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这次是真的想“砍人”了，莫凡这才刚销假没几天，又又请假了。
而且理由还是那么光明正大，让他无法拒绝。
受伤了？
老班很是怀疑这理由的真实性，说不定是莫凡编造的请假理由。
不过，在李糖糖真诚的目光中，他为人师表不好表现得太过冷漠，没有直接提出质疑。
他把疑惑留在心里。
莫凡这次请假依旧和以前一样，先斩后奏，而且归期不定。
也就是说莫凡什么时候回来上学，还不一定。
老班又等了一天，果然莫凡没来上学。
这一天是周末，定好的下午要开家长会。
莫凡自己没来，他的家长也没来。
老班咬牙切齿。
但，还是忍了。
只要莫凡能够一直保持年级一位，给他和班级争光，老班觉得自己也许能一直忍他下去。
想到未来还要当莫凡三年班主任，老班突然觉得好心累。
经过这次家长会，高一八班学生的众家长们对反复被自家孩子多次提及的那位传说中年级第一的学霸有了更全面和清晰的了解。
天天请假不上学，还能次次考年级第一。
是真的上学如喝水一样容易啊。
再看自家孩子成绩，不由直摇头。
都是孩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不提莫凡又一次成了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在徐榕区，现在莫凡彻底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
以前这里的人知道他，可那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世，大家多对他垂怜。
再到后来莫凡上了电视，于是大家都知道了，已经去世了的老莫孙子出息了，不但学习成绩好，还被政府点名表扬，自己还多才多艺，自学医术、武术。
那些垂怜他的人大有一种龙子终养成的成就感。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两声枪响，不久莫凡就晕倒在自家门口。
到了第二天，整个徐榕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莫凡晕倒的事。
手臂被划了又深又长的一道血口子？
晕倒是因为失血过多？
可徐榕区也没有哪里有大量血，那莫凡就是在别处出的事，这是自己跑回来的。
很多人不由自主的把莫凡的伤和那两声枪响联系在了一起。
这孩子了不得，这是和什么人结了仇、留了怨，又是刀又是枪的？
最近莫凡出门，大家看他的目光都怪怪的。
笑容依旧热情亲切，但热情亲切中又带着淡淡的疏离。
每个见到他的人都或者直言不讳，或者拐弯抹角，向他打听那夜的事。
一副认定了莫凡是知情人的模样。
莫凡不说，他们又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带着遗憾和一点不满离去。
人生百态。
这就是人生，莫凡平静的品味着。
他高高在上了太久，早已经快要忘记了平凡的感觉，现在这样，其实也不错。
莫名的，莫凡心情很好。
五天修养，不计代价吃了大量大补之物，有灵力相助，莫凡身体已经彻底痊愈，还攒了点儿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他走出家门，打车前往市中心医院。
老金已经转出重症监护室，他的伤势恢复速度让医院的医生们赞叹不已。
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血，肠子被打的稀烂，还能活下来，并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简直是奇迹。
老金被送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了伤势，提出两种治疗方案。
第一种是直接修补肠子，这种治疗方式有很大风险，一旦发生感染，诱发并发症，老金必须再次接受开腹手术，将感染的肠子切除，至于并发症，则后果难料。
第二种是最稳妥的，直接将受创严重的肠子切除，但后果是下半辈子老金都不可能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排便，要随身携带便袋，至于继续从警，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电话联系了老金妻子，最终还是选择第一种高风险治疗方案。
如果老金醒着，恐怕他也绝对不能接受第二种治疗方案带来的后果吧。
如果不能再从警，恐怕老金宁愿中枪的位置不是腹部，而是心脏。
事实证明，他们赌对了。
手术后七天，老金就已经可以勉强下地了。
不过，稳妥起见，他还是继续躺着，以免出现意外伤口撕裂。
莫凡坐在老金病床边，听老金絮絮叨叨的说他这些天的经历。
见到莫凡，老金好像很兴奋。
说话兴致很高，一说起来就没个停。
等到终于说到案情，他这才冷静下来：“当时天色太黑，他又有意避开路灯。
监控只拍下了他模糊的背影，没什么大用。
当时我中枪后匆忙中还了一枪，不过应该没有打中他。
我受伤后的这几天，市里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负责这个案子。
现在情况不太好，对方人数、藏身地、武器情报都不清楚。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对方应该就是那伙毒贩里逃掉的几个。
这是回来复仇的。
我中枪后这几天，他们很老实，没再出来作案。”
莫凡问：“他们都是怎么报复你们的？”
老金笑了：“其他人都是在车上动手脚，我特殊些，车子动了手脚，没能弄死我。
然后干脆跑来给了我一枪。
还真是看得起我。”
莫凡道：“也就是说，他们认出了你，还在刻意针对你。
那冬凛呢？”
“冬凛的安全不用担心，他立功不小，被送去一个封闭场所进修去了。
别说他们，就是我也找不到他。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你，莫凡。”
莫凡一怔：“我，怎么了？”
老金苦笑：“很明显，他们给我车子动手脚后一直没离开。
一直跟着我。
肯定是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我现在很不确定他们有没有认出你。
当时，你走后，没人的时候，那人才对我动手。
说明那人当时没有认出你。
可也不是没可能离开过后再认出你。
那天的无人机可是把我们都拍了进去的，就是画质不好说。”
莫凡自信一笑：“那时候，我因为急着找你们，在林子里穿了那么长时间。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那模样不说是乞丐，也差不多了。
要是能凭那个样子认出来现在的我，也是他们本事。”
老金却没有莫凡如此乐观：“可身形是变不了的。”
莫凡笑容一滞。
老金又道：“他们现在就是一群疯狗，逮谁咬谁。
不是没可能通过你和那时相似的身形联想到那可能是你。
再加上看到你和我在一起，我觉得他们把你也列入复仇目标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对于不顾理法疯狂复仇的他们来说，宁杀错，勿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