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箱已经送到,请你保持冷静,立刻释放人质!”
意料之中的喊话声随即在耳边响起,刀疤脸示意副手上前将推车上的密码箱拿回来,等候着他的安排。
上面的箱子看起来有些发脆,即便是看上去有些不尽如人意,但眼下也没了更好的办法,只能将就着用一用。
接过箱子以后,他往众人身后靠了靠,朝着离着自己更近的几个小弟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不断地调整着走位,围成了一面人墙,将刀疤脸和鹿璐敛去人影。
为首的警察经验丰富,承办过许多大型的恶劣案件,他将后腰的手枪抽出,眯紧了眼睛,努力寻找着两人的痕迹。
他小声对着身边的队员嘱咐道:“去把消防队请来,准备好专业工具,等待对箱子进行暴力拆除。”
“暴力拆除?但是我的女儿还在那里,万一伤到她怎么办?”再不济那群劫匪也说了,会告诉他们密码,再怎么样暴力拆除总归是下下策。
面对母亲无力悲切的双眼,警察怎么也说不出自己心中所预料出的情况,张了张口,只得宽慰道:“没事,我们只是做一个另外的准备,您不必在意。”
忽然对面的人群开始快速移动,副手和其余小弟将刀疤脸给包围的严严实实,快速朝着旁边的飞机移动,只是偶尔夹杂着几声小姑娘的哭声。
“你们干什么!”
警察急速上前,远处的狙击手已经将子弹上膛,随时准备着进行暴力执法。
面对警察的质问,他们移动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甚至顶头人的半个身子已经探进了飞机中。
“我们当然是准备走啊?不走等着被你们铐起来啊?”
正当所有人都在寻找着刀疤脸的踪迹时,他缓缓从人群中站起身,手上拎着的,赫然就是那个大型密码箱。
“密码我会给你留下,现在所有警察,全部退后!”
他一边高声呼叫,一边指挥着一群小弟快速朝着飞机的方向移动,没经过多长时间,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呆在飞机外面。
“我可是守信用的人,密码我就写在了这个箱子上,只不过会有一点隐蔽。”他一边讲话,一边将身子向后退,推着箱子离得自己又远了一些,“你们可要好好找一找。”
话音一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子丢下,跑进了飞机中。
“冲进去,拿下!”
警察正准备带人冲进去,却被鹿璐的父亲拉住了胳膊:“这件事先不用着急,我女儿的安全更重要!先救我女儿!”
术业有专攻,我们又不懂医术,不可能一大群人全都围过去救你闺女啊。
身后的队员在心里疯狂输出,看见领头的警察凝重的面色,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只得硬生生将冲出去的腿停下来,看着飞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起飞。
“箱子上只有字条,没有密码!快让消防过来!”前方爆发出了一阵惊呼,人群聚散,最终一张字条被递送了出来。
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告诉沈佰承老婆,她的事情,我办不了。
鹿璐的父亲一把攥过那张字条,面色有些发青。
人员开始向外扩散,这件事情好像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沈佰承是谁?他老婆又是谁?”
现在他有满腹的疑问,但没人能向他解答,人群中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对人质的营救。
好在现在给刀疤脸送道具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箱子找出来一个劣质品,拆除花费的时间也不算短,没多大一会就传来了营救成功的消息。
鹿璐的母亲心急如焚,在刀疤脸上了飞机的那一刻便慌忙冲了过去围进了人群之中,女儿刚刚从箱子中解救出来便直接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看着眼前一家人团聚的场景,警察中资历尚浅的队员有些不满意,小声发着牢骚。
“明明能把那架飞机给拦下来的,为什么最后又把人给放跑了?”
有知情的回过神来,拍了拍他的肩,眼睛瞟了一眼前面站着的男人,好心提点道:“不该打听的就少打听,你当那位爬到这个位置,一点手段也没有?”
*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至于您夫人和那名劫匪到底是什么关系,还需要她来解释一下。”面前的警察将记录本合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沈佰承,似乎能直接将他的内心洞穿。
“警察同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夫人怎么可能和那群绑匪扯上关系呢?”
莫名其妙在大晚上被警察从床上弄起来,沈佰承现在的心中有一万个问号,但在眼下他也只能赔着笑,给面前的两位警官添上了茶水。
一名警察单手制止住沈佰承的动作,露出一个公事公办的微笑,随后说道:“是不是误会,自然会有我们的专业人士进行查证,我们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沈佰承没办法,只得让侯翠翠从房间中出来,顺带小声询问道:“你怎么会跟绑匪扯上关系?”
侯翠翠心中一震,头皮有些发麻,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只看见沈佰承的嘴巴在张张合合,却听不清他到底说出来了什么。
沈佰承看着侯翠翠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再多说什么重话,只是将这次警察上门当成了一次误会。
向来侯翠翠一天到晚在家跟着其他几个富太太打打麻将,唠唠闲嗑,怎么可能和那种东西联系在一起呢?
肯定是有哪些地方给弄错了。
在红木桌椅边,警察和侯翠翠分别落座,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几人中间,只要微微抬头,所有人的表情都能尽收眼底。
“说说吧,你和刘文刚怎么认识的?”
这是要把她夫人当成罪犯来审问?
沈佰承心中的郁色越发扩大了几分,暗暗记下了两人的警号,准备回去直接进行举报。
什么办事态度?
真是的。
侯翠翠的面上划过一丝疑惑,开口说道:“我不认识什么刘文刚,我跟那种人怎么可能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