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秦刀汉剑,寒笑半步颠,免费小说导航

第十一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呵呵,这女娃娃倒是机灵,模样也俊俏,老子都舍不得吃她了。”旁边一大汉抹了抹嘴,换来的又是女子一巴掌。

    女子站了起来,抖了抖披风,对众人说道:“你们都给我听着,小月如以后就是我们幽冥谷的孩子,你们要是谁敢欺负她,老娘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寨子里的青面獠牙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二当家的这是唱的哪出戏?

    女子接着说:“今日,我给你们定下三条规矩,算是门规。”

    “第一,月如入我幽冥谷,自然有本小主用意,尔等无需猜忌,她与你们一样同宗同仁!”

    “诺!”周围呼喊声一片。

    “第二,幽冥谷本门武学密宗需细细传授给她,谷底深处的锁妖塔任由其进出翻阅本门绝学招式,不得阻拦。”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有人站出来反对道:“二当家的,这…这…这怕是不妥吧,大当家出寨前有吩咐,本门武学只传同门兄弟!”

    “哦?是么,那既然现在大当家的不在,谁做主?”

    刚才反对的人,小心翼翼看了女子一眼,唯唯诺诺说:“二…二当家。”

    又有人不服:“二当家,莫怪兄弟们说话直,幽冥谷锁妖塔里都是江湖人人眼红的武学奇书,就连我们都没有资格进去,为何…为何这小小的一个女娃倒能有这殊荣?兄弟们不服!不服!”

    话还没说完,女子一剑将他从后背刺穿到前胸,然后问:“还有谁不服?”

    众人鸦雀无声。

    女子摇摇头,说道:“拖出去。”很快两个小喽啰将倒在地上的尸体拖走。

    “第三,若有外人进谷打听月如,皆杀之,不许留活口!”

    “一切全凭二当家吩咐!”喽啰们伏地,连声附和允诺。

    ……

    长国凤洲城王城内,国君黄灵高坐君台,台下站着三人,黄秋蝉、郡仙王还有刘丞相,除了黄秋蝉面无表情,其他两人个个面露喜色,神采飞扬!

    黄灵看了看面前案前的奏章,问:“月峰通敌一案,正司大人查的怎么样了?”

    黄秋蝉上前一步,回道:“回大王,人证物证俱在,月将军对通敌之事也供认不讳,另有月将军签字画押,大王可明鉴!”

    刘丞相赶紧附议:“大王,此次收货颇丰!”

    黄灵不解:“刘爱卿,此话怎讲?”

    “大王,这次全依靠正司大人和郡仙王明察秋毫,除了月峰,还缉拿其同党数十人,现本官,哦不,是正司大人和郡仙王已查明,沈将军和凌副将皆为同党!”

    黄灵的眉头皱到一起。

    刘丞相接着说:“恭喜大王,贺喜大王,终将这些背叛大王的乱臣贼子一网打尽,永保我大长国江山社稷安宁!也让大王可以高枕无忧!”

    “混账!”黄灵一拍前案,吓得满朝文武百官皆下跪。

    刘丞相也十分不解,回头看了看黄秋蝉和郡仙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黄灵说道:“月峰曾是我长国国之栋梁,对先王忠心耿耿,他手下沈将军和凌将军哪一位不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在你跟我说他们是叛党,是我长国的乱臣贼子,试问这是喜事?还是我大长国的悲哀?何喜之有啊刘丞相?!何喜之有?!”

    刘丞相没想到自己拍马蹄上了,肱骨站站,伏地不起,说道:“大王息怒!”

    黄灵脸上阴晴不定,眉眼间有股失落的愁云,问黄秋蝉:“正司大人,叛党都是如何处置?”

    黄秋蝉回道:“除凌花飞逃出城外,其余人均被亲天府虎狼卫擒获!月峰和沈贼已被枭首示众,其余叛党也被曝尸于市,以儆效尤!”

    黄秋蝉并没有说出月苏和月如被不明江湖剑客劫走,她是一个极其要强甚至自负到极点的女人,在自己的法场被劫了囚犯,是她自认不可饶恕的污点,一定会亲自将污点擦去。

    黄灵又问:“那几个胡人可抓到没?”

