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白驹过隙,转眼已经过了三个多月。
这些日子里,老叫花子每天都会在午后时间准时来找杜恒,那两只鞋子会很有规律很有节奏的扔出洞外,杜恒也会非常心平气和的把那双臭的能把人熏死的鞋子捡回来,恭恭敬敬给老叫花子穿上。
杜恒虽然觉得这个老叫花子行为怪诞,不可思议。不过,在这“伏魔洞”中,鬼影都不见一个,能有老叫花子天天来陪伴也是十分难得的。是以杜恒没有埋怨和嗔怪老叫花子,反而越发对他恭敬有礼,把老叫花子当成真正的朋友看待。
老叫花子有心要考验杜恒的人品举止,每天都会想尽办法弄些古怪刁钻的事情来捉弄杜恒。除了每天让杜恒捡鞋子,穿鞋子之外。经常暴打杜恒,骚扰杜恒读书。杜恒每每此时,都只能做无可奈何自处,得忍且忍,得过且过,丝毫没有半点计较,喜怒亦不形于色。老叫花子见杜恒好欺负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不过,老叫花子并非一无是处,他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对杜恒读的书都有非常精深的理解。经常指点杜恒读书,遇到疑问之处循循善诱。杜恒在老叫花的指导帮助下学业如有神助,读书效率比平时高了几倍,文思泉涌,心得颇多,一日千里。
钟子期仍然每天都送饭上来,每当此时,杜恒总是对钟子期道:“钟师叔,我最近读书非常用功,身体能量消耗极大,你能不能以后送饭送多一个人的分量?不然,你看我都饿成瘦猴子了。”
“嗯,确实是瘦了不少了,只剩下皮包骨了,想必你在平时读书下了不少苦工。安心读书吧,饭菜是少不了的,包你够吃。”钟子期看杜恒这段时间读书确实进步巨大,且身体越发羸弱,因此也十分心疼他。添饭添菜是小事情,他岂有不允之理。
不过,杜恒要添加双份饭菜,并非是真的自己胃口如此好,而是要给老叫花子一份饭菜。多日朝夕相处,他发现老叫花子虽然为人叼专刻薄了些,但是老叫花才华横溢,知识渊博,武功身手似乎也非常不错,因此越发的喜欢,钦佩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在山上这些天,钟子期丝毫没有发觉。凭钟子期的功夫,在神逍峰上发觉有另外一个人存在并不困难。但是老叫花子一者都是选择与钟子期错开时间上山与杜恒相会,二者老叫花警惕仔细,不留蛛丝马迹。另外他的内功修为根本不在钟子期之下,要想隐藏踪迹躲避钟子期那是再容易不过。所以钟子期每天送饭来后,根本没察觉老叫花子的存在。
老叫花子经过三四个月对杜恒的考验试探后,觉得杜恒是一个性情谦和,勤奋刻苦,资质聪颖,尊敬师长,有侠义之心,有责任担当的年轻人。更兼杜恒骨络精奇,是武林百年难得一遇的学武奇才。老叫花子心里暗暗称奇道,没想到陆乘询竟然有这般福气,收了一个这么个好根苗。不过还是可惜了,这么适合练武的一个年轻小伙子,陆乘询没有倾心传授他武功,反而把他放到这里冷清的地方来读书。真是浪费人才。言念及此,一方面觉得陆乘询不懂得因材施教,人尽其才,反而暴殄天物,浪费了一个大好的根苗;另一方面觉得非常奇怪,如此好的根苗应该不难发现,陆乘询不会发现不了杜恒身上的优点,却不让杜恒学武,莫非中间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杜恒得罪了陆乘询,或者杜恒是陆乘询仇家的人,专门打压牵制,将杜恒囚禁在此地?一时心念百转,想不清楚。
“你在神逍派多长时间了,怎么不学武呢?”老叫花问道,他动了想收杜恒为徒的念头,先通过问话了解杜恒的一些情况。
杜恒恭敬回道:“晚辈在神逍派有六七年了,是神逍派六代橙带弟子。也曾习学武功有五六年的,不过……”他话到了嘴边又闪了回去。虽然他觉得老叫花子不是来找陆乘询麻烦的,也决计不会为难神逍派。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对老叫花子感情日深,信任感也渐渐培养起来。本来对老叫花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无保留的。但是一谈到自己武功丧失这一段往事实在沉重,不愿提及,杜恒纠痛往事,一时又把话打了回去。
老叫花听杜恒说是已经学武五六年,心中疑惑不已,既然学武这些年,为何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说道:“你当真已经学习武功五六年了?可是怎的一点看不出来呢,莫非你不喜欢学武,整天偷懒,不勤奋修炼?”
杜恒道:“晚辈学武是非常刻苦肯下苦功的。只不过,只不过……哎,这个,让我怎么说呢!”杜恒扭扭捏捏,脸胀的绯红,憋了一肚子话就是说不出来。
老叫花子看到杜恒如此奇怪的表情举止反应,心中疑惑,抓住杜恒的左手,从胳膊往手腕上一捋,随即探听杜恒手腕脉搏,然后另外一只手连续快速的轻拍杜恒两边背膀,杜恒随即原地打圈转了一个身,右手已经被老叫花子快速抓住,顺势从臂膀捋到手腕,探听脉搏。良久,自言自语说道:“左寸沉伏,左关沉数,右寸软绵无力,右关无神而虚,应该是气虚生火,肝内气血亏滞,果然没有一丝内功的迹象。但与正常人的脉搏相比也十分的反常,根本听不到心跳,莫非经脉已断?”随即心中大为骇然,追问杜恒道:“你脉象皆无,莫非被人废去了武功?”
杜恒没想到,老叫花子竟然看的出自己武功被废,心中再也不好好隐瞒真相,只能大大方方的承认,点了点头,说道:“老前辈果然明查秋毫,见微知著,晚辈曾经中了‘蚀骨缩筋’毒,确实武功全废,这辈子都已经没办法再修习武功。”
老叫花子惊讶道:“天下间中了‘蚀骨缩筋’之毒的人都不会有解药可救!受伤部位肉,骨,筋会慢慢萎缩至消失。你除了武功丧失,浑身没有一点躯体损失,当真奇特无比,莫非你身体特异功能,能自我解毒吗?”
杜恒坦然道:“晚辈