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醒来后,对上了师父的那双墨色深沉的眼睛。近在咫尺的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
清河伸出手,顺着师父的好看的轮廓描摹他脸上的线条。
当触碰到师父的薄唇的时候,她回忆起昨日师父的真情流露,情不自禁地笑了。
萧元翊反握住了她在自己脸上勾勒的手,俯身下来,两人的唇瓣间没有一丝空隙。
“闭眼,让为师教你如何换气。”
萧元翊低沉的嗓音甚是好听,让清河心甘情愿乖乖照做。
这几日,萧元翊看到有不少呈上来的奏折说,皇城中流民四起,常常影响社会治安。希望君上给他们权利去加大对流民的处罚力度。
合上奏折,萧元翊想到,光听官员的一面之词肯定是不行的。事态究竟如何,还是要实地考察才能得知。便决定带着清河去民间微服私访。
清河见师父在宫外穿上了他久违的白衣,便不由想起了两人在山上的时光,她也换上了她最喜欢的粉色衣裙。
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这次出去他们可以用新的身份,而不仅仅是师徒。
国都附近的景象还很繁荣,只是越往西走,景象越显得荒芜。
清河也见到了四散的流民,想起了自己曾经也过了一段乞讨的日子,便对他们产生了共情心里。
这时候,一个脏兮兮的女人跪在清河和萧元翊面前,手里哇哇大哭的孩子才刚满月,头上却插着草标。女人见萧元翊和清河像是达官贵人家庭的夫妻,便求清河两人买下她的孩子,不然跟着自己只能活活饿死。
清河给了妇人二两银子,但并没有买下她的孩子。骨肉被迫分离的难过她经历过,她不想让那个母亲和孩子再经历一遍。
只是,这一路上的流民实在太多了,清河萧元翊带的银两根本不够。
清河也想到,若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些百姓把银两花完了,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改变。
两人便决定在这个地方多待几天,计划寻个客栈先住下。客栈只剩一间房了,可他居然要二两银子。
两人安顿下来后,越想越不对劲。清河说:“我们刚刚给妇人二两银子,按照常理,普通人过一阵子生活已经足够了。可这客栈住宿都要二两银子,一道菜动不动就好几文钱。(注:一两等于十钱)这物价哄抬也太高了吧。”
萧元翊提醒清河,一路上百姓们谈到当地官员刘县令的时候唯恐避之不及,看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清河忍不住了:“如果一个小小的县令都有那么大权利压榨百姓的话,那么比他更上层的官员中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清河和萧元翊都觉得有必要查清此事。
只是,两人不知道的是,灾民们唯恐避之不及是因为城中到处都有刘县令的眼线,他们监视百姓,生怕他们抖落他的丑事。
萧元翊和清河就这样被刘县令眼线盯上了,刘县令派人跟踪了他们,还趁他们睡着时,往里吹了一口迷药,两人醒来时居然被绑在了刘县令家后院的柴房里。
清河体质不同,她很快就醒了。醒过来后,居然发现自己和师父被绑在了一起。她听到外面看押他们的人在说,刘县令发现她和师父可疑,便让他们去将二人绑来,还耽误了二人喝酒。
若是将来刘县令得知绑架的是当今的君上和他未来的皇后,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萧元翊也醒了,清河便把刚刚听到的事情在萧元翊耳边说了。两人想着,本来就要擒贼先擒王,先不要打草惊蛇,顺便在县令府中找寻一点有用的线索。
天快亮的时候,有人来开锁了,来者正是刘县令。
他肚大腰圆,身材矮小,但满脸写着油腻,令人看起来十分不适。
他一眼就看到了清河:“哟,小娘子真是绝色,我正好要收第十二房太太,你若是跟了我,我天天只宠你。”
萧元翊听了这话,气得恨不得当场把刘县令大卸八块,但一想到先不好打草惊蛇,便只好先强压住怒火。
清河也听了非常恶心,她心生一计,赶忙抱住萧元翊:“可是女子已有夫婿,肚中还有一月胎儿。若刘县令要强抢民女,清河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刘县令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清河怕气氛烘托不到位,还在萧元翊肩头哭得梨花带雨。
刘县令听了立马觉得很晦气,他可不想在他家里一尸两命,但又不想轻易饶过两人,便说要两人在家里当下人赎身才能放过。
刘县令走后,萧元翊的眼中满是担忧:“万一他不吃你这一套,真让你受伤了怎么办。”萧元翊心疼地抱住清河。
顺便补了一句:“可是,你怎么会想到一尸两命这样说。”
清河歪了歪脑袋:“不是说和心上人一起睡觉,拉手亲吻就会有孕吗?那我和师父都做过这件事情啦。”
“所以,我应该有师父的孩子了吧。”
萧元翊爱怜地看着她,用手拢了拢她的青丝:“有些事还没有做完,清河你还欠着为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