支普通队伍能够解决的敌人……必须得拿出隐藏的秘密武器了,不然怕是连我今天都要交待在这里。”
他伸手摸向每天贴身携带但却从来没有动用过的秘密武器。
“唉~本来还以为调岗到乡下这里就可以摆脱在首都九死一生的生活,享受难能可贵的安宁与平静,没想到哪怕是在这所疯人院里也会遭遇如此可怕的敌人。”
警卫队长毅然下达了向前推进的命令,虽然这个命令很有可能会使得手下的小伙子牺牲过半,但想要发挥出秘密武器的全部威力,就必须得要有足够接近的距离,趁敌人不备一击突袭取胜……不然的话,恐怕今天自己这支队伍都得葬身于此地!
其余的警卫士兵虽然也骇然于林中怪物的可怕实力,但还是强咬着牙关完成向前推进的命令,只是前后队列之间都拉开一段距离——前排队伍的兄弟,其实就已经沦为了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前锋炮灰。
可警卫队长却是根本不明白,他们此刻面对的究竟是一头什么样的怪物!
他在那数年的剿灭部队服役经验中,十分幸运地没有遭遇过传说中的通晓者,因此他完全不懂得通晓者的强大与可怕!!!
半狮人乔纳森早就已经发现警卫队长伸手入怀中的小动作,通过化狮以后异常敏锐的五感,他甚至都能够通过对方衣衫隆起的轮廓,判断出对方敢于向前推进的秘密武器。
他硬抵着密集的弹雨一步步向前踏进,缓步离开仅仅剩下十来棵小树的林子,隐藏在臂膀后的脸庞露出一抹讥弄的笑容。
“不过是区区掺杂有午之钢废料的手榴弹罢了……居然妄想以此与我对抗吗?!”
“可笑的凡人,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回想起来刻画在血脉深处的真正的恐惧吧!!!”
乔纳森捉住警卫士兵前后队列更替的一瞬空隙,猛地张开双臂朝着前方迸发出暴怒的咆哮,吼的一声巨响掀起阵阵炽热炎浪袭向那群不知死活的凡人!
炙热的空浪迎面撞了上来,犹如一阵裹挟着通红利刃的狂风,砍在警卫士兵的脸上,刺在警卫士兵的眼中,他们禁不住捂面痛呼,鲜血自指缝间缓缓流出。
但这一道怒狮之吼的威力远远不止如此,炽热与锋锐仅仅只是浮于表面的威力,真正的危险是隐藏在熊熊热浪下的纷争好斗影响!
部分心智不够坚韧的警卫士兵内心忽地涌现狂躁与不安,他们开始回忆起来往日那些不值一提的队内小纠纷,此时此刻却是觉得如此地扎心,望着身旁队友的面孔更是一股无名之火怒上心头,直接强忍着脸上的灼烧痛楚,调转枪口就是朝着欠赌债不还的队友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砰——又是一连串熟悉的枪响,只是这一次迎接子弹洗礼的目标却是肉体孱弱的警卫士兵。
数朵鲜艳血花混杂着浓黑硝烟绽放在人群当中,怒吼声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看似稳定推进的警卫队伍在眨眼间便已经崩溃瓦解。
老练的警卫队长侧身躲过副队长射出的子弹,回身抽出转轮手枪一枪打掉了自己这位忠心部下的枪支,正打算喝令大家伙冷静之时,后颈的汗毛却是突然一下倒竖起来,仿佛有一柄锋利的刀刃抵在他的脊梁骨上!
他当即警醒地回头射击,砰的一声枪口喷吐出浓黑的硝烟,小巧的弹丸撞上了铜墙铁壁般坚硬的魁梧躯体,仅仅只是刚刚钻进皮肤层便已无力再深入,被虬结的肌肉挤出落地。
噗呲,犹如刀刃般锋利的拳头直接刺入警卫队长心窝,攥住了那团惊恐搏动的血肉!
嘭,心脏不堪巨力,直接爆裂成四溅的碎肉。
犹如扑入软绵羊群中的凶横雄狮,乔纳森只是肆无忌惮地挥舞着利爪。
每一次挥臂都能够收割一条鲜活的生命。
每一次啃咬都能够粉碎一枚惊怖的脑袋。
每一次咆哮都能够点燃一具战栗的肉体。
前所未有的恐惧在众警卫士兵心头肆虐游荡,他们望着同伴被撕碎成飘洒满天的血雨,不可言语的崩溃与绝望涌上心头。
“啊啊啊——怪物啊!!!”尚存半丝理智的警卫士兵直接抱起枪械就往外面跑去,只是还没有跑出多远,便感觉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天旋地转……咦,面前的这双鞋子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这……这不是我的鞋子吗???
“呜呜呜,妈妈,救救我~~~”理智彻底崩溃的警卫士兵直接抛掉枪械,一屁股跌坐在地,腥臊的热流在身下流出,号啕大哭地喊着妈妈妈妈,下一秒眼前一暗又一明,他就真的梦想成真,见到了早已死去多年的妈妈。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我一定是在做噩梦,我一定是还没有睡醒,怎么可能——”因过于恐惧而开始逃避现实的警卫士兵抱着枪械朝着四周围胡乱开枪,每一枪都比平时训练时还要精准,每一枪都打在了同伴的身上。
但是某只小猫咪显然不太喜欢自己的猎物/玩具被抢走,轻轻一挥爪,便送这位无望之人离开了人生的这场噩梦。
乔纳森已经在疯人院住了太久的时间,为了获取医师与护士与护工的信任,他一直伪装成道貌岸然的绅士模样,以至于凶残嗜血的本性被压抑了太久太久。
这一刻他终于再次体验到久违的杀戮快感,只感觉身心畅快极了,不自觉沉浸在玩弄猎物的欢乐时光中久久不能忘怀,不知不觉间就玩到夜幕降临。
夜的黑已经将林地完全俘获,扭曲虬结的枝桠若绝望挣扎的臂膀,将天空遮掩起来。
四下里漆黑一片,哪怕是五官异常敏锐的半狮人也只能勉强看清邻近的参天大树。
那古老的树皮如墨般厚重如鳞般干枯,掌间抚过也仿佛能够感受到那股自史前时代遗留至极的远古沧桑。
乔纳森用沾满鲜血的爪子挠了挠下巴,总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有些熟悉又好像有些陌生,既有似曾相识的既视感又有异常强烈的异样感。
半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