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禅师与青年,生死重启,半琴半山,免费小说导航

第266章 禅师与青年
    接下来两天四人又把这一亩三分地翻了个底掉。

    石应还把尸骨挪了个地,之前堆尸骨的地方空出来也摸了几遍,当然,没有任何发现。

    小榭每天走四圈。顺时针走、逆时针走;自己一个人走、带一个人走、带两个人走、四个人一起走,所有组合试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出口。

    这里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只要进来,就会被锁死在里面。所有石壁都浑然一体、毫无缝隙,仿佛这里只是被一个钻地忍者钻进来挖了个洞,再钻走了一般。等等,钻地忍者?

    石应颓然躺在椅子上,脸色阴得像暴风雨来临前。

    他长叹一声,“现在无比想念小隐。他要是在,至少他自己能钻出去,再在外面研究如何进来、门在哪里。说不定牵着一根长绳子进来,就能卡住出入口,我们就能出去。”

    赵恭如也有点慌,但想尽力安慰大家,“也许这里就是一个亲地修行者挖的,再把挖下来的岩石带走,这样在洞里就看不到岩石了。”

    观音说,“但为什么从外面能进来、进来了又不能出去?一定是有路进来的,对不对?不然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布置这个洞的人,没准也对亲地修行者有所防备,小隐来了,也不见得能出去。

    这个空间不能以常理去理解。”

    小榭肯定道,“对,不能以常理理解。

    还有件事也很奇怪,这石洞是封闭的,那空气从哪里来?这里地方并不大,前后进来了这么多人,所有人都是被饿死、渴死的,如果没有透气处,我们进来早被憋死了。

    在这里我们感觉不到任何地方有风、有空气流动,如果有,我一定能感受得到。

    这里恐怕以某种方式与外界联通着、一直联通着、甚至是整体联通的,因此没有能被感知的空气流动,一切自然而然。

    就好像一所大房子,只要各个房间的门都大开着,安静时不会感觉到空气流动。如果几个房间的门只留一个小缝,在门缝处反而能感到有风。”

    四人又七嘴八舌讨论几句,还是不得要领。好在才过去三天,还有三个月时间留给他们思考、发现。

    三人都想转移话题、换换脑筋。

    石应说,“我有一个问题!”

    小榭说,“我有一个问题!”

    观音说,“我有一个问题!”

    赵恭如说,“我有一个问题!”

    四人同时说出同一句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忍不住都笑起来,沉闷的气氛大大缓和。

    石应又说,“你们先说!”

    小榭说,“你们先说!”

    观音说,“你们先说!”

    赵恭如说,“你们先说!”

    又同时说了同一句话,四人就连赵恭如都哈哈大笑。

    大家推来推去,最后说年龄最大的先问。

    观音不再推让,“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小石头,你之前一直对我和小如躲躲闪闪。

    心里明明挺喜欢我们,老偷看吧,又不敢大大方方的看。我们对你抛媚眼吧,你又不敢接招。那段时间我挺气苦的,姐姐都接受我们了,你却在那里装专情男。

    但是你去找了趟老家伙,之后突然变得大方勇敢了。

    我很好奇那老东西跟你说过什么?之前大家一直又忙又累,根本顾不上谈情说爱。有限几次跟小石头窝在被窝里,都被小石头拿手欺负了,没来得及问。”

    赵恭如插嘴说,“我想问的也是这个,小石头可以一起回答。”

    石应挠挠后脑勺,把跟老家伙的问答大致说了一遍。

    观音咬牙切齿道,“这个老色皮。”

    又听到老家伙抓一把沙子从手心漏在桌子上,说石应是傻子的事,观音吃吃娇笑,“这个老东西,学人家禅师与青年。”

    石应不解,“禅师与青年?”

    观音说,“这是一系列段子。每个段子都在说,有个疑惑的青年去找禅师开解,禅师给青年指点人生道路,但是反被青年问住的小故事。路数就跟老家伙忽悠你差不多。”顿了一顿,突然想到什么。

    她掠了掠秀发,整理着思路,“有个故事,里面说的东西和这个密闭空间倒有点像。

    故事是这样的:青年问禅师:‘大师,我很爱我女朋友,她有很多优点,但总有几个缺点让我非常讨厌,有什么方法能让她改掉那些大小毛病?’

    禅师答:‘方法很简单。想要我教你,你要先找一张只有正面没有背面的纸给我。’青年略一沉吟,掏出一个莫比乌斯环。”

    三人彻底懵圈,“什么斯环?”

    观音说,“莫比乌斯环。”说完掏出一张纸,撕成条,把条正常地圈成一个环,“你们看,这个环是不是既有正面、也有背面,正面无法去背面、背面也无法去正面?”

    三人扫了一眼,都点头认可,仍很疑惑。

    观音说,“禅师这么说,意在让青年明白,凡事有正也有反,是人有优点也有缺点,喜欢别人优点的同时、也要接受别人的缺点。”

    石应说,“所以青年拿那个莫要巫师环反击?难道这个莫要巫师环可以只有一面?这是怎么做到的?”

