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必昌打心眼里看不上妹子吴敏若和眼前这个穷小子来往,便有心刁难赵文国,他一眼瞅见刚才仆人端上来的果盘,里面有把水果刀。他拿起刀说道,“我把这些苹果切八瓣,扔到空中,如果你用刀打中苹果,就算赢了!你敢不敢比?”
“哥!人家是来家里做客的,让人家人家耍什么刀啊?”敏若在一旁搡了他一把。
文国笑道:“难得必昌兄来了兴致,我就表演一小段!不过,只是拿水果刀飞苹果,未免太简单、太缺乏新意了。”他从口袋里一划拉,摸出五个铜板,又扫了一眼茶几,发现果盘边上有几个核桃,便拿起来一个核桃说:“这有五个核桃,你一会把这几个核桃投掷到空中,我用铜板一一击中,并把它们打碎。如果有一个没打中,就算我输,如何?”
吴自堂拿起核桃捏了捏,硬度非常大。不用核桃夹子都很难砸开,光凭几个铜板就能打碎?心想这孩子怎么爱说大话呢?但看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不像是吹牛。心想这种玩法倒也挺新鲜。不过还是不太相信他能做到。
客厅虽然很大,但毕竟伸不开手脚。于是大家起身来到院中。吴公馆的丫鬟和仆人一听,也凑过来看看热闹。赵文国来到院子正当中,唤一个仆人过来让他找块布来把他眼睛蒙住。吴老爷在一边也觉得他有点胡天了,心想核桃这么小,蒙着眼睛连看都看不见,更别提用铜板打核桃了。敏若过来和文国耳语道:“你行吗?别逞强啊。”
赵文国微微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吴总长站在他十步以外,在手中掂量掂几个核桃,喊了声这就开始了。赵文国掐食指和中指夹住铜板,蓄势待发。在场众人鸦雀无声。就听吴总长猛地把第一个核桃往天上用力一抛,核桃径直往上飞出五六米高,就在核桃在空中滞留的那一瞬间,只见文国耳朵动了动,凭听觉感知到了核桃的位置,将全身之力贯于手腕,手腕之力运于指间,运足指力,迅速地把铜板朝核桃飞了出去。这力度之大,要是普通人胳膊就得脱臼了。只听得“嗖—啪”的声,铜板在空中高速旋转,众人的眼球随着铜板的抛物线运动,只见铜板像出膛子弹似的径直打向核桃,在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核桃被铜板崩得四散开花,散落在地。
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核桃也接连被抛到空中,赵文国双手左右开弓,疾风迅雷而不拖泥带水,令人目不暇接。几秒钟不到,那两只核桃也被硬币击碎散在地上。
在场众人先是一阵沉默,随后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有仆人从地上捡起核桃和铜板,拿到吴老爷和夫人面前。只见核桃被整齐地被打成四瓣,茬口非常的整齐。再看铜板边缘有凹陷进去的痕迹,可见力度之大。吴总长仔细一看,不由暗挑大指称赞。客厅里的仆人丫鬟一见,不禁瞠目结舌,纷纷鼓掌。
“小伙子,你能以铜板做镖,可见你内力的确非常深厚!这宝剑赠你不亏!”于是他吩咐仆人将青铜短剑取下,用黄绫子包好,郑重交给文国手里。
赵文国还想再拒绝,可看到吴自堂坚决的眼神,如果再拒绝就有点驳了吴总长的面子,便连声道谢。
“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女儿要送给你的!否则,我才舍不得给你了!”吴老爷舍不得的眼神始终离不开这柄古剑。
敏若和文国对视一眼,心中暗自一笑。
吴必昌本想当面让文国现个眼,没想到居然还露个大脸,直在旁边不停地生着闷气。
这时从客厅外走来一名管家,跟吴老爷耳语几句随即告退,原来有商界朋友在国民饭店有宴请,时辰快到了。吴自堂出门赴宴,叫上了必昌跟他同去。文国又坐了片刻,也想告辞。但敏若叫住他,对母亲说他最近在学习上有些困难,需要她指导一下,所以要带他上楼到自己房间给他辅导一下功课。
吴夫人颇为诧异。心想女儿平时谨遵闺范,多少风度翩翩的富家少爷连正眼都瞧不上,怎么还突然要把这小子给到自己房间去?担心女儿的体面有心回绝。但看赵文国刚才谈吐举止,不像是个孟浪之徒。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也只好点头同意。
赵文国向吴夫人告辞,遂跟着敏若上楼往闺房去了。敏若一边上楼一边给他简要介绍了二楼的房间格局:二楼东南西北各有房间两间;她爸爸和妈妈住在二楼北首的正房,自己住东侧的两间;西边和南边分别住着其他两位姨太。
说话功夫他们上了二楼,文国一看楼梯拐角处还有个小楼梯直通楼上,感觉好奇,遂问三楼是干什么的。敏若告诉他,原来由于段总理喜好学佛诵经,在宫岛街38号的寓所里布置了一间佛堂,平时静修念佛。敏若的父亲,不仅是段祺瑞政治上的忠实拥趸,在信仰上也颇受其影响,在家中三层的阁楼上也设了间佛堂,每逢初一十五便和夫人姨太太诵经念佛。
吴敏若的房间在二楼北首中间的一间,刚打开房门,一股温黁之气便迎面扑来,这是羼杂着香水和化妆品散发出的淡雅清香。
赵文国刚要迈步往里进,敏若一把将他拉住,随后往地上一指说:“密斯特,请换鞋!”
说着从鞋架上拿出两双拖鞋出来。敏若甩下脚上的那双镶花的高跟皮鞋,文国不经意一瞥,只见敏若那一对穿着白色棉袜的娇小的脚。文国心里蓦地一抖,赶紧收回目光‘非礼勿视’起来。敏若似乎也察觉了文国刚才的一瞥,抬眼皮瞅了下他,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进屋后,赵文国顿觉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感觉空气里都是软绵绵的,一股说不出来的舒适感扑面而来。房间是个套间,分内外两间。外屋是小客厅兼书房,有三十多平米,四周墙壁铺的是淡粉色树枝纹样的墙纸,地上棕褐色菲律宾长条木地板上铺着复杂几何纹样的波斯地毯。踩在上面软乎乎的。靠墙正当中有两把摇椅;左手靠窗位置有张书桌,旁边有两个带玻璃门的落地大书架,里面摆满了书籍和小工艺品;右手边有一架大钢琴和一台留声机,显得典雅而有内涵。
“告诉你说,这房间除了我爸之外,还没有第二个男人进过门呢!”敏若的语气里颇为自得地说。
谁知赵文国冷不丁来了一句:“没准在我之后,别人的排着大队进呢!”
“你胡说什么!把古剑还我!”她气得过来伸手就抢剑。
“好了不逗弄了!”文国摆出求饶姿势,岔开话题,“对了,刚才你大哥怎么对我态度有点不太友好呢?”敏若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你?”赵文国大为不解。
这才听敏若道来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