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6,道可道妖魔人鬼道,恩主逆道,免费小说导航

    凌晨的街道上没有交警,周宁驾车驶进了陈雪所住的小区,汽车刚停稳,他的手臂就被死死抓住。

    “今晚的事情都是误会,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女人的声音有些怯懦,这样的辩解显然毫无说服力,顶点带来的余韵直到现在都还未褪去,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周宁取下车钥匙放在仪表盘上,轻轻点了一下头:“我明白。”接着就伸手拉开了车门。

    “等等,”陈雪咬了咬嘴唇,结结巴巴道:“你…你能发誓…不把今晚的事告诉任何人吗?”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我的圈子很小,也没有朋友。”

    是啊,一个事业没有起色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有朋友呢?就算有,那也只是酒肉朋友。

    但陈雪还是不放心,丈夫可以犯错,她却承担不起被曝光的后果。

    “你可以发誓吗?”

    对于明知不会违背的承诺,再毒的誓言也毫无负担,何况是周宁还是一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压根儿就不信什么天道轮回之类的玩意儿,要信的话他也干不了律师这一行。

    他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淡淡道:“我发誓,绝不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任何人,否则甘受上天惩罚。这样就行了吧?”

    “谢谢。”

    ……

    等到周宁走出地下车库后,陈雪才从车里出来,反正家里没人,她也不用担心回去太晚,只是心里仍有些惴惴不安。

    刚才在车上她获得了从未有过的体验,那种突破极致的快乐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以前她只和丈夫发生过关系,一直以为做那种事也就那么回事儿,至少她不觉得有多舒服,因而大部分时候她都只是应付了事。

    可周宁给她的感觉则完全不同,虽然整个过程都充斥着蛮横与压迫,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却也让她第一次品尝到“意识发白”的滋味。

    这才没过多久,她已经忘记了当时的声音、画面和场景,只记得身体的反应。

    那是种难以忍受的煎熬,宛如灵魂被反复抽离,她曾拼尽全力阻止灵魂逃逸,可每次都事与愿违,以至于到了后来她干脆放弃了努力,任由对方折腾她的灵魂。

    但这灵魂真是她的吗?

    陈雪刚回到家,立刻冲进卫生间去洗澡,她要把身子洗干净,仿佛这样就能将之前发生的一切抹去。

    可当她揉搓泡泡时,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只是有些若即若离,她还是没法抓住。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轻言放弃,反正家里也没人,她开始尝试一切可能的手段,誓要捕获这种感觉,但终究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败下阵来。

    她在浴缸里颓唐的坐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身,赤身裸体来到镜子前,这一刻她突然感到很害怕,明明身体是自己的,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到呢?

    算了,不去想了。也许这只是一次例外,她不相信那种感觉是真实的。

    ……

    次日,周宁睡到了中午才起床,反正事务所里也没什么事,他正好为自己做一顿像样的午餐。

    结果他才刚进厨房,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表舅妈。这肯定是催他还钱的电话,就算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不接。

    “喂,表舅妈,我现在手里的钱不多,先还你一万行吗?”

    周宁知道表舅家也很困难,自从上笔生意被坑了之后,表舅的资金链已经彻底断了,如今的状况并不比他好。

    他现在总共也只掏得出来不到两万块钱,马上又要还房贷,所以最多只能还给表舅一万块。

    电话那头传来表舅妈焦急的声音:“小宁,你能来一趟大溪口派出所吗?你表舅被抓了。”

    周宁一惊,忙道:“出什么事了?”

    “你表舅今天上午去要工程款,对方不但不给钱,还把你表舅撵出了办公室,他一时气不过就砸了人家的玻璃,结果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几个年轻人把他打了一顿。”

    “表舅受伤了吗?”

    “他还好,就是脑袋擦破一点皮,手脚被人家打了几棍子,刚敷了膏药。”

    “那他怎么被派出所抓了?”

    表舅妈叹了口气,哽咽道:“现场有人报了警,警察赶来后说他和那几个年轻人斗殴,就把他抓来了。那家公司的监控录像拍到你表舅砸玻璃的画面,现在要告他。”

    “舅妈你别急,我马上就过来。”

    周宁挂断电话,匆匆换了身衣服就往派出所赶去。

    这年头欠账不好要,但定你个斗殴案件却很容易,不管是谁先动的手,也不管是不是以多欺少,但凡你敢还手就算斗殴。

    周宁的表舅是个小包工头,没读过什么书,早年从电工做起,忙活了大半辈子才弄出个施工队,说白了也是个挣辛苦钱的老实人。

    从前的生意好做一些,就算被甲方拖欠点尾款,也不用急着追讨,毕竟客户关系不能搞得太僵。

    可如今表舅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材料供应商也追在他屁股后面要钱,更有许多施工队的老伙计指着他发工钱,他就只能上门去讨债。

    能做包工头的人,待人处事方面肯定没问题,哪怕性子再急,也懂得忍气吞声,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去砸甲方办公室,只能说表舅也是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诚然周宁对法律条文比较清楚,也知道正规合法的债务追讨流程该怎么走,但问题是合法的途径它要不回来钱啊。

    起诉要钱、请律师要钱、执行还要花钱,关键是很多时候甲方根本没多少可执行的财产,官司是打赢了,强制执行也弄完了,却还是没要回来钱。

    甲方老板开的都是有限责任公司,“有限责任”懂不懂?

    咱们这儿没有“个人破产”这一说,所以很多事情就没法解决……

    话说回来,要是允许个人破产,房奴也不至于这么惨。

    中午十二点一刻,周宁赶到了派出所,他先和表舅妈打过招呼就径直走进羁押室。(平时没什么卵用的律师证,现在倒是能起一点作用。)

    只见鼻青脸肿的表舅正缩在长凳上,眼中满是沮丧。

    “表舅。”

    “宁娃子,唉……”

    周宁来到长凳边坐下,拍了拍表舅的大腿,勉强挤出来一点笑容,道:“没事,派出所这边我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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