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异国他乡寻觅快活，怎么，你以为你是奥德修斯将军，能卷了钱溜号。”
卡雷迪斯笑道：“老头子我自有打算，不劳暗影太子操心，您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一次买断还是长期支付。”
梵离奈何不得他，只得恶狠狠道：“我哪里给你找来八门魔典。”
卡雷迪斯道：“那就是后者了，我敬爱的暗影之子，先给我点利息快活，黎塞留老东西的弟子，每个月的补贴该有多少。”
“你至少得分一半给我。”
梵离自我安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吐出。
他摸出钱袋，分了两锭金子给卡雷迪斯。
卡雷迪斯摇头，露出嫌弃的眼神，一把夺过梵离的钱袋，数了数，满意道：“这才像样嘛，我知道的，你每个月要回这里一次，别忘了我的贡币。”
“希望你能够死守秘密，不然我就教你真的死守秘密。”撂下一句威胁，梵离择路回到地面，他见了不少的生面孔，吧台的侍者也换了人。
“给我来一杯血腥玛丽。”梵离敲打柜台，“最近有搞到了哪位大人物的血。”
新侍者双手奉上酒杯，道：“亲爱的暗影之子，你说对了，确实是大人物。”
“克鲁什老匹夫，一个实力达到五阶的治疗者。”
梵离差点呛到，他咳清了满喉咙的烈酒，道：“是在城主府供职的克鲁什？我昨天才见过他，何人动的手？”
新侍者道：“还能有谁？布衣帮呗。”
“因为泽拉斯老匹夫进京述职，他们准备在城里造反，先杀了克鲁什祭旗。”
梵离无心喝酒，他要了杯冰水，说：“太狂妄了。”
新侍者咧嘴笑道：“更狂妄的还在后头，等利维坦帝国和布衣帮斗的两败俱伤，我们暗影兄弟会坐收渔翁之利。”
人形的伊莫塔尔掀帘走出幕后，向梵离鞠躬道：“敬爱的暗影之子，梵离大人。”
梵离懂他的阳奉阴违，表面是行礼，实则是提醒新侍者休要多言。
新侍者知之甚少，又有伊莫塔尔在旁作梗，梵离问不出东西，墙上的挂钟临近破晓，画中的玛丽女皇也仿佛熬出了眼袋。
梵离回到宿舍，眠了片刻，就听见小威廉敲门作妖：“梵离梵离，队长队长，今天我们要与南郊城的角斗小队比武。”
梵离睡意全无，一个筋斗从床上翻身，开门道：“怎么我不知情。”
“我也是才知情。”小威廉旁边立着白发主教练，他身后的芬里斯、亚历山大两兄弟都已到位，“时间急迫，南郊城的人马上到，我们先开个短会布置战术。”
“此次比武是帝都枢纽下的文件，虽然不算作正赛成绩，但结果可能直达天听，呈送元首大人案前。”
梵离很困，上下眼皮打架，他道：“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不早点说！”第二遍加重了语气，人人都听出了梵离的不快。
小威廉道：“对啊，为什么不早点说，能让我们事先准备。”
芬里斯也不甘示弱，道：“早点说嘛，帝都枢纽老瞎发号施令，也不考虑实际的可操作性，一得到消息，天没亮我就从家中赶来，路上车马颠簸，力气都颠簸没了。”
主教练也有意见，但他懂得隐藏，道：“南郊城的人更赶，帝都街多巷曲，没有管理部门的批文，他们用不了驰道。等批文下来，又过了规定的比武时间，因此他们绕道西郊，从左边拐了个大圈，日赶夜赶，才预计今天达到。”
梵离道：“我听闻帝都枢纽里面个个都是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的饱学之士，就算迂腐苛刻了一点，也不至于这样使唤下面。”
主教练道：“按帝国角斗规则要求，各省下面的市州角斗小队要定期交流比武，我们东南西北四郊属于帝都里面的京畿直隶衙门，也是行省级单位。”
“狗儿的，这一规定本来只适用于十一人制，东南西北四郊的五人制小队从未有过比武交流，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新上任的枢纽大臣偏偏较这个真。”
“妈的，不得好死的酷吏。”这句话是南郊的人骂的。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每个人看上去都风尘仆仆，红润了脸皮。
两郊的主教练是旧识，就地嘘寒问暖，后勤人员给南郊队伍的五人递水送果蔬，并安排住宿，分发了门房钥匙。
梵离坐在椅子上小憩，等他睡足了醒来，见周围空无一人。
梵离问了后勤人员，才知道帝都的官员迟迟未到，两郊的队伍各自回房休息了。
他们见梵离睡的香甜，便盖了条毯子，没有叫醒他。
梵离黑脸来到主教练房间，质问道：“怎么回事，又在等谁。”
两郊的主教练谈的正欢，见了梵离，北郊的白发老头道：“这就是那位光明之子。”
南郊的中年人站起来握手，道声幸会，说：“放心，我已经给那群兔崽子打过招呼，他们不敢赢你。”
梵离问：“一大早把我们叫起来，现在为何迟迟不开始，又在等谁。”
“唉，帝都枢纽又下了个文件，说是今日有督查官前来观战，叫我们稍事休息，做好迎接工作，等了半响连个苍蝇也没见着。这边急匆匆，那边慢悠悠。”
梵离无话可说，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帝都督查官的马车才停在了特训场的大门。
两个车夫拴稳马匹，搬来小凳子放在车厢的出口垫脚，一左一右替督查官开门拉帘。
先出来的是肚子。
肚皮上绣着禽类图案，督查官背负双手，抬头先望见北郊特训场旁的两座石狮子，他道：“为何没有人迎接？”
可能是车夫可能是侍从，径直走入大门里面吆喝，后勤人员互相禀报，晾了督查官半柱香，两郊的主教练才快步走出，拱手行礼道：“不知大人莅临指导，下官有失远迎。”
督查官指着石狮子，问道：“怎么缺了一角”
白发主教练道：“修炼者们精力旺盛，平日里把这个当作哑铃，不小心失手，砸烂了一角。”
“国家法度之石，岂容你当哑铃练手，谁干的好事，给我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