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上一次好言相劝送走了老狐狸,原因是因为道行太高,自己怕拿捏不住。想着自己云游四方,同门是兄弟也都联系不上了。师门多年以前就在动荡中被毁掉了。连个帮手都没有。最后咬了咬牙,下定了个决心。至于这个决心是什么,咱们先按下不表。
转过头看向侄子说道:“咱们爷俩不用沿着铁路线走了。咱们直接去东北!”于是这爷俩吃过饭就买了去东北的火车票。一路过了山海关之后,就下车了。在辽宁地界一路走街串巷,四处算卦。一路打听着东北有没有什么高人,想引为臂助。但是走遍了东三省,齐先生也没找到个靠谱的帮手。
倒是认识了个打围子的,这人姓穆,年纪挺大了,得有将近六十多岁了。老头自己说早些年一直在山里打猎为生。后来建国了之后就不再干这事了,在家老老实实种地了。因为聊的很好,就邀请齐先生和侄子去他家喝两盅。(东北人其实很热情好客的。)
酒过三巡,就打听起来齐先生来东北的原因了。齐先生就说:“老哥啊,还不是你们东北这出了个老胡仙闹的。”然后就借着酒劲把这个老胡仙如何作恶,所到之处鸡犬不宁,自己听说了之后带着侄子从南找到北这些事统统说了一遍。
最后还哭诉自己师门没了,师兄弟啥的也都联系不上了,想找个帮手一起拿了这个老狐狸都做不到。
穆老爷子听了之后,半晌没说话。不停的用手捻着胡子。约莫过了一根烟的功夫,老爷子说道:“这东北五大仙我知道,但是我早些年打围子的时候这玩意也没少收拾。你说的那个老胡仙,它再厉害不还是个狐狸吗?我教你怎么做陷阱,抓住它!”
说完就趴在齐先生的耳朵边嘀嘀咕咕,侄子由于坐的比较远。也听不见俩人在那小声说啥呢。想来不外乎就是穆老爷子传授做陷阱打猎的心得呗。
不一会俩人耳语完了,穆老爷子拍了拍齐先生的肩膀,又说了一句:“老弟啊,这个事你可千万想好了啊!”齐先生听完,沉吟了一番之后,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从那之后,齐先生就带着侄子直奔北大荒。并且在北大荒站住脚了,给侄子找了个打渔的活计。自己仍然是每天走街串巷,但是也不会走太远。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大概半年之后。有一天齐先生把侄子叫到跟前,很严肃的看着侄子说:“孩子,叔找到了对付这个老狐狸的办法了。也已经实施了,这次要是抓住了它,我必然得为民除害的。但是除害之后我得给它偿命,估计也活不多少天了。后事就交给你了,把我留在北大荒这就行。你以后想回南方就回南方吧。”
侄子一听,当时就不干了。眼泪直接就下来了,一边哭一边朝着齐先生说:“叔,就咱们爷俩相依为命了。你走了我自己咋整啊?叔要不咱们别抓这个老狐狸了。”齐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记住,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我要是错过了这次,治不住它。以后会有更多的人被它祸害了。你也别劝了,这就是我的命。也是我学这一身本事的责任。”
这番对话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半夜齐先生突然就从炕上起来了,急急忙忙的点蜡找衣服穿。侄子也被吵醒了,急忙问:“叔,逮住了?”齐先生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心里感觉应该是抓住了,你不能跟着我去,在家消停睡觉。什么也别问,明天一早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喊上几个工友去东岗子芦苇荡里抬我。”说完也不待侄子回话,急匆匆的就走了。侄子听完之后,又躺回了被窝。在印象里叔叔从来没用如此严厉的口气和自己说过话。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中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齐先生果然没回来。侄子急匆匆的洗了把脸,穿上衣服就喊了几个工友一起去东岗子芦苇荡。当时正是秋天,芦苇荡里的苇子一人多高,北大荒风还大,这几个人就扯着嗓子边走边喊。
喊了将近十分钟,有个耳朵好使的听见了齐先生的回应。几个人急忙跑了过去,到了之后一看,齐先生浑身上下都是血,嘴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周围三四米的苇子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被压的倒了一大片。
齐先生不远处有一大块白色的皮子,还有大概约一米左右的白胡子。大家伙七手八脚的赶紧把齐先生抬了起来,放在了侄子的后背上。几个人换着班背着齐先生走出了芦苇荡,临走前齐先生还嘱咐同来的一个人,把那个胡子和皮子带着,回家扔灶坑里烧了。那个人后来应该没舍得烧那个皮子,就是把那个胡子烧了。皮子做成了衣服给媳妇穿了,但是听说他媳妇最后应该是跟人跑了。也不知道跟这个皮有没有关系。
再说齐先生这边,众人要送他去医院。齐先生坚决不去,态度坚决的要求众人抬他回了家。工友们见状,只能帮着把齐先生送回家安顿好,就各自散了。
看见众人都走了之后,齐先生把侄子叫到跟前,讲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那个穆老爷子教了齐先生一种陷阱,就是在冬天的时候,趁着苇子冻住的时候,在一圈苇子的中间挖坑。当然东北天寒地冻的不好挖,那就拿热水在苇子中间浇,然后继续挖。挖好坑之后,在坑底放个大铁墩,上面栓好绳子。把绳子打好结,做成类似于我们常用的那种勒死狗那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