    “回王上,卑职已经命人在城中布下天罗地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胡人抓回亲天府!”

    黄灵再一次叹了口气,挥挥手:“都退下吧,本王有点累了。”

    回到亲天府,黄秋蝉照往常一样铺开一张宣纸,磨好墨,一支上等的狼豪在纸上游润有余。

    山魁站在院子里,透过檀香木的花窗,安静地看着黄秋蝉写字。

    这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艳阳独照千里,瞬间就从东方卷起了乌云,隐隐约约滚动着雷声,不一会儿,黄豆大小的雨就落了下来,敲打在屋顶的瓦片上清脆作响,屋檐下很快拉下了雨帘。

    院子里,炎热的气息被雨水冲刷下去,初夏的宁静涌了上来,一阵夏风吹来,吹起了黄秋蝉额前的刘海,黄秋蝉轻轻用手压了压被风吹起的宣纸,眉头皱了皱。

    山魁光着头站在外面,任由雨水打在头上,吹在脸上,淋到身上,也不肯挪动身子进屋。

    “进来吧。”黄秋蝉说。

    “小的…小的还是不进去打扰大人了。”

    “让你进来就进来,讨打了是不是?”

    山魁挪动着肥硕的身躯进了里屋。

    黄秋蝉伸了个懒腰,放下笔,将宣纸拿起给山魁看,问道:“今天本司这字写的又如何?”

    山魁歪着头,依旧是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字,看了半天,摇摇头,憨憨的笑。

    黄秋蝉嗔道:“呵呵,虎痴。”

    “查得怎么样了?”

    山魁一听这话,就来了劲,说:“大人,据小的派出的探子回报,劫走余孽的人是灵威观臭道士和幽冥谷的山贼!”

    “哦?有意思,呵呵,知道怎么做了吗?”

    “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只是灵威观那些个臭道士里,他们的掌门,乾坤派掌门人可不好对付,还有幽冥谷里的大当家,也是个棘手的人儿。”

    黄秋蝉不回答山魁的话,继续写字。

    山魁若有所悟,抱拳说道:“就交给小的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血洗了狼山乾坤派,踏平幽冥谷!”

    ……

    木樱服下沉香丹后,葛神医帮她处理了箭疮,稍微包扎了一下,并用带来的草药暂时让她服下,稳住她的身体。

    但当务之急还是需要按照葛神医开的药方子配好药,凌花飞见木樱了无大碍,才昏昏沉沉倚着墙睡去,已经是后半夜。

    第二天鸡打鸣,凌花飞已经起床,走出了厢房,寺里的和尚也已经早起扫地,洒水,去尘,焚香,诵经,木鱼声声响起。

    扫地的和尚见了凌花飞,热心打招呼:“凌将军这么早?”

    “小师父早,敢问,这寺里可有些斋饭?”

    “哦,凌将军莫急,师父昨日已经吩咐过在下,晨经念好后,寺里就会有熬好的米粥,我会安排人给将军和姑娘送去。”

    “那就有劳小师父了,那姑娘身子骨弱,又受此大难,需要点热乎的饭暖暖身子。”

    凌花飞摸出了葛神医开出的药方子,问道:“小师父,恕在下冒昧,敢问这上面的药需要到哪里才能配到?”

    拿着药方子的小和尚看了一眼,想了想,回道:“将军,这上面的药,凤洲城内的宝芝林药铺里都有,将军,需要小的帮你备一匹马吗?”

    凌花飞摇摇头,心想,自己才从虎口出来,现在全城一定戒备森严,满城抓捕他,再折返城内,岂不是自寻死路?

    再细细看了眼方子,药引是地龙数条,狼骨粉一钱、甘草三两、扁豆花五克,凤尾草三四两,龙葵一勺,最后配以晨露或者无根水,煮沸,熬成汤药,每日三服。

    看完,凌花飞转身回屋,继而想出庙,手里拿着来时的银枪。

    “凌将军,你这是去哪?”方才说话的和尚发现了凌花飞想要离开寺庙,有些不解。

    “小师父,我进山一趟,麻烦小师父跟你们师父禀告一声,也请小师父照顾好厢房里的姑娘。”

    “进山?凌将军进山可是寻人?”

