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楚国有个传说:
三年以后,江湖上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平时看上去人畜无害,一旦惹恼了那爷俩,必将遭受一场腥风血雨的洗礼,轻则灭门,重则连地底下的亡魂都不放过。
两个人每一次作恶之后,必将留下一方绣着戏水鸳鸯的锦帕作为标记。
楚夜离却没想到他二人此时竟会出现在楚国。
若是能好好结交,以后必能在自己的复仇之路上起到很大的助力。
是的!
楚夜离要复仇!
他要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如何走上的死路!
更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因为他始终相信即便虎再毒也不会真的去杀子。
他的身上定然有着一段谁都不敢言说的故事。
那么就让他自己他揭开被封存的真相,即便这个真相会让他鲜血淋漓,也必将一往无前。
两个看上去一般大的小孩子一边跑一边闹,渐渐的就从狭小拥挤的城隍庙里挪到了官道上。
鹅毛大雪依旧洋洋洒洒的飞扬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那中年男子也已经肯定了那宫装男子的身份。
正是自家小徒弟母亲跟前专做那种见不得光之事的大红人。
此番来到楚国,必定是有重要的差事,顿时后悔自己的鲁莽,直呼不该答应管这闲事。
楚夜离虽然不知道那三个假使臣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从他们能拿出天启皇帝亲笔写的国书来看,不是天启皇室的暗卫,也必是皇宫的大内高手。
就凭礼王府的这些终日游手好闲的护卫,毫无胜算可言。
前世的礼王只是个整日游手好闲,不求上进的王室纨绔,才被父君强行送去天启做质子的。
却想不到在有些人的暗箱操作之下,竟是死后多年才被人发现。
可怜楚王还一直以为自己唯一的兄弟只是在天启过得不如意而已。
楚夜离也似乎发现了那个尖着嗓子的宫装男子与这师徒俩好像有着某种联系。
如此五个人要是联合起来,楚夜离不敢保证他的王叔还能不能平安回府。
也不知道他那个刚从外求学归来的堂兄实力如何。
他在前世的记忆里竟然没有找到关于这位堂兄的记录。
只是从楚王那里听说,礼王的独子在一场战役中马革裹尸。
隐在暗处的不归叶也一改平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作风,孤傲的脸上爬上了一丝担忧。
几个人见到那宫装男子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那宫装男子仿佛与那中年男子起了争执。
楚夜征忙做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上前说合:
“你这差伙计好大的气性,常言道,来着皆是客,人家既然能在这大老远的冰天雪地里来到你这一亩三分地上踏足,就是赏你天大的脸面,还不快快请过来喝口热茶,烤烤手脚。”
那中年男子没好气的扭头冲楚夜征嚷嚷着:
“喝茶!喝茶!你也不瞅瞅我那水瓮里可还有半滴的清水?
也不知道你们这几个花花公子是发了哪门子的神经,大雪天的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又煮又熬的,把我准备用十天半月的水都给祸祸了。
这天寒地冻的,井里的水都结成了冰,打都打不动,去哪里找水给这个娘娘腔泡茶喝!”
那宫装男子听到一个城隍庙的主事竟然当众喊他娘娘腔,气的就要拔刀相向。
“这位官爷别动气,有话好好说,有话咱坐下来好好说。”
楚夜征忙站出来打圆场,主动将那宫装男子让到自己那张桌子前:
“不瞒官爷,这管事的火气是冲着我们这些人来的。
适才确实是我那淘气的小兄弟实在是饿的走不动了,这才厚着脸皮借了庙里的灶台,收拾了些许野味充饥。
不成想把人家用来煮茶的水给用了个精光。
这不人家不乐意了,正冲我发火呢,倒叫官爷惹了是非。
此乃在下的不是,这厢有礼了。”
说着就一躬到地。
那个宫装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把两只沾满风雪的脚丫子搁在桌子上,眯着眼瞅着棚子里的众人,也不说话。
原本还在彼此交谈的王府护卫也闭了嘴巴,紧张的盯着来人。
周围气场冰冷,安静的几乎针落可闻,能清晰的听到柴火燃烧的爆裂声,和棚子外面两个小孩子的嬉闹声。
那两个随从模样的男子把马拴在官道边的树上,离楚夜征他们的马匹远远的。
有个男子客气的将礼王从马车里请了下来,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城隍庙。
看到自家王爷的王府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抱着早就喝光了的茶碗啃着。
本来想借着打闹靠近礼亲王马车的楚夜离看到对方并没有给自己机会,寻了尿急的由头,就独自一人跑开了。
那小公子知道他定是有所图谋,却也不戳破,抬头看了看已经不再是鹅毛大雪的天空,转身一蹦一跳的跑到了自己师父跟前。
“师父,师父,枫儿渴了,想喝水!”
