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急速射来,肖道和躲避不及,哎呀一声痛喊,已经被飞箭射中结实的插入肩膀上,透背而过。
肖道和一边用手把箭从后背拔出,一边破口大骂道:“他妈的,颜拓你这狗东西,竟然用箭突然袭击。老子若轻易饶了你,‘嗜血狂魔’这个名号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用手在箭伤上迅速点了各处穴道,止住流血。拿起手中长剑,迎着颜拓奔上去,挥动手中剑一阵猛烈攻击,招招是要与颜拓拼命,同归于尽的狠辣打法。
颜拓右手中拿着一只弓格挡,左手拿着一支箭攻击。这一攻一防武器的组合,挥打开来,牢牢的把肖道和克制住。
肖道和盛怒难消,剑法虽然凌厉狠猛,但是怒气过剩,无法冷静的应对对方的出招方式,更无从谈起很好的攻防,因此丝毫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而被压制的丝毫没有回旋余地。
邱楚峰、柳毅伟、展云翰、左守仁四人看见颜拓和肖道和动起了手,哪里还能置身事外?纷纷亮出武器准备加入战斗。
金冠鑫看见肖道和主动进攻,却被颜拓克制的丝毫没有还招余地,气忿忿说道:“他奶奶的,都动起刀枪来了,还等什么,直接跟他们干上了。”双拳舞动,纵身一跃,朝着颜拓背后偷袭。
莫本聪、方不异、余双杰、燕北飞、何林、乔延年、卜正、梁友发纷纷加入战斗,一时间现场群魔共舞,混乱不堪。尹风雨等拜月教众人依然是安安静静,坐山观虎斗。
杜恒看到现场邱楚峰等名门正派人士人数少,而肖道和等黑道人士人数众多,正待要加入帮忙。尤一通急忙拦住,小声对杜恒说道:“眼下不是咱们逞强的时候,咱们还是静观双方之战,了解整个现场的情况为妙,否则以你的功夫,非但救不了他们,到头来反而成了众人的累赘。”
何娇娇也捏了一下杜恒的手,暗示杜恒不要轻举妄动。杜恒只好仍旧安静的带在一旁观看。
颜拓在与肖道和厮杀之时,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急骤的寒风袭来,已经猜到有人从旁偷袭。他并不避让,右手持弓,左手迅速的在弓弦上如弹琴般款款拨动。一阵铿锵激昂的乐声响起,颜拓说道:“老朽很久没有这个雅兴弹奏一曲了,今天献丑了,让你们二人品鉴一下‘弦弓九阙’的威力。”
乐曲拨响之际,数道白亮耀眼的闪光从弓弦中激射向肖道和、金冠鑫二人。噗的一声,金冠鑫被亮光集中胸口,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吐了一口浓血。肖道和为了躲避亮光的袭击,侧身躲避,也随之后退了五六步。说道:“老匹夫,尽会弄鬼,你这是什么邪魔外道?说来听听。”
颜拓哈哈大笑道:“泼皮,你竟然如此孤陋寡闻,岂有不听闻过‘雕翎箭’弦弓九阙的威力!你这微末道行也太让人不齿了!”
“雕翎箭”颜拓威震江湖数十载,倚仗“弦弓九阙”饮誉江湖,武林中人人皆知。“弦弓九阙”是以内力倾注在弓弦上,弹拨时,弦音中倾注了迷幻之声和化功攻击之力,不幸被击中者,或被迷惑心智,或被化去身上功力,或被攻击重伤而亡。今日双方交战之间,颜拓匆忙拨弄弓弦,随手捻来一招,目的在于化解前后被围攻的境况,所以并未施展迷惑和化功的招式。“弦弓九阙”的威力与注入弓弦的内力大小有关,共有九招,每一招的威力层层递进,故而称之为“九阙”。肖道和虽然也久闻“弦弓九阙”威力,却只闻其名,未见其实,所以今天看到颜拓拨弄弓弦发出亮光,竟然茫然不知是何招式,一时之间竟然被逼退了五六步,心中骇然停止了进攻。
金冠鑫经受亮光击打胸口,伤势虽然不重,但“弦弓九阙”威力巨大,穿透肺腑,他也不免负了内伤,因而盘膝坐在地上运气调息,不敢再轻举妄动。
颜拓走到肖道和跟前说道:“胜负已分,你还要斗下去吗?老夫奉陪到底!”