    观音说,“莫、比、乌、斯环。”边说边把平铺的纸条一端捏住,另一端扭转之后与捏住这端相接,形成一个扭曲的环,看着石应,“你再看这个环,它还有没有正反面?”

    石应拿手一比划,大感神奇,“有趣,有趣!”

    观音说,“如果这是一个很大的环,有一只蚂蚁在环的平面上面爬,我们就会发现,蚂蚁能从正面直接爬到背面、也能从背面爬一圈回到正面。这就是莫比乌斯环,正反面是相通的、或者说没有正反面、只有一面。”

    三人都觉有趣,观音又给他们讲了康托尔集、克莱因瓶、黎曼几何、莱洛三角等等故事。

    石应听得入神,突然说,“我们所在这里,应该也是个特殊空间,之前我们说过,像是有个什么半透膜,只能进不能出。

    现在我隐隐有种感觉,门那里是以漩涡能量形成的特殊结构,从外到内是全开放的,所有人能进、空气能通过;

    但是从内到外则是封闭的,能量具现为岩石,跟周围的岩石浑然一体。要出去,就要以漩涡能量破掉这个结构,相当于从内打开这道门。”

    三人觉得有理。

    观音问,“可是该用什么方法?我们都试过、刀砍不进、锤砸不坏。要拉、也没有把手可以拉?”

    石应摇摇头,“不会是普通的能量形式,应该是能量的某种特殊表达。

    就像莫比乌斯环,纸条扭一下再接上,就成为一个神奇的平面。

    一定要用某种特殊的能量表现,才能把门打开。

    我有一个预感,我要觉醒那种能力了,就在十天以内,说不定觉醒之后,就能用那种我现在还说不清楚的方式打开门。”

    三女都很欢喜

    观音说,“不是哄我们开心的?”

    石应认真的说,“不是哄你们开心的。”

    三女心中稍定。

    赵恭如又问,“姐姐想问什么问题?”

    小榭反问道,“想问问你们,真的想好了,等我们杀掉秦世美,真要跟我俩一起去流浪吗?”

    观音和赵恭如相视而笑,像早就有了答案、还知道对方的答案那般。

    赵恭如轻轻头点示意观音先说。

    观音也不推让,“我很喜欢带队探险。我又能指挥一大群高手、又不断有新鲜事、那些让人心跳加速的事出现。我喜欢在危险、复杂的环境里思考,然后快速决断,那样让我感觉自己很厉害、很有价值。

    现在有三大天才供我驱使,这个机会可不是黑星那种乡下找几个炼体精英就能比的。我们干的又都是成天提心吊胆的事,这样才让我觉得精彩。

    我们之后去逃亡、去探险、去躲开追捕、去发现新世界,想想我都觉得兴奋,比小石头动手动脚还让我激动。

    姐姐你说,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

    石应一脸黑线,心想你原来是这样的观音姐姐。

    视线又都转向赵恭如。

    赵恭如屈起双腿,以双手抱住,上身靠在双腿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她声音轻柔,石应每次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沉静、心安。有时候她有些像小榭,但比小榭更加温柔、害羞和矜持。

    赵恭如说,“我就是个孤独又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只有跟你们在一起,才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我有很久没有想妈妈了。哪怕就这几天里,我都没怎么想妈妈。

    有时候我又觉得害怕,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能不想妈妈?可是我又一想,说不定妈妈在漩涡里看见现在的我,心里会十分欢喜。”

    说到这里,她挺直身体,声音仍然很轻,但又像这里的岩壁一样坚实,“我想要的生活,不是在豪门大家里成为一个工具、一颗棋子,不管是王、后;还是相、士;还是车、马;还是无足轻重的小兵。

    看起来它们的价值完全不同,可是它们都是为了胜利可以牺牲掉、交换掉的。

    我不想成为后、或者是过河卒子。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们在一起,是修炼、还是流浪;是探险,还是逃亡,那都不重要。

    跟你们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大家骂我是恋爱脑,我也认了。

    以前有个故事,说有个豪门养了一只金丝雀,叫红拂。后来她遇到一个叫李靖的少年英雄,两人就宴会上暗通款曲,然后当晚红拂就跟他私奔了。”

    石应说,“所以你就是那金丝雀红拂,我就是那少年英雄李靖,你要跟我私奔?”

    赵恭如少见的摇摇头,“我不是跟你私奔。我喜欢私奔和我自己。你只是我的工具人。”石应不以为意。

    坐她旁边的小榭怜惜的看着她,轻轻拥着她。

    赵恭如本比小榭略高些,这时竟然像妹妹一样缩在小榭怀里。

    小榭说,“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们这个问题。以后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一起面对一切。我们一定能走出这里、一定能撑过追杀、看到转机、我们还要陪小如去伴星作战,实现愿望。”

    营灯闪亮闪亮,照在石壁上,石壁也不再那么冰凉、坚硬。石应想问的那个问题,却被三女无视了,只能憋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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