    “不是,只想着给姑娘抓药!不就是一头小狼崽,对本将来说捏死一只狼轻松得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末将顺便打点野山鸡给姑娘补补身子!”

    听了凌将军的话,年轻的和尚急了,拦住了他:“万万不可啊凌将军。”

    “有何不可?”

    “将军有所不知,这深山老林里,不少都是参天古树,要是没有本地的山民做向导,进去了就很容易迷路,再也出不来!”

    见凌花飞看着他,拦门的和尚继续说道:“这还不算啥,凌将军你知道吗,听附件的村民们说,最近山中出了吃人的吊眼青额大黄虫!数月来,已经伤了不少村民了,现在连进山打猎的猎人都少了。”

    凌花飞笑了,握了握手中的银枪,说:“小师父,末将人鬼蛇神都无所畏惧,更何况是一只山畜生,要是碰到末将,倒也好,让末将领教领教,是我的枪快,还是这只老虎的爪子快!”

    小和尚拦不住,凌花飞头也不回地下了山,小和尚在门后连连叹息:“可惜可惜,又要枉送一条卿卿性命。”

    凌花飞提枪进了山后的老树林,因为常年在军营作战,基本的辩日听风看水的定位还是会的,可进了山,凌花飞才知道刚才那小和尚并没有骗他,这山里的树林可长得够密集,一棵挨着一棵,个个有缸口粗大。

    凌花飞抬头看了看天,哪里还能望见天?枝繁叶茂的树叶层层叠嶂,只能看见一束束阳光从林间的缝隙里倾泻而下,整个林子里光线昏暗,阴凉冷飕飕的山风吹在凌花飞身上,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凌花飞心里默念着药方子,想着地龙、扁豆花之类倒还好找些,最难的怕是狼骨粉了。

    要想配成狼骨粉,那一定要找到狼,可狼这种东西凌花飞知道,大都是群居而行,也许自己要面对的不是一头而是整整一个狼群!

    走了有小半天,别说狼,连个山鸡小野兔都没看见,凌花飞有些纳闷这山看上去也不像经常有人活动,为何看不到飞禽走兽半点踪影,难道都躲起来了?

    又转了小半个山丘,还是没有半点收货,只采了林间几枚干果和香菇,凌花飞出寺前走的着急,忘了带一些干粮充饥,嘴里有些干渴,听到附件有溪水声,连忙跑过去,用手作碗状,舀了几口水喝下,才觉得好过了些。

    凌花飞找了一个小石头,背靠着石壁,闭目养神,小憩片刻。

    一阵山风过后,树叶哗哗作响,地上的落叶也随风卷起飘向了远处,风中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腥臭味,除了身边的泉水声,还掺杂着点低吼声。

    凌花飞没睁眼,抱着银枪,低头,耳尖微微颤动,多年的杀敌,早就练就了他敏锐的洞察力。

    随着低吼声一点点靠近,甚至都可以清晰地听到它涉水过溪流的声音,凌花飞慢慢睁开了眼睛。

    没有小和尚口中说的吊睛青额大黄长虫。

    “呵,就说那小和尚唬我,唉,出家人不打诳语,那小和尚破戒了,回头定让他师父好好训他,让他抄戒律抄个千儿八百遍!”

    黄虫没有,却来了几头灰青色的野狼,见凌花飞睁开眼,想偷袭的头狼也停了下来,低着头仔细观察凌花飞的一举一动。

    “真是天助我也,一头、两头、三头。这么多来给姑娘送药的。”凌花飞心中暗暗窃喜,在他眼里,面前这几只孱弱的小狼简直是小菜一碟,不过是个头比自己老家宅院里看家护院的大黄狗大一些,宰了他们那是易如反掌!

    凌花飞手提银枪,迈着步子一步两步朝着几只瘦狼走去,凌花飞前面的野狼没想到会有人敢正面跟它们搏斗,见凌花飞朝他们走来,几只狼慢慢朝后面退去。

    凌花飞没注意,自己身后刚刚休息的石块上面冒出了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前面的瘦狼不过是诱饵,而真正发起进攻的狼群已经跑到了凌花飞身后,想趁凌花飞不备,突然发起攻击,出其不意咬断凌花飞的脖子,饱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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