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泉被姚然摁在了椅子上,那老道姑笑着接过签子,又看了看姚淇的手相和面相,笑着道:“姑娘婚姻虽有些坎坷,但只要用心经营,必定会是坦途。”姚淇本不欲解签,但架不住姚然的鼓动,最后还是坐在了椅子上。老道姑接过了签子,又看了看姚淇的手相,愣了愣,嘴里喃喃地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啊…”老道姑再也没有说什么,快步离开了。“这老道姑好生奇怪!”姚然嘀咕道。“可能是我的签太差了吧。”姚淇自嘲。“大姐莫要伤心,抽签本就是…”
傍晚,众人歇在道观里。江怜见姚淇似有些闷闷不乐,关心地问到:“怎么了?”姚淇默了默,便把今日与两个妹妹抽签、解签的事说了。“你说,你将来会不会负我啊!”姚淇有些哀怨地瞪了江怜一眼。“怎么可能!”江怜大呼冤枉,“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相爱一生的。”他搂过妻子,轻轻地亲了亲她的鬓角,“想来最远不过生死契阔。”言语间不是对未来的期许,而是郑重地许诺。姚淇靠在江怜的肩上,闷闷不乐应了声。
夜深人静,姚泉静静地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她想着今天的签子。“姻缘坎坷…又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她想着这件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到次日清晨,一众人下了老君山,坐车回到了洛阳城里。“明日就是下榜的日子了,到时候我陪大哥一起去看榜。”“不用了,二弟。我到时候自己去吧,我这要是没考上…”“大哥,你就别谦虚了,虽说‘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但是大哥昼夜不辍,肯定不可能落榜。”“你明日还要随叔父去军营呢,还是我自己去吧。”江恂坚持道。江怜见江恂坚持,知道不便再说,便道:“那记得到期候派小厮给我和父亲报个信。”“那是自然。”江恂点头应道。
到了次日,姚淇服侍江怜更衣时,江怜还在惦记着这件事。姚淇觉得好笑,笑着对江怜说到:“阿怜不要忧心,我父亲说大哥即便是失误了,也基本上会中举的。大哥的文采学识到了春闱也差不多是二甲的头几名。”对于岳父,江怜自是十分信服。听了此话,顿觉安心了许多,与姚淇亲热了一小会儿,便随父亲往军营去了。到了发榜的日子,江恂早早地已在墙下立着了。衙役忙着把大红的榜单贴上去,最上面的名字写着“江恂”。“少爷,少爷,看,是您的名字!”江恂身旁的小厮激动地喊了起来,引得周围不少人的注目,一众目光里有羡慕,有嫉妒。江恂觉得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拉着小厮便出了人群,一直到上了马车,江恂开怀大笑。此时,已经有小厮快速回到靖远侯府,向太夫人徐氏、大夫人张氏和姚淇报了喜。太夫人徐氏大喜,高兴地吩咐道:“好,有赏,大家都有赏!”姚淇坐在大夫人张氏身侧,见张氏肩膀动了动,再看向她,发现她的脸上满是笑意,眼含泪光,这十几载的青葱年华,终没有被辜负。
姚淇忙了起来,吩咐小厮去军营和晏华府还有江恂的先生那里报喜。老先生也乐得很是开怀。随后姚淇询问太夫人和大夫人用不用宴请宾客、准备宴席庆祝一下,太夫人笑着道可以,但是被张氏阻拦了。“母亲,恂儿年纪轻轻,才中了举人,还没有中进士,还是不要大肆庆祝了吧。”徐氏想了想,觉得有理,便道:“那今晚我们一家也要好好庆祝庆祝。”“那是自然。”姚淇点头道,再次向张氏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