那小公子仰着小脸拉着师父的袖子脆生生的道。
“没水了,一滴都没有了!要不你去看看客人桌子上还有没有剩下不喝的,去将就一口儿吧。”
中年男子烦躁的抽回袍袖。
抱着茶碗的王府众人齐齐尴尬的低下了头,有的亮出喝干的碗底,有的干脆将茶碗倒扣在桌子上,抱着自己的佩刀擦拭并不存在的灰尘。
“师父,你是不是傻了呀,外面积攒了那么多白白的雪,我们铲些回来,放在锅里煮开了,不就是水了么?”
小公子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说。
中年男子瞅了一眼那宫装男子,无奈的道:
“也只好如此了!这位凤凰居士要是喝不了这雪化的水,还是请便吧。”
“哼!你们能喝咱家自然喝得。就只怕你们不敢喝。”
中年男子见状摇着脑袋领着孩子出去找家伙铲雪了,楚夜离忙吩咐几个护卫跟去帮忙。
“嘶嘶,咴咴,啾啾。。。。。。”
“妈呀!呜呜呜,哇哇。。。。。。”
一阵杂乱而急切的马鸣声响彻天际,惊的棚内众人纷纷跑出去查看。
礼王也夹杂在人群中,漫不经心的靠近楚夜征低声询问: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楚夜征老实的摇头表示不清楚,气的老王爷暗骂一声“废物”!
等众人来到发出声音的地方时:
就见楚夜离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旁边拉着礼亲王马车的那匹马在痛苦的嘶鸣,看样子好像是发了狂。
那宫装男子脸色难看的盯着楚夜离:
“哪家的野小子伤了咱家的马?活得不耐反了?”
楚夜征忙上前将楚夜离牢牢的护在身后:
“官爷,咱还是听听孩子怎么说吧?他才多大的孩子,敢一个人去惹这高头大马?”
“快让哥哥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楚夜征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楚夜离的胳膊腿,在他的左手手腕出发现了一处小小的齿印,伤口四周红彤彤的一片,还在往外渗血。
王府的众人皆是唬了一惊,无月领着人在附近搜寻,看是否有什么野兽。
礼王看了看四周也皱起了眉头。
“可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咬的你?”
那中年男子看着伤口沉思道。
楚夜离重重的点头,吸着鼻子道:
“看清了,是只白色的大号黄鼠狼。
刚才我在那边林子里小解,回来的时候走到这马车旁边就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白黄鼠狼给咬了手,情急之下,把它甩到了那马屁股上,肯定是那匹马也遭了毒口。”
此时,被称作黄鼠狼的白雪松貂躲在礼王乘坐的那一匹马车里,气的上窜下跳。
心中大骂:
“你才是黄鼠狼,你全家都是黄鼠狼!
本神君可是打开天辟地以来唯一修炼到神级的一只极品白雪松貂。
你个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小鬼都混到人间来了,上万年的记忆都整丢了,竟然还知道怎么打趣本神君!
要不是为了你和穆家那小子能早日重逢,本神君才懒得出来多管闲事。”
“你这小孩子年纪不大,倒是挺会扯谎的。普天之下,哪有白色的黄鼠狼一说?”
宫装男子显然不信楚夜离的说辞。
那个瓮声瓮气的随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楚夜征与礼亲王的长相:
“我道是谁,却原来是楚国礼王府的世子爷,怎么,这是楚王要撕毁盟约不成?”
“那自然是不会,本世子只是携家中兄弟在此送父王远足而已,与两国邦交有何关联。”
楚夜征见被识破了身份,也不矫情,大方承认。
那人冷哼一声:
“既如此,那又何故伤了我们的马?”
楚夜离哼哼唧唧的道:
“都跟你说了,是一只白色的黄鼠狼咬的!”
“那你怎么没发狂?”那宫装男子不依不饶。
“许是我的伤口小,还没发作。”
楚夜离试探性的猜测道。
躲在马车里的白雪松貂翻了一下白眼。
认命的从马车的窗户里一跃而出,不偏不倚的又落到了一只大白马的屁股上。
偏巧那匹马刚好抬起尾巴要进行私密活动,突然感觉身体某处传来一阵冰凉的酥麻感,顿时夹起了尾巴,挤出了一缕冒着白烟的气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