肖道和面露惭色,说道:“我这次不小心着了你的邪魔外道了。不过我心中是不服你的。”
颜拓笑道:“你输了尚且狡辩,如果赢了那不是狂妄到天上去了。你刚才说的,若饶了我,你‘嗜血狂魔’从此在江湖上除名,是也不是?如今你要待怎么说。”
肖道和没想到自己会输的这么惨,刚才自己低估了颜拓的实力,如今自己一败涂地,说过的话是无法收回了,可是要他承认“嗜血狂魔”这几个字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他也是万万难以做到。名声绰号之于江湖中人,就如同名声品行之于读书人,爱惜非常,岂能轻易有一丝半点亏损?更遑论失去此名声了。肖道和正在羞于开口之际,被颜拓逼得没办法,便耍起无赖来,蠕蠕说道:“我是说过不会轻饶了你的,大丈夫一言九鼎,肖某心中此刻还恨你入骨,心中骂你祖宗十八代,岂会轻饶你呢。我‘嗜血狂魔’言出必行!一恨到底!”肖道和断定颜拓宅心仁厚,轻易不会拿他如何,因此敢于大放厥词。
颜拓果然对他这番狡辩无可无不可,只好一笑置之。此时群雄仍然在酣斗之中,容不得颜拓在与手下败将多费口舌,转过身来支援其余的江湖正派人士。
颜拓一招之间克制了两个敌手,此时抽出身来看邱楚峰等人正在激烈混战之中,邱楚峰对战余双杰、乔延年尚且从容应敌;柳毅伟对战何林;展云翰对战双刀卜正、梁友发。左守仁对战莫本聪,方不异。左守仁招架不住,出招已经失去了章法,体力上渐渐不支;颜拓遂从旁加入资源左守仁。
莫本聪上次被何娇娇暗器射中的手腕虽然已经自行寻医解毒,无奈中毒过久,已经伤及肌骨,因而虽然治愈,但毒伤初愈,疼痛依然存在,行动起来大不如前灵活。铁拐李莫本聪的铁拐功夫施展起来便比以往失却了两三层的威力。
方不异原本是“幽云三煞”组合,功夫自然是三人同时配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可是他杀害自己两个义弟之后,失去了最佳组合,临场发挥功夫上自然也逊色不少,威力大不如前。
两人对战左守仁一人勉强能够打个平手,如今颜拓加入进来厮杀,双方实力瞬间失去平衡,数招之间,莫本聪和方不异分别被颜拓,左守仁踢倒在地,溃败阵前!
邱楚峰正在酣战余双杰和乔延年,“玄铁剑法”一经施展,一招“玉带神削”飘逸使出,把余双杰左大腿刺中,随之再施展一招“情郎顾盼”绵柔中隐着迅疾刚强,刺向乔延年。
乔延年虽然功夫了得,琵琶功施展起来也是威力非凡,只是邱楚峰乃当今武林中剑法上的泰斗,功力纯熟,造诣深厚,善于在敌人无缝之中寻找缝隙,攻击对方薄弱之处。而飞琵琶虽然攻势凌厉,招招致命,却在防守上十分粗狂,一不小心就会被高手寻到防御空虚的破绽。因而邱楚峰在刺伤余双杰之后,精力更加集中,五六招之下,已经连连窥测到乔延年的多处破绽之处,集中优势剑招连连发起迅猛攻击,数招下来,乔延年招架不住,一不留神,邱楚峰的一把剑直射而来,破了乔延年攻击,一剑挥出,已经横在他的脖子上。
邱楚峰道:“‘飞琵琶’乔延年在江湖上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今天怎么摧眉折腰,明珠暗投,不思进取,甘心做拜月教的一只爪牙鹰犬?传到江湖上不也太没面子,令武林同道唾骂吗?”
乔延年叹息一口气道:“人在风中,又怎能逆风而行!眼下江湖上刮的拜月教的大风,乔某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改变什么,只好随波逐流。邱前辈果然剑法精湛,在下输的心服口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仰头闭目,静静待死,不再说话。
邱楚峰缓缓放下横在乔延年脖子上横着的剑,说道:“你在江湖上也没做什么坏事,总算不是恶贯满盈之徒,如果能够弃暗投明,为江湖前途做点积极有意义的事,将来,说不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今天姑且饶你一命。”
乔延年面带愧色,向邱楚峰作揖拱了数下,侧目不敢再看邱楚峰。
此时柳毅伟对战何林;展云翰对战双刀卜正、梁友发,也已经胜败分晓。何林,卜正,梁友发都败下阵来,狼狈不堪想着柳毅伟,展云翰讨饶。
柳毅伟道:“你说,眼下,咱们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还是再要受你们这些狗奴才的气呢?这下该不再有人阻拦了吧?”
