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可如果说它遥远,有时想起我总感觉它的讲述时间就在昨天。
这是一个我爷爷那个年代的故事,当时的社会大家都过的很苦,一家上下的温饱都成问题。可当时我太爷也难在带了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爷爷,另外一个是我二爷。
当时我还很小,我爷那时候还没有老年痴呆症,当时因为我很调皮,所以他晚上喜欢给我讲一些鬼故事吓唬我。
说真的,小时候哥们儿我被吓得都不敢贴床外边睡觉。晚上睡觉必须睡贴墙的那一面,这样才觉得有安全感。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爷和我老爹两人总喜欢喝上点猫尿,然后就开始天南地北到吹牛皮。而且最让人无语的事儿是爷俩喝了酒就开始争论一些不着边的事情,直到不欢而散。
但每次我爷爷似乎都意犹未尽,躺倒床上就要开始给我讲鬼故事,虽然他讲过很多鬼故事,但让我记忆犹新的只有一个,而也是这个故事让我对未来的世界感到很迷惑。它似乎是听着很诡异,而如今的我却能用一些科学常识解释,可抽丝剥茧后却又给人一种凌驾于科学之上的细思极恐。
他说的故事非常遥远,是他和二爷小的时候,当时的爷爷只有十七八岁,而二爷要比他小五岁。那时我们家并不是如今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从很远的地方迁移到如今的这个村子里,所以整个村子里只有我们一家姓蒲。而整个村子多数人姓李和姓杨,还有极少数的其他姓,不过姓蒲的仅我们一家。
我爷爷说,当时那个年代还没有禁抢令,所以有很多以打猎为生的人。再加上那个年代的动物保护法还不完善,所以很多人都会拿着土枪跟火冲上山或者到野地里打野鸡蹦野兔。我爷爷也不例外,那时候的他就经常带着我二爷上山去打野鸡野兔。
记得我爷爷说那是一个秋末,天气开始慢慢转凉,当时刮着很大的西北风,冷得上山的兄弟凉直哆嗦。
他说这样的天气是最适合出去打猎的天气,因为刚收完粮食,地上有人们遗留的农作物的种子,再加上大风天气能掩盖猎人的脚步声。
两兄弟以前以后的朝着山上走去,那个年代因为有人上山捡柴火,到处都有路,所以走着并不艰难,而不像几十年后的今天,别说上山玩,山上的老道馆老佛堂都变成了死要钱的景区。甚至你连去窜门走个亲戚他都要让你掏出身份证看看你是不是本地人。生怕赚不到外地人那几十块钱的门票费!
兄弟俩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时不时停下脚步看看不远处因为秋收后的荒地里有没有野鸡或者野兔之类的野生动物的活动痕迹。
两人走了老半天,一路除了烂木头腐朽的味道,然后就是有人在路边拉野屎的屎臭味。走了很久两人也没发现什么动静,而且连老天爷似乎都不怎么尊重两人打猎的行为,天空开始漂起了牛毛细雨。
抱着最后的决心,我爷和我二爷打算走到两人经常去的窝棚附近看看,如果在打不到野鸡或者兔子就下山回家。
两人向着他们很早之前搭建的窝棚走去,那是一处很大的茅草地,里面经常藏兔子野鸡一类的小动物。可老天爷似乎真有些不开眼,两人走到了搭建窝棚的茅草地时,以前经常打到野鸡野兔的毛草地啥动静也没有,甚至连天气也在和他们唱反调,原本的牛毛细雨变成了倾盆大雨。
哥俩只好对着他们很久以前搭建的窝棚跑去,还好当时搭建的窝棚还在,没有被上山捡柴火的老头老太太拆掉。
两人跑了大半天啥也没打到,全身上下被淋成了落水鸡的模样。身上的衣服被雨水一侵湿,两人顿时感觉又冷又饿。而外面的雨似乎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无奈又无语的两人只好坐在窝棚里无神的看着外面的大雨。
我爷爷看着我二爷说道:“小兵啊,今天看来我们兄弟俩打不到野味了,待会雨停了咱们就回去吧!”
我二爷点了点头,然后和我爷爷说道:“哥,今天好冷啊。”
我爷看了看我二爷,然后又看了看以前两人在窝棚里铺的茅草,于是就和我二爷说:“你冷去吧那边的草拿过来,烧个火堆烤烤”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请各位看官在野外注意火种!请勿模仿小说情节!)
于是我二爷去弄铺在一旁的草垛,可弄着弄着就发出一声惊叫,吓得一旁发愣的我爷一大跳。于是我爷回头就准备开骂:“闯你妈个来头……”
随后便看到我二爷身下的茅草垛里盘着一个漆黑的东西,我二爷被吓得蹿了起来,跳到了一旁!
然后我爷就是一声惊叹:“咦,看来老子今天不空手回去了!”
