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逐渐升高,将城堡的一切都拉的很长。
那屹立在门庭外的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
恍惚间,风好像听到了那人发出的一声叹息。
接着在火车的蒸汽中,一切都变得虚幻。
回望着,欧文终于是看不太清,他看不清城堡、看不清森林、看不清天边下沉的风景。
看不清门庭下的老人,正在用着怎样的心情注视着这群将要离开的他们。
盛夏的骄阳并没有给这座已经空荡的城堡带来什么温暖,反正穿堂的风少许有些冷。
邓布利多教授走过他熟悉的礼堂、旋转楼梯、教室以及每一个可能会突然有学生冒出来的地方。
以往这里总是充满了欢笑。
老校长终于开始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那些古老的墙壁。
他的眼睛似乎穿透了时光。
目光看向的地方,曾经,在过去几十年发生的故事都重新复苏般的在他眼前上演。
眼前突然冒出来一个狮院小巫师,他被人施了恶咒,嘴里长出了长长的獠牙,看着狰狞可怕。
可他周围的小巫师们,那些佩戴着红色领结的伙伴,却并没有因为他那副面貌而畏惧。惧怕他,反而他们都在笑。
笑声像是树林风穿过的低语。
那感染力最终也将那小巫师影响,他来不及抹去眼中的泪花,双手拖着自己长长的獠牙,咯咯咯的傻笑了起来。
那样子,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人群之中,一个红发的小男孩笑的最大声,那是还未受伤的鼻梁,将那张帅气的脸凸显的淋淋尽致。
老校长不经意间也笑出了声。
霍格沃茨从不缺乏欢声笑语。
像是一个梦般,永远充满快乐。
几个小时后,那个高瘦的身影才转身离开,萧瑟的身影被夕阳拉长将整个走廊拉满,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再说什么,唯有那风中还留着那静匿的声音:“学校.是应该有学生,才好。”
终于,落日抵不住大海的波浪,当最后一丝红透天际的光像云雾般散去后,邓布利多教授终于将目光从城堡中抽离。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今天有位客人要来拜访他。
校长办公室,被打扫了一遍,那摆在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魔法玩意被收走。
取而代之的则是鲜花和冒着热气的糕点。
邓布利多教授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摆着一杯香浓的红茶。
另一边无人的座位上,它的桌面则放着一杯黄油啤酒。
此时天色才刚刚变暗。
还未到达约定的时间。
老校长一身紫色长袍,正端起茶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件传奇魔法道具。
拉文克劳的金冕、格兰芬多的宝剑。
作为曾经四位创始人最贴身的宝物,欧文给了他些灵感,那就是可能这些东西的确隐藏着他还不为所知的秘密。
“吱呀!”就在老校长沉思之际,校长办公室的栎木门被人推开。
邓布利多教授只是看了来人一眼。
表情就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无奈中掺杂着一丝失望。
“见到我你很失望。”来人毫不留情的指出了邓布利多猝然的表情变化,丝毫没有给这位最伟大的巫师一点面子。
“我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你。”椅子上,邓布利多缓缓起身,将面前的宝物收起,接着挥挥手,那杯啤酒漂浮着,消失于虚无,接着一杯香浓的咖啡出现在了桌子上,“请坐!”
“我们,大概有五十年不见了吧!”
