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卡洛塔上去摸了摸吸血鬼的头,尝试安抚她“希尔小姐,我已经知道你的无害了,请详细的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我就只能去问问卡尔萨斯先生了。”
“别…卡尔萨斯他,他……”希尔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又在眼眶里打转,明昭实在于心不忍,只能凑到她耳边悄悄说:“卡洛塔吓唬你的,没事,就算她真要伤害卡尔萨斯我也不会让她得逞。”
希尔可怜兮兮的躲到明昭身后,在后面警惕的盯着卡洛塔。
卡洛塔知道明昭大概说了什么,她的语气里含着一些愤怒:“你到底跟谁是一边的。”
“我站在弱者的一边。”
“你这是什么话。”卡洛塔想发脾气,但又收住了“好了,我们来说正事,希尔小姐,讲讲你的身世吧。”
希尔不敢跟卡洛塔说话,明昭在一边鼓励着这只有点胆小的吸血鬼才让她多少拿出了一些勇气。
“我的身世有点…难说,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据说…不是,是听卡尔萨斯先生说,我是十三年前在这里被发现的。我是个小孩的时候就是吸血鬼,一开始就是,其他的我…我不知道。卡尔萨斯先生发现了我,把我救了,教我认字,教我看书,还让我这样的吸血鬼也能成为卡尔萨斯信徒,他是我的恩人。”
希尔说的话很碎,卡洛塔不得不花一些时间整理她话的含义。“所以你就是被卡尔萨斯养大的。”
“是,小姐,请你不要伤害他。”希尔祈求的说。
“不,不过一只信仰卡尔萨斯的吸血鬼真是世间罕见。你说做完研究就出去是什么意思。”
希尔突然兴奋起来“我的研究,算了,我不太会说,你们跟我来吧。”
吸血鬼甩开了明昭在黑暗中快速行进,二人竟有点追不上。希尔把他们带到了一间充满了血腥味的屋子,这里看起来是一间仓库,不过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一间小房间。
希尔看见了明昭抽动鼻子,大概是这里血腥味太重了“抱歉,我刚吃过一只鸡,吸血鬼的需求,请别嫌弃。”她道歉的语气十分诚恳,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
明昭看见希尔与自己天性的激烈抗争感到了一丝心疼“没事,小姐,这不是你的错。”明昭说。
房间非常黑,这里没有任何光照,大概是吸血鬼最喜欢的环境。明昭点起灵火,这才看见房间里散落着一堆书籍,看封面大都是一些关于法阵构成跟魔法工程的。明昭顺着光朝房间深处看去,里面的墙上贴着一大堆用各种材料画出的法阵,而下面靠墙的桌子上则是摆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试剂。房间的墙角堆着不少看起来像玩具的东西,但里面蕴藏着不少能量,应该都是魔法工程的产物。
希尔走到桌子前,将上面的瓶瓶罐罐小心的挪开,从底下小心的抽出来一叠纸。她本来想把这张纸拿给二人,但想到这里实在太黑,她觉得应该先把灯给打开。
希尔将小量的灵火与气魂捏在手指上,不一会二者就构成了一个小球。小球散发出微光,明昭能清晰的看见里面复杂的魔法结构。
希尔将那个魔法捏碎,房间就像听见了某种指令,从四处传来齿轮的咔咔声。几个看起来像灯一样的东西从顶上降了下来,黄铜的灯罩下,被完全转化成光源的灵火发出刺眼的光芒。
“可别盯着看,会伤了眼睛。”希尔好心的提醒。
“这是…”明昭已经被惊呆了,他现在也只能说这些。
卡洛塔不知道是在自己感叹还是和明昭解释“魔法工程的产物,用气魂引导灵火进行纠缠实现的控制器与灯。这是你一个人做的?”
“没什么,不过是个小发明,这个才是重点。”希尔说着把那一叠资料放到明昭手上。
卡洛塔凑到明昭后面,希尔也从背后凑了上来。明昭开始翻阅那几页纸,每一页的文字量都令人发指,上面几乎全是各种术语,甚至还有不少注解,明昭只能勉强看懂一点。
纸的第一页上面写了一行字,内容是太阳计划。下面画着一张图,是一个小球,看起来大概是某种容器,上面还贴心的标上了直径十厘米。除了球以外,上面全都是对小球的各种部位的各种说明跟测试例,甚至还有引用的文献。
明昭大致看了两眼就翻开了第二页,上面是小球的使用方法。第二页同样也有图例,上面画了一颗椭圆形的东西,还分布着一些管子之类的东西,勉强看的出这是一个心脏。小球的使用方式是将小球植入心脏中,下面附有一些说明,首先这个手术只有吸血鬼能做,需要将小球放入心脏后靠吸血鬼的快速愈合来完成植入。其次这个手术无法单独完成,因为实在是太痛了,所以需要人来帮忙执行。底下的部分是这个手术的详细步骤,还标红了需要执行手术的人员无比反复记忆,防止出错。
余下的每一页都是各色法阵,这些法阵下面都详细标注了作用和在小球哪个位置。
这些东西毫无疑问是一个魔法工程产品的制造书,明昭不太清楚其具体用途,但卡洛塔却变了脸色。
“这是克服阳光的道具?你做出来了这种东西?”卡洛塔一脸难以置信,但希尔只是从容的说:“不,还没做出来,还缺一样东西。如果要形容一下的话,应该是绝对的黑暗?还是绝对的夜晚?我不太清楚,不过里面就要放这个东西。”
卡洛塔有些质疑的说:“真的有这种东西?”
明昭突然大惊“卡洛塔,咱们有这东西,你记不记的之前保护我的短矛,上面有拉妮维亚的神力。”
“短矛怎么放里面。”
“明昭!”小吸血鬼开心的大喊“要的就是这个,这就是我需要的,先把它给我看看,我来想想怎么改造。”
卡洛塔凑到明昭耳边“明昭,你当真要给她?”
“当然,举手之劳,这样也能让卡尔萨斯先生少操点心。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明天就把它拿过来。小姐,请在此等候,祝你早日重返光明。”
吸血鬼开心的忘记了刚刚的腼腆,她激动的像给明昭些什么,但想了想好像又都拿不出手,只能从那堆玩具里扒拉了一根单手剑出来。”
“明昭,这个给你”她说着就把那把剑塞给了明昭。“我的得意产物之一,卡尔萨斯的神话里写了他的剑能放出强烈的光芒消灭前方的敌人,这把剑虽然做不到自己释放能量,但剑柄里面的特殊水晶和法阵可以将日光能量放大三倍,或着四倍,不过我没法用,只是理论上的,就送给你了。”
这把剑不同于其他产品,剑身于剑鞘按照书里的描述用心的雕刻了一模一样的花纹。希尔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卡尔萨斯迷,这把剑对她来说应该是某种重要的象征吧。
明昭回去之前正重的感谢了希尔小姐,比起空有力量的短矛,这把包含着感情的佩剑更称他的心。那把剑被他小心的别在腰间,红彤彤的夕阳已经要落下去了,他不由得想如果希尔小姐也能看见着夕阳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