何林惶恐道:“你请自便,自便!”卜正,梁友发在一旁,一言不发,均已经默认了可以让柳毅伟等众人离去。
柳毅伟哈哈大笑,说道:“不自量力的狗东西,好狗还不挡路呢,可见你们这班贱骨头,连狗都不如,呸!”一口唾沫啐在何林身上,迈步走了出去。邱楚峰、颜拓、展云翰、左守仁也收起兵器一同前行。
尹风雨看见武林正派人士邱楚峰等人把倾向于拜月教的邱道和等人打的一败涂地,落荒而逃,在地上苦苦讨饶。尹风雨气得脸的绿了,却不好发作,况且自己有言在先,可以任凭在场的各位江湖人士来去自如。此时又怎好自食其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邱楚峰等人潇洒离去。
赵桐悄悄对尹风雨道:“教主这些老顽固一个个离去,如果不加阻拦,恐怕会有更多在场的人尾随而去,咱们这次的武林大会就开不成了。”
尹风雨道:“本教以信取人,取天下,又如何能够自食其言,破坏信誉,因小失大呢?且让他们离去,以后再跟他们算这笔账。”
四大护法、二佛徒、两护卫使及拜月教各教众看见教主没有发号施令,便对离去的人不加阻拦。
忠义堂朱茂生、闪电鞭龙闪、摸云天吴昊天、凌云剑沈云、圣手书生林正堂、青松剑派叶仞山、仙女剑阁阁主罗倩倩、天山拳宗黎修看到邱楚峰等离去,拜月教不加阻拦,便也跟着告辞快速而去。现场江湖中少林、崆峒、峨眉等大门派也紧随其后离去。拜月教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景象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肖道和等人赶紧过来跪倒在尹风雨面前,说道:“肖某等人武功不济,让尹教主见笑了。”
尹风雨道:“肖兄莫要如此说。你们也尽力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在江湖中行走,谁能保得了自己永远是天下第一,不被人打败呢?且放宽胸怀,平常看待。本座没有责备你们的意思,今天你们也算是尽心尽力为拜月教着想的,本座爱惜英雄,广揽人才,如果各位不嫌弃拜月教水浅舟小,欢迎诸位加入。本座必定量才使用,人尽其才,让各位有一个广大的施展空间!各位可愿意否?”
肖道和,金冠鑫等在场五六十号武林黑白众人原本就是冲着加入拜月教而来的,此时听尹风雨主动开金口,都大喜过望,齐齐拜倒说道:“承蒙教主恩准加入神教,我等必定舍命向前,为拜月神教事业鞠躬尽瘁,粉身碎骨!”
尹风雨哈哈大笑,拱手作揖向各位说道:“君等都是良才,能得各位加盟,倾心效力,本座幸甚,拜月教幸甚!只要咱们上下一心,团结一体教众,天下何人不能打败,何事不能做成!本座坚信咱们拜月教风驰天下,所向披靡的时候已经不远!各位兄弟们,这都是你们奋力向前,不舍身命换来的,尹某感佩各位!”
拜月教教众听到尹风雨一番入耳入心的慷慨之词,都纷纷整齐跪下,欢呼雀跃,齐声喝道:“教主英明,教主英明!”
看着上下教众齐齐跪下,呼喊声震天动地,尹风雨意气风发,激动异常。眼神想着现场迅速扫视,目光停留在了现场站立的乔延年身上。心中有些疑惑,现场众人都跪下参拜,此人为何还木立站着?便问道:“这位英雄仪表非凡,想必也是藏龙卧虎之辈。难道没一点雄心加入拜月教,与我等做一番撅地掀天的功事吗?”
乔延年拱手作揖微带歉意说道:“尹教主雄才伟略,虚怀如谷,求才若渴,乔某十分敬重。不过乔某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意被牵绊手脚,故心有所爱,也不能听命于教主了,请教主见谅。”
尹风雨道:“既然壮士有所选择,本座已经许诺过允许各位来去自由,尹某不会有所阻拦。请便!”
肖道和走向前来对乔延年道:“兄弟,你之前一直想加入拜月教的,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凭你的本事,加入拜月教定然能够掀起大浪,有一片广阔天地可供施展。你可不要自断前程。”
乔延年道:“多谢老哥相劝,小弟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了。以后和老哥就走不一样的路了,老哥珍重!就此辞行别过!”说罢,再次拱手作揖,向众位告别,飘然离去。
原来,乔延年被刚才邱楚峰寥寥数语劝告之下,振聋发聩,心生惭愧之意,触发悔悟之机,如一梦惊醒,心中有一种两世为人,幡然悔过的感觉,便萌发了弃暗投明的心,所以悬崖勒马,拒绝加入拜月教,决定独自一人闯荡天涯去了。
尤一通、杜恒、何娇娇三人一直在旁站着观察,没有离去。此时看到现场江湖人士都十有八九离开了。杜恒便迈开步子要离去。
肖道和、金冠鑫等人已经认出杜恒和何娇娇。说道:“神逍派杜恒?没想到你也来到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你估计是插翅难飞了!”转过脸来对尹风雨说道:“教主,属下有至宝献上,请教主笑纳!”
