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到这话后，两个年轻女性相互抱在一起，轻声哭泣，声音很微弱，李月婷过去拍着她们的背安慰着。
她手碰到她俩的背后，李月婷张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她摸到得是参差的骨头，没有肉，只有一层皮肤盖在上面。
她们哭声这么小是饿成的。
苏雯无声流着泪，她对着赵一讯鞠躬。
“我，小菁，小欣三个都欠你一条命，从今往后，我给你当牛做马。”
赵一讯对这个没兴趣，疑惑地问道：
“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苏雯擦干泪，回答说：
“一星期前，我正常下班回家，之后灾难发生了，他们四个威胁一个女生来欺骗我们楼里的住户开门，那栋楼里的9户人都中了招。”
“这是我们噩梦的开始，他们把住户里的男人都杀掉，女人留下来。”
“四个畜生！”李月婷咬着牙说。
“第一天里，我们有8个人，都被他们绑起来，他们吃饱了就会来找我们做，做完后给我们一小口饭吃，我、小菁、小欣因为长得漂亮，能多吃半碗饭，他们找我们的次数也是最多的。”
“饿了两天后，我们为了活命，尽力讨他们开心，他们看心情会多给两口，有一个姐妹在他们变态的殴打与饥饿里死了。”
“人命在这个年代都不值钱。”赵一讯心想。
苏雯指甲深深地掐进手掌的肉里，那几天对她来说比掌心的伤口还要疼痛无数倍，双手因指关节的用力、心里的怨气和恨意而颤抖。
她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接着说道：
“到了第7天，5个姐妹被他们折磨死了2个，他们发现食物吃完了，舍不得我们三个漂亮的，把另一个姐妹从2楼窗户推了下去，她没有穿一件衣服，身上每一处骨头都能看见，掉下去后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中的光头男趁着她吸引丧尸，从前门出去找到他的车，把其他丧尸引走，让他们能进这个超市。我因为会讨他们开心，每天有一碗饭吃，有水喝，身上有力气才能带着小菁、小欣到这里来。”
李月婷听完，眼框哭得红肿，不知道怎么安慰苏雯，只能一个劲地把蛋糕塞到她的手里。
她因为宅，家里会常备着一星期的蔬菜和肉食，灾难发现后，她没有被饿着，她想像着如果是她在那种环境里，她摇了摇头，没有办法想像，哭得更伤心了。
赵一讯听了，起了同情心，指着楼梯口下面的黑色袋子说：
“他们尸体放在那儿。”
苏雯、陆菁、林欣拖着柔弱的身体挪到楼梯口，大口呼吸，似乎是刚接触到空气似的，赵一讯把手里的水递给她们，李月婷拆开蛋糕袋子放在她们手心里。
“我注意到你们好像没有内衣。”赵一讯说道。
“是，他们不让我们穿，7天里我们一直没有衣服穿。”
“洗洁精货架那边有女士内衣，带上两瓶水，洗洗身子。”
赵一讯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们，指着货架那边说道。
苏雯说了句谢谢，李月婷从货架拿过来内衣，她俩搀扶两个女孩去往楼上，赵一讯手提两瓶大升的水跟在后面。
进了房间，他把水放在门口，扭头回去。
“谢谢。”
两个女孩被苏雯、李月婷扶着向赵一讯鞠躬道谢，一开始见到她俩时很木讷，看到光头男他们的尸体脸上才有情绪波动，现在说出话来，人似乎好些了。
“不客气。”
赵一讯摆摆手，走到楼下。
这种程度的精神损伤，不知道多久会愈合。
他到楼下清点土豆，洋葱的数量，手里拿着葱香味饼干吃着，他数了数，完好的土豆有43个、洋葱32个、红萝卜29个。
“吃不了多久。”
现在是夏天，气温偏高，土豆再放几天就会发芽，到时候只有洋葱、红萝卜能吃，5个人的消耗这些只够吃几天的。
零食区有13包卤制鸭腿，余下是高油高盐的，单吃身体肾脏负担会加高，倒是可以下饭吃。
米有很多，水有19箱以及各种饮料21箱，没电只能烧煤气，超市里没有，看楼上住户家里能找到几罐。
“城市里大量的木头难找，煤气罐重，开车出去找有风险，烧火是个问题。”
他大脑开动，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没有火，水随着时间也会逐渐消耗掉，他心里慢慢出现了一个想法。
“要换地方，附近最好有水源。”
车子两边要加固，车顶改装一下可以多放些食物，赵一讯没有工具，这些想法只能先放一放。
等到天黑，他用拖把棍缠上布条，倒上食用油，用打火机点燃，上楼站在门口。
“换好没有，我进来了。”
“好了。”
赵一讯进门，把火把斜卡在最左边沙发的夹层里，她们四个从卧室里出来，经过李月婷介绍，穿粉色卡通衣服是陆菁，黄衣服的是林欣，她叫苏姐姐的成熟女性是苏雯。
陆菁、林欣头发扎起来，脸颊没有一点肉，眼神麻木，苏雯好一些，能看出五官的样子。
赵一讯望了眼她们三个，注意到她们脸和身体的脏污都没有洗，只有胯部和胸前的皮肤干净些。
水苏雯没舍得用，小菁、小欣精神没有恢复过来。
他放下手里装饼干、蛋糕、面包的袋子，拿出一些递给陆菁和林欣，她俩眼睛没有焦点，接过东西的双手能清晰看到血管和筋络，手掌与手臂只有一层皮包着。
“很久没吃东西，这些不要一次性吃下去，隔几分钟吃一点，不然胃受不了。”
她俩机械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