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演的太像了,皇后叹了口气,道:“可怜的孩子,过来到我身边来。”
我走过去跪在皇后面前,皇后搀扶起我,口气轻柔:“来年与渊儿成婚,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便待本宫如母亲,可好?”
看着皇后,一时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我便先用手帕装着擦擦眼泪:“多谢皇后娘娘垂怜。”
一般这种皇后要么是真的单纯无害,要么是假装单纯无害的戏精。
好吧我说了等于没说。反正在这里,不是真正了解的,尽量别信,尤其是现在皇帝已然有了立储的想法,被重视的对象还是皇后的儿子。
眼角余光瞥到坐在我座位后面的蓝色小姑娘离席,没来的及多想,皇后就拉着我的手轻轻抚摸着。
我这人就是越演越带劲,于是乎,我跟皇后家长里短那个唠啊,终于,皇后放我下去了,我也不顾侍女的劝阻,夹一大筷子就往嘴里塞,这不,吃出事来了。
我一不小心,中毒了。哎,你说气不气,我就往皇后跟前凑了凑我就中毒了。
好家伙,感情啥事儿都被我摊上了呗。
感觉肚子疼,我以为吃错啥了,想去一趟茅房,结果一站起来就晕了。
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等我有意识了就听到女人细碎的哭声,还有各种滴滴答答声音,我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重如千斤。
我感到有人拉着我的手,还听到有人在我床边唱歌。
歌很熟悉,但我实在想不起来是什么歌,我甚至能跟着哼唱出旋律。
有人往我嘴里喂东西,含在嘴里才发现是苦的,我不喜欢苦的东西,我喜欢吃糖,我把苦味尽数吐了出去,结果那人孜孜不倦,还往我嘴里喂,我就跟他杠上了,我偏不吃。
一个女孩子带着哭腔:“这不吃药怎么行啊?”
这是灼灼的声音。
不是程院长。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听到程院长摸着我的头叹息的声音。
果然,对那里,那些人,还是有超乎想象的眷恋。
不过,在这里,也是会有人关心我的。
我想睁开眼睛,让灼灼不要再哭了,但是我做不到,身体好像不是我自己的,眼睛根本睁不开。于是我动了动手指。
就听到灼灼哭嚎:“小姐,小姐手指动了!小姐你快醒醒吧,都是灼灼不好,灼灼应该跟着小姐的!”
听到一个稳重一点的声音,是琳儿:“好了灼灼,别再哭了。快下去洗把脸,要是小姐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会生气的。”
笑死,我像是那种会生气的人吗?我多么的和蔼啊。
躺在床上有了意识之后,又细细盘了一遍现在的局势。
我不相信齐渊当真一点准备都没有,其他皇子要么已在朝中有了自己的党羽,不甚惹眼,皇帝也不会知道。历来帝王,最忌在自己在位时皇子与朝中大臣勾结,无论有没有篡位或夺嫡之心,就算是只想寻个依靠,也难免心生疑虑。
要么军功在身,最不济也是有媳妇的母家撑腰。
所以要想让齐渊能与其他皇子做到表面上的势均力敌,起码要有一个支持他的,在朝中有威信的,说话算得上数的,最好还是身边人,信得过知根知底。
以我来看,大伯父便是这样的人选之一,庶子娶的是身份低微的商户之女,庶女未婚,去年刚刚及笄。
姑母那边,对我倒是很上心,但他们的庶长女嫁了齐汤做侧妃,再怎么疼爱我,也不应该会帮一个完全处于下风看着毫无胜算的皇子。除非齐渊有能让他们获得利益的地方。
现在大概就是我女儿嫁给哪个皇子,我就站哪个皇子的队,就算你不想站,外人也会自动帮你归成一队,除了极个别人舍弃一枚无用的棋子,站了别的人的队,但自己生的女儿,与整个家族荣辱与共。
理清楚这些之后,已不知道睡了多久,像我这么惜命的人,就硬逼着自己喝下灼灼喂给我的汤汤水水,药很苦,所以大部分时候有一碗甜粥跟在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