尹风雨道:“肖兄弟刚入本教就有至宝献上,忠心可鉴!不知是何宝物呢?”
肖道和指着杜恒说道:“禀教主,此人乃是神逍派的弟子杜恒,身上有武林至宝‘玉玲珑’和绝世神功舍离功。教主如果能够得到两样宝物,那将是如虎添翼,美妙非凡!何愁不能横扫天下!”
尹风雨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双腿残废,自己武功也已经登峰造极,对“玉玲珑”和舍离功没有半点兴趣,说道:“来者都是客,今天就不要为难了他三人,况且,本座对其他门派功夫没有什么贪念。且由他去吧。”
杨笑天劝阻道:“教主万万不可轻易放过此人,纵使教主不贪恋神逍派‘玉玲珑’和舍离功,也不能把此等绝顶武功秘籍留在神逍派余孽手中,以免这些余孽学会了绝顶功夫给拜月教埋下滔天祸端!另外,更为重要的是,杜恒身上有两三本《清风楼》诗集,这可是关乎咱们拜月教兴旺发达的绝大秘密,教主不找此人讨回,难道还放任他只有离去吗?”
肖晓、莫多、吕忠岳三人也极力建议尹风雨,说道:“教主,我三人潜伏神逍派多年,对‘玉玲珑’和舍离功的重要性十分清楚,这两样东西都是绝顶武林神功,断然不能再给神逍派的余孽留在身边学习。望教主下令把杜恒这小子拿下。”
尹风雨思忖半响,说道:“既然如此,杜少侠,你主动自投罗网,我等唯有得罪了。万万不能让你离去,左右各人把他拿下。”
肖晓,莫多,吕忠岳三人快速扑向杜恒、何娇娇、尤一通。
尤一通敏捷朝着肖晓,莫多,吕忠岳三人把手中袖子一挥,忽然很多毒蛇毒蝎从袖子里面纷纷飞射而出,挡住了三人的进攻,随即左右手抱住杜恒、何娇娇,趁着在场各位没反应过来,施展轻功身形一晃,飞奔撤离。
这一瞬间之事,如同电石火花之光一般迅捷,拜月教众人反应过来时,尤一通带着杜恒和何娇娇早已经掠处五六丈远。肖晓、莫多、吕忠岳以及赵桐、杨笑天、李承恩等人随即施展轻功紧紧跟踪而来。
尤一通轻功卓著,如风驰电掣,转眼间已经远远奔离拜月教,把肖晓众人抛在后头。三人施展轻功走了约摸半个时辰,看到后边没有人追过来,到达山谷之地,才停下来。
杜恒喘息道:“好险,幸亏尤老前辈轻功了得,咱们才得以脱身。如今咱们也知道拜月教吞并江湖的野心,就算咱们不去惹拜月教,拜月教也会主动找上门来,可惜江湖中各大门派都软弱至极,个个想着明哲保身,都不愿意主动出头挑起反抗拜月教的重担。我看还是得请讨命剑、老剑神、一剑诛仙等老前辈出来。否则江湖危如累卵矣。娇妹妹,你快速去联络你师父讨命剑、老剑神、一剑诛仙三位老前辈。我和尤老前辈去去处《清风楼》咱们把拜月教的秘密参悟出来,联络天下英豪一举把拜月教覆灭了。事关江湖危难,你不可有所推脱。”
何娇娇道:“可是……”话没说完,已经被杜恒打断道:“没有可是,这次十万火急,你一定要抛开一切,只想着把这件事做好。”说着双手握住何娇娇的双手,何娇娇明显感觉一个小团团塞到了自己手上,内心一阵诧异,刚想说什么。杜恒又把话抢了过来,说道:“切记不要声张,保密为要,事关武林安危。”随即给何娇娇使了使眼色。
何娇娇虽然不知道杜恒要表达的意思,可是也明白这句话就是要自己闭嘴,连尤一通也不可惊动。
尤一通在一旁说道:“杜少侠说的没错,咱们要快速行动起来,联络武林各派人士,对拜月教发难。现在紧要时刻,娇娇姑娘还是快点行动起来。咱们分工合作,分头行动。”
何娇娇洒泪和杜恒二人分别,施展轻功往“枉死城”赶去。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想起杜恒刚才塞进她手里的小纸团,于是停下来揉开一看,小纸团上写着数行字:“绿皮《清风楼》在黑风寨卢才义吊事的大树下。”何娇娇心下疑虑,方才杜恒说要和尤一通去找《清风楼》,缘何又把小纸团塞给自己,告知绿皮《清风楼》的下落?其余两本在神逍派钟子期的厕所中,何娇娇自然是知道的。何娇娇百思不得其解,把手中的纸团运功在手掌上震成齑粉。随即又施展轻功快速赶路。
