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注此时已经高达200代币了。所有人正在犹豫和交头接耳的时候。
“我合。”罗威利开口了,“一人一百代币,就我们俩做闲家,你来主事。怎么样?”
小伙看向他,面露诧异,一般合伙的人都希望自己主事,哪有叫别人主事的。
但他没有追究,“可以。”小伙说。
老者吐出烟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在赌场混迹多年,什么阿猫阿狗都见过,有的人就喜欢故作深沉,搞的自己很特立独行,与众不同,自以为很酷,其实都是傻帽,他心里乐不可支。
图库看着罗威利,“你疯了吗?”他说。
“这局让我来。”罗威利用一种‘我明白我在干什么’的眼神回应图库。
200枚代币像一座金字塔被推了过去,发牌官开始洗牌切牌发牌。
小伙拿起两张牌,打开一看,一张4点、一张K。
“叫牌。”他毫不犹豫地喊道。
发牌官将一张倒扣的牌推到他面前,小伙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牌。默多克的命运,此刻,正在被慢慢翻过来。
这是一张J,总数还是4。糟透了!小伙的嘴巴做出一个骂人的动作。
轮到庄家,他面带轻蔑,只看一眼就直接翻牌了,一对3,总数6点。
他的确可以看见牌吗?对于这六点能赢我们,他似乎信心十足。看着老者笑呵呵地将代币拢到自己怀里,罗威利回想之前的细节。
小伙咒骂着离开了。图库连肩膀都耷拉下来了,脸上跟被抽了几斤血一样,皮肤都变白了。
还得再确认一下,玛的,拼了。“兑换工分。”罗威利喊。
图库看向罗威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连老者都面带诧异。
罗威利看着图库,“你相不相信我?”他说。
图库瞪着罗威利,靠!“我信你,混蛋!”图库懊恼地说,都这时候了还玩这个。
罗威利看了下两人的工分,自己还有35分,图库48分,他拿出汉娜威送的酒,用牙齿掀开吸管的塑料盖子,用了朝嘴里挤了一口。
“我们单独对一局,愿意玩吗?”罗威利对老者说。
老者啅了口烟,咯咯笑着,“你小子狗臭屁的,不过我挺喜欢,陪你玩。”
“给我换30分,给他换50分。”罗威利朝已经赶来的那个掮客说。
“你确定?”对方问。
“快TM给我换。”
现在,罗威利的工分还有5分,图库8分。附近的人都纷纷发出唏嘘的声音。
120枚代币被推到桌面上。
“发牌!”罗威利说。
两张牌被放到面前。罗威利手掌在上面按住,眼睛却盯着老者,对方脸上带着戏谑,像看戏一样看着罗威利表演。
罗威利的手并没有翻牌,而是手一滑,将牌推到图库跟前。然后站了起来,跃到了图库的身后。
他双手按在图库的肩膀上,眼睛还是盯着老者,嘴里低声说,“你来看牌。”
他在观察老者的脸色,他发现,老者脸色的笑容很快被不耐烦取代,他刚想说话。
“别告诉我,我站着,你就不玩了!”罗威利沉声说,声音紧绷。
老者刚到嘴边的话被罗威利噎了回去,他看到周围有些人在看着他,脸上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他用吸烟的动作掩饰了自己的不自然。
“蠢蛋,故弄玄虚。”他咕哝了一句。
图库翻开两张牌,一张3、一张4,总数7点,还不赖。
“不补!”图库说。
老者在翻自己那两张牌的时候,脸上的出现了之前从没有过的那种严肃。但看到牌以后,他脸上马上露出了嘲讽的狞笑。他恨恨地把牌砸在桌子上。
一张10、一张9。最大的点数9点。
“命运的安排,早就写在了星辰之中。这就是命!”他兴奋的咏叹道。身体前倾,压在代币上。
看着老者收走代币,周围的人发出了叹息,可能在叹息罗威利和图库马上要成为归零者的现状。
罗威利感觉图库整个人飘了起来,他的脚连固定桩都踩不住了。他将图库轻轻地提起来,向门口飘去。
“装腔作势的蠢驴。”后面传来老者的一句骂声。
罗威利走出赌场,思索一会,就来到附近一个僻静昏暗的角落,图库跟死猪一样被他拉在后面。
“醒醒。”
罗威利将图库按在支巷的幕墙上,拍了拍他的脸。
图库整个人几乎缩小了一圈。他双目无神,茫然地看着幕墙上的霉菌色块,“我的汉娜威,我们TM完了,归零者。老子昨天才来的……”
罗威利啜了口酒,舔舔嘴唇,“我看还死不了,”他说,“对方作弊了。”
图库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回过味儿来,他整个人直挺挺地弹了起来,抓住罗威利的衣服,“你说什么?他作弊了?”
罗威利点点头。
“怎么做?”
“你发现没有,每次赌注大的时候,特别是单对单的时候,他叫牌完全不按自己的点数来。”
图库想了一下,“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
“不是有点儿,绝对是,因为他能看到闲家的点数,才会那么叫牌的。”
“那他通过什么看的呢?”
“你想想最后一局,我站在你身后的时候。”
图库琢磨了一会,瞪着眼睛说,“难道是摄像头?”
“进场的时候,他骂了我,你还记得吧。最后一局,我站在你身后的时候,他当时是什么反应?那一局他是怎么看牌的?”
图库恍然大悟,“我了个大操!”他恨恨地一拍大腿,“这只恶心的死老鼠!”
“你为什么不当场揭穿他?我们现在跑这儿来干嘛?”他又问。
“我担心那些掮客是他的同伙?他们可是能直接控制工分的。这家伙一看就是这里的老油条,不知道在赌场混了几年了,我不信会没人发觉。”
“你的意思?发现的人……”
“有这个可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图库看了看自己的工分牌,“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还来得及,先在这里守着,等那孙子出来,我们先摸摸底。”
图库点了点头,仿佛一下子充满了电,他边咒骂边蹲下来。抢过罗威利的酒袋灌了一大口。
“我他吗像死过一回了。”他说,“那他通过什么看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怀疑应该和他的瞬膜有关。”
“要真是,老子把他的死鱼眼给抠出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