草垛下漆黑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根盘卧着的大黑蛇,见有人惊动,发出了警惕性的嘶嘶声,而手拿猎枪的我爷那里会怕它,抄起手里的猎枪就是啪的一枪。
顿时大黑蛇被打得皮开肉绽,可它似乎没有一点畏惧,而因为猎枪是单发的火冲。于是手里的猎枪变得还不如烧火棍好使,一下我爷就慌了神。
好在怕归怕,但脚上的动作没有停,我爷对着大黑蛇就是一通乱踢乱踩。要知道乱棍都能打死老师傅,何况这一顿乱脚。随后大黑蛇就嘎了!
可说来也奇怪,这黑蛇盘踞的地方居然还有很多的小黑蛇,其实用小黑蛇来形容并不正确,因为这些蛇也不小,只是要比我爷打死的黑蛇小很多。每一条蛇都有手腕大小。
看到这我爷和我二爷高兴坏了,要知道当时那个年月有口稀饭喝就是不错的家庭了,这么些野味拿到集市上能卖不少钱。这些可都是肉食!
他们当时的行为虽然野蛮,但那个时候也不允许他们这一类人优雅和文明,因为那个时期饿死的人大有人在。现实基本不会让他们往善良的一面想,如果有这样的想法很有可能会被饿死。
最大的黑蛇虽然很猛,但其他的蛇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性,我爷让我二爷拿出装猎物的麻布口袋,挨着一一将蛇抓了起来。而最大的黑蛇已经被打死,拿到集市上也卖不到多少钱,于是我爷和我二爷就地生了一堆篝火,把大黑蛇放好了以后看了看,估计得有两米长,长得跟人小腿差不多粗。
两人也顾不得其他什么,直接盘成一团扔进了篝火里烧。烧了很久一股子焦糊的气味从篝火里传了出来,我爷找了根木棍将篝火里的大黑蛇挑了出来,此时已经是外焦里嫩。哥俩也不管有没有什么调料,直接就拿着撕开外面烧焦的皮啃了起来。
两人分食后就跟没吃过饱饭的饿死鬼投胎一样,吃掉一部分撑得两人直打饱嗝。吃饱后没多久天空的雨慢慢小了起来,两兄弟收拾东西熄灭了火种便朝着家赶去。
山路被雨水淋湿后溜滑得不行,好几次两人都差点栽跟头。但最终两人还是歪歪扭扭的摸下了山,原本打算一起回家的我爷在半路上遇到了村里几个同龄人。
几个人本来经常一起鬼混,见碰到了稀奇就凑上前看,而我爷也是那种有点事就爱臭显摆的一类人,这一显摆后,几个年轻人就要吵着去集市上喝酒。
于是我爷就想着怎么打发我二爷回去,然后不让我二爷去我太爷爷那里透露他和别人去鬼混喝酒的事情,想了想后就和我二爷说道:“小兵,你先把大蛇拿回去让老爹尝尝味道,我去集市上把其他的小蛇卖了就回来,待会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我二爷自然不敢挑战他这位亲大哥的权威,不然要挨揍。于是只好一个人不情愿的回家。
扭过头我爷就跟着他的猪朋狗友找地方喝酒去了,压根把忽悠我二爷的话当成了放屁。
我二爷回到家就感觉头疼,我太爷看着独自回家一脸疲倦的二爷就问道:“小兵,你哥跑哪儿去了。”
我二爷按照我爷的话告诉了我太爷,我太爷扭头一想就知道这事情不对,于是一件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狗日的小畜生,又去喝酒。”
然后又看着一脸没精打采的我二爷就问道:“小兵,是不是感冒了?”
随机一旁正在忙活的太奶奶就焦急的走到跟前摸了摸我二爷的脑门,然后就对我太爷说道:“有点烧。”
然后就对我二爷骂到:“你个小兔崽子也喜欢到处跑,天天跟着大军不学好,赶快去床上躺着。”
天黑以后,我爷跟他的朋友喝的烂醉,几个人一边嚷嚷着,一边东倒西歪的对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迷迷糊糊间我爷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小老太太蹲坐在小路的田坎边抽泣。
感觉不怎么真实的他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后再次对着刚才老太太蹲做的地方看去,可当他再次看去时,那个地方空无一人,根本什么都没有。
他问了问自己身边的朋友:“嘿!他大爷的,我刚才看到那个路边田坎上有个老太,突然又不见了。”
随后他知道朋友就说道:“哪有什么老太,蒲大军,你娃肯定喝多了!”