“你莫非我死了?”来人是个女巫。
戴着一顶有着黑色蕾丝边的礼帽,一身墨绿色的修身礼袍。
脚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坐在椅子上高高的翘起。
浑身都充满着法兰西的优雅气质。
红唇微张,她接着说道:“我应该恨伱,不该来这。”
“不过——很显然,我已经到了。”她交叉着双手,坐在椅子上,眼睛从未看过那杯咖啡哪怕一眼。
“发生什么事了?”邓布利多平静的询问道。半月形的眼镜后是一轮连光都逃不掉的冷月。
雯达·罗齐尔对此不置可否。
她微微抬手,袖口处似乎有着一个口袋似的,接着一条大约12英尺长,和人的大腿一样粗的绿色蝰蛇钻了出来。
老校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开口问道:“这是——纳吉尼?他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阿尔巴尼亚的原始森林。”雯达冷艳的回复道。
“他一直在寻找伏地魔的踪迹,邓布利多。”
“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他遇见了一缕残魂,他想消灭那东西,却无能为力,最终那缕灵魂还是逃掉了,不过在这一过程意外遇见了她。”
地上的纳吉尼早已失去了她作为人的记忆,此时它正像个野兽般,仰着脑袋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
蛇信子不断的吐露,不时还会发出嘶嘶的恐怖声音。
“她好像是你的人吧!邓布利多。”雯达慵懒的开口,黑色斜帽下,流露出些许讥讽的神色。
“血魔咒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于她的身体,我能做的,只能是尽最大可能保证她的后代不会遗传这种疾病。”老校长叹了口气,思绪微微回到的五十年前。
当他向纳吉尼说出这话后。
后者先是一愣,随后眼睛露出无尽的哀伤。
逐渐的,最后连那股哀伤都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有麻木。(这时候克莱登斯已经死去。)
第二天,纳吉尼就离开了霍格沃茨。
至此五十年,他都没有再遇见那个眉间写满了忧愁的女孩。
从苦难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的邓布利多,缓缓伸出手。
接着点点金色的光斑洒下,落在了纳吉尼的身上。
随后,在肉眼可见的那条蛇变得不再凶残,而是多了份困意。
几秒钟后,它高高隆起的身子便沉了下去。
纳吉尼睡了过去。
“所以盖尔派你来是.”
“别那么称呼他,邓布利多。”雯达的脸上露出浓郁的厌恶之色,“你让我恶心!”
“呼!”黑玫瑰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似乎是在平复着自己心底的愤怒。
“你心平气和的同我说话,难道是因为亲手将他困住关押了四十多年而感到愧疚?”
她冷艳的目光,夹杂着愤怒与不甘,“伟大的格林德沃怎么会败?是你背叛了他。”
五十年的时光并没有抹去她对面前这个男人的仇恨。
反而让积压的仇恨酿成了酒,更加的浑厚。
“至于目的.”
“他认为霍格沃茨可能留存着伏地魔的东西,能让他灵魂得以不灭的东西。”
“魂器?”
“你知道?”雯达微微一愣,旋即释然,作为能和格林德沃比肩的巫师,邓布利多知道魂器,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另外——”高傲的法兰西黑玫瑰优雅的转过身,起身,在屋内踱步,“那个叫欧文的孩子,也是我的目的。”
“他?”老校长面色微微一变,眼中多了份凌厉的光。
“桑切斯,只是个虚假的姓氏。”她打量着办公室里的布局,收起了脸上愤怒与讥讽的神色,重新回归于平日里的傲然优雅。
只是眼神之中似乎另有一些,一些逃避的目光。
真切的落在了邓布利多的眼里。
“如果他有姓氏。那大概会是——罗齐尔,欧文·罗齐尔。”
“他是你的后代?”邓布利多脱口而出。
然后便收获了雯达,像是看白痴的眼神。
“我心有所属。”
她冷冷的说道。口吻像是要一发啃大瓜要了邓布利多的命似的。
“有关他的身世,我不便多讲,但——”
“我不明白格林德沃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我,在那孩子刚出生时,我就会杀死他。”
“你什么意思?”老校长的口吻变得清冷了些。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有些穿不透那女人的想法。她似乎
大脑封闭术?
“那是个怪物。
如果你见过小时候的他,你就会知道,一个可怕的,能随意操纵人心的,并使其沦为傀儡的,时常会没有人形的‘东西’,决不能称之为‘人类’。”
“默默然?”听着雯达的描述,邓布利多立刻就联想到了某个不具人形,原生自小巫师体内的可怕生物。
盖勒特又找到一位默然者?
不——仅仅一秒,邓布利多教授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欧文很健康,他的身上并没有默默然的气息。
“不——那不是。”邓布利多十分肯定,几十年前的克莱登斯让他对默默然的了解远胜普通巫师。
如果欧文是默然者,那么他就会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认出来。
况且——以那孩子张扬的性子和不着调的想法,是不可能诞生出默默然的。
而面对教授质疑眼神的雯达,似乎陷入了某种纠结与彷徨和恐惧之中。
这让邓布利多对欧文的身世谜团愈发的感兴趣。
罗齐尔家族作为最古老的纯血巫师家族,他的分支并不算多。
除了英国这一脉,也就只剩下法国,雯达的一支。
如果欧文是罗齐尔家族的成员,那么他不可能不和面前这位女士产生关联。
除非——猝然间老校长突然想起了格林德沃的笔记,以及纽特在圣诞节后寄给他的信
“盖勒特,他到底做什么?”
走~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