杜恒看着何娇娇走的远了,便跟尤一通说道:“尤老前辈,江湖危急,咱们不可以稍有停留,还是快快随我去把《清风楼》取出来,咱们一同反抗拜月教的暴行。”
尤一通道:“那是再好不过,咱们这就出发吧。”二人便快速奔往附近的市镇,购买了两匹快马,往北边赶路。到了晚上,二人便在一个小县城歇脚,杜恒牵马去马棚存放,尤一通去办理开房手续。第二天两人又早早起来重重骑马赶路。
路上,杜恒一边骑马,一遍用眼神来观察尤一通座下的马匹,说道:“尤老前辈,咱们买了两匹不中用的马,跑一天下来就软巴巴的跑不动了。”
尤一通道:“且忍耐着让这两头牲口继续驮咱们到下一个市镇再换吧。”
杜恒看到尤一通座下的马一直在拉稀,尤一通尚且蒙在鼓里,毫不知觉。杜恒心中偷偷坏笑,却忍住不表现在脸上,说道:“尤老前辈,听说道下个市镇骑马要走上大半天,咱们这样的牲口,恐怕支撑不住。前方道路笔直宽敞,我且试一下这牲口脚力能否支持。”不等尤一通答应,杜恒已经一鞭抽在座下马的臀部上,飞快往前奔驰而去。
尤一通只当杜恒是小孩子心性,顽皮好玩,并不在意。可是等了一刻钟时间还不见杜恒策马回头。心中一沉,便焦虑怀疑起来,快鞭抽打座下马匹。可是那马软弱无力,缓缓跑动不到十来里地竟然大气喘喘,倒在地上。尤一通大骂不止,细看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马匹拉稀严重脱水,哪里还有力气驮人行走,故而倒在路边。尤一通心下大呼上当受骗。
此时道路前后渺渺茫茫,寂无一人。尤一通找不到马匹代步,又怕杜恒远去,便施展轻功飞速赶向前去。这道路两边都是荒野戈壁,没有岔路。尤一通料想杜恒及时跑的再快,也还是在这条大道上,因此尤一通施展出十成的功力来快速追赶。不到一个时辰已经走了将近上百里路程,他轻功了得,施展起十成功力,比一匹骏马速度还要快上一倍。不一会功夫就已经追上了杜恒。
杜恒原以为自己驰骋骏马可以很快摆脱尤一通,因此快跑一段路程之后便按照一般的速度策马而行。眼看着天色又即将黑下来。杜恒正准备策马快行去找市镇投宿客栈,这时,一个身影一晃而过,随即伸手一掌打在马头部上,杜恒座下的马大声嘶叫,人立而起,随即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杜恒大叫一声不好,正想舍弃马匹逃走,那人影已经晃到身前。
“杜少侠,急急忙忙往前赶路,把老夫落下这么老大的距离,恐怕不是有意而为的吧?”尤一通说道。
杜恒指着地上躺着的马,笑着说道:“哎呀,糟糕的很,这匹牲口秉性顽劣,我只不过要试一下它的脚力,没想到它任性起来竟然不受控制,撒腿跑的飞欢,停都停不下来。”。
尤一通冷笑道:“你倒会找借口,怎的我的马匹被你动了手脚,竟然拉稀不止走不动了呢?”尤一通眼神盯着杜恒,脸上的表情僵凝,又继续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了呢?”
杜恒脸上的笑容突然僵止,说道:“尤老前辈果然聪明,原来你已经知道我察觉了你的真实身份!不错,我确实知道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鬼手毒丐’尤一通。你和赵桐在郊外小树林一唱一和邀请参加拜月教的武林大会时,我已经完全看出了你的真实面目。只不过我当时一时身体没有回复元气,二者顾忌旁边有个娇娇妹妹。因此没有现场揭穿你,便顺水推舟,跟着你前往拜月教了。你当真以为我好哄,好骗呢!那就太把我杜恒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