我爷定了定神,在看了看刚才坐老太太的那个地方,然后心里自我安慰道:“有可能真是自己喝多了,这大晚上,还下着小雨,怎么可能会有老太太。”
到村子后,告别了自己的朋友,我爷爷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刚走到家门口,正好我太爷正坐在家门口的土墙边抽着旱烟,见着神魂颠倒的我爷,二话没说,拿起自己身边的铁锹就要干我爷这大孝子。
而正处于十七八岁的我爷正是人体力最好的时候,所以我太爷一个小老头哪里能打到他。见要挨打的我爷原本的十分酒意瞬间只有三分。拔腿撒丫子就跑,直到跑到村头后才发现我太爷没有追上来。
农村的晚上没有灯火,再加上外面飘着雨,周围看上去是那样的模糊。我爷在村口的老树下,蹲坐在以前人们常用的石磨墩子上。
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自己要找一个什么借口回去,然后一边有些迷糊的望向远处的一片竹林。想着想着,他在又迷迷糊糊的看到竹林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向他招手。
顿时他酒意全无,因为从前常常有人给他讲山精夜怪或者怪历乱神的恐怖事迹,有些害怕的他最终只想着回家。回去大不了也就是被揍一顿,大晚上的可别招着什么污秽的东西!
然而等他回到家里时,我太爷只是训斥了他几句,我太奶怕我太爷揍他,在一旁急忙劝说着我太爷。
回到家后,煤油灯照得屋子有些昏暗,来到隔壁的偏房,老旧的木架床上躺着正在昏睡的我二爷,时不时口里还说着梦话。
“嗯…别咬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原本我爷觉得他这有些憨傻的兄弟又在抽风了,可看了一会后听到我二爷口里说出的梦话感觉有些胆寒。而且我二爷一边说一遍再微微的发颤,额头全是冷汗。
随后被我二爷这一情况吓到的他急忙跑到堂屋里叫我太爷,我太爷骂骂咧咧的进到屋子里:“你两个狗日的兔崽子,一天喜欢在外面瞎跑,这下肯定是受了风寒。”
我太爷进到屋子里摸了一下我太爷的身体,听他满嘴念念叨叨也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似乎不只是受了风寒这么简单。
那时候的人比较迷信,一般遇到了自己不了解的症状便会归于鬼神一类的妖邪。见自己的小儿子的表现怪异,我太爷就急忙问我爷他们两兄弟今天一天都干嘛去了。
我爷见这是严重,就不敢隐瞒撒谎,于是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太爷。其实我太爷也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类型,听了我爷说的话以后似乎就明白了些什么,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怕莫不是闯到鬼了!”
随后又对我爷和我太奶奶说道:“今天晚上埋头睡觉,听到什么都别管,明天找个先生过来看看。”
当天晚上除了我二爷,其余三人丝毫没有睡意的熬到了第二天,然而当天晚上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见天亮,外面菜地田野里有人开始忙碌起来,我太爷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门。我太奶奶和我爷爷在家照顾我二爷,而我二爷高烧一直没有退,整个人一直在说着胡话。
待到中午快到饭点时,我太爷终于带了一个人回到家中。只见此人身上穿着一身青色的破烂道服,知道的人都认识他是附近山上有名的崔道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哪个街上要饭的乞丐。
老头虽然一副道士打扮,但却不拒凡俗,嘴上叼着一根旱烟。我太爷把他带进屋子里,他检查了一下我二爷的身体,然后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好似鸡窝的脑袋,然后转眼看向正在一旁傻愣愣的我爷。
见面前这满口长故意小老头盯着自己看,我爷心里顿时有些发毛。我太爷看崔道长对着我爷盯的奇怪,于是急忙问道:“崔师傅,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崔道长打量了两兄弟,然后看着我太爷说道:“你这两个儿子怕是招惹了什么东西,而且此物恐怕不一般啊!”
那个年月都是些穷苦人家,没有受到如今的教育洗礼,身上多少都有一些不要命的匪气,而我太爷也是这一类人,听到崔道长这样说,他也没有太过害怕,于是就请教崔道长:“崔师傅,那现在要怎么办?我两个儿子都还不大,您一定要救他们一命。”
崔道长叫我太爷先别着急,他会想办法救俩兄弟。随后让我太爷在堂屋里收拾了一下吃饭的小方桌,他拿出一些器物摆放开来。
崔道长手上拿着一把磨得油光铮亮的木头剑,手里的剑一边乱舞嘴里一边叽叽歪歪的念叨着咒语。
瞎忙活一阵后让我太爷把我爷和我二爷都弄到堂屋里来,随后我太爷就和我爷进到里屋将睡在床上的二爷架到了堂屋里。崔道长让我爷跟我二爷跪在堂屋中间,然后给两人一人发了一炷香。
分付两人自己叫拜的时候就在地上跪拜,俩兄弟跪在堂屋中间跪的笔直。崔道长虽然年龄很大,但身法却极为的风骚,一边耍着拳脚剑法,一边让我不争气的两位爷敬跪拜礼。
俩兄弟跟孙子一样,哪里敢不听指挥,在崔道长忙弄了半天后…其实也不是忙了半天才停,老头其实玩累了,头上已经满头大汗,于是见差不多就礼毕。给我二爷开了几副中药,然后说我二爷天生体质差,但却有道骨。
和我太爷商量了,说想收我二爷当徒弟。以保他有不测之祸。我太爷虽说有些悍匪的气质,但那时候的人都比较封建迷信,所以怕我二爷将来有什么意外,最后就把我二爷送上山当了崔老头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