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银宝被扔在了供桌上,供桌上还燃着三注香火,两根蜡烛。
刘银宝的屁股正落在蜡烛上,那红红的火苗烫的他惨叫一声,一边捂着屁股一边连滚带爬地躲向了一边。
看见两个儿子惨败,刘大全气急败坏,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
他猫腰捡起一块板砖,和刘铁宝一前一后扑向老油子。
老油子侧身躲过刘大全掷来的砖块,一个虎步走上前去。
左一个黑虎掏心,右一个旋风脚,打的两人手忙脚乱。
这时,老油子手下的工人们有的拿着瓦刀,有的拎着砖头围上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在村民的嘲笑声中,刘大全父子几个狼狈而逃。
刘四爷激动不己,这次多亏了老油子。
他不住地拍着老油子的肩膀,感激涕零,“兄弟,我没有看错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等宝藏取出来,我领你上江阴市,最大的鸿运酒楼喝酒去。”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但刘四爷家发现了藏宝的消息不径而走。
刘四爷一家人正在商量着怎样下去取宝,老油子又发了话,
“先把盖板拿开,通通风,以免下去缺氧造成窒息。”
刘四爷越发佩服,这老油子真是高人,懂的真多。
刘四爷拿来了两个摇头风扇,对着地洞口又是一阵猛吹。
过了一个多时辰,感觉差不多了,老油子又让人点亮了一根蜡烛,用绳子系着放入了地洞。
足足放了一丈多长的绳子,那蜡烛的火焰在地洞里依然如故。
这说明地洞里不缺氧气,刘四爷还是不放心,又让儿子加了两米多长的绳子,坠下的那根蜡烛才到了底。
蜡烛到了底,但那丛火焰却忽然偏向了一边,刘四爷不知道什么回事,连忙又问老油子。
老油子看了看说,“这是出现了岔道,空气向岔路流通,带偏了火焰。”
看来,在那个乱世之秋,这洞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没少浪费人力物力,真不愧是大黑山胡子的扛把子。
刘四爷坚信地洞里有宝贝,老油子也信,甚至那些围观的村民也信。
有的村民说里面藏了黄金首饰,金砖,袁大头,足有好几吨。
更有甚者,说里面藏有日本鬼子的歪把子机枪,还有小钢炮。
甚至是藏了日本鬼子的一个军火库,理由是老土匪爷爷曾经攻打过日本鬼子的炮楼。
作为解放前在江阳市最大的一股绺子,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在下洞的时候,又费了一番周折。
自古哪个藏宝洞里没有机关?埋藏这么多的宝贝,下去的时候,万一触动了机关,要了小命,不要说金银财宝,就是如花似玉的老婆,也成了别人的了。
刘四爷越想越怂,禁不住脊背发凉,冷汗直流。
老油子又坐在了树荫下,悠闲地抽着自卷的旱烟,那旱烟又粗又长,形似雪茄。
刚才不经意间露了一手,老油子获得了满堂彩,面对村民们的赞美,老油子志得意满。
老油子的人生,就像九儿捡的废弃物。
这废弃物放到了垃圾桶,就是垃圾,而放到了九儿的蹦蹦车上,就可以拉到废品收购站,换成钞票,就是有用之物。
老油子开始假扮残疾人,爬在小滑轮木板板上,虽然也能博得人们的同情,要到钞票,但成天提心吊胆的,就像过街的老鼠,见人目光就躲躲闪闪的。
自从干起了建筑,从一个小工一跃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工头,他渐渐地感到了自信和快乐。
刘四爷看到了老油子,眼前一亮,老油子胆大心细,又会武功,说不定那些机关他都能破解。
刘四爷把老油子拉到了树后面,两人商量了半天,具体内容,不得而知。
反正老油子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
老油子要下去了,他看过很多电影,那些机关都是弓箭之类的冷兵器。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以预防为主。
老油子头上戴着摩托车头盔,拿了一大块铁皮当盾牌,又挑了一把锋利的柴刀用来防身。
刘四爷正在用绳子捆在老油子身上。
老油子不断地提醒着刘四爷,
“我在下面,如果遇到了危险,就拼命地晃动绳子。
人命关天,你们一定要把我快速地提上来。”
刘四爷头点的像鸡啄米,
“一定,一定。”
就这样,一心想着蹭点油水的老油子被坠下了地洞。
那地洞越朝下越黑,霉味,湿气越来越重,呛的老油子几乎呕吐。
老油子嘴里咬着手电筒,叉开两腿,蹬在洞壁上,一手拿块一米左右的铁皮,一手用砍刀试探着洞壁,看看有没有机关。
终于快到底了,老油子用手电筒朝下一照,
“妈呀!”他暗叫一声,一阵手忙脚乱,摩托车头盔也丢了,大铁皮盾牌也丢了,只是手忙脚乱,拼命地晃动着绳子。
守在洞口的刘四爷,早己雇了四个壮汉守在洞口,两个壮汉专职放绳提绳,另两个壮汉,一人手拿一把血淋淋的杀猪尖刀,一人手提一大桶大便尿水混合之物。
刘四爷一在嘱咐,如有邪怪妖精冲上来,先泼大粪,再用淋了狗血的杀猪刀捅上去,千万不要让他为祸人间。
这当儿,老油子在地洞中拼命地晃动绳子,洞口那几个壮汉拼命地朝上拉。
刘四爷急的满脸煞白,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绳子快拉上来的时候,那守粪桶的瘌痢头是个年轻人,早被那黄白之物熏的头昏脑胀。
瘌痢头想拍屁股走人,可又想到刘四爷许下的伍拾元钱,只好耐着性子苦守在岗位上。
那老油子在快速上升之中,又是六神无主,不免跌跌撞撞,那洞璧之上,年深日久,腐烂的苔藓植物,毒菌,蛛网遍布。
老油子只撞的披头散发,雪白的西服也变了颜色,绿的,黑的,斑驳陆离。
待老油子那颗硕大的,披头散发的头上,又顶了一层蜘蛛网,将要露出洞口时,瘌痢头再也按捺不住,迅速地拎起那桶大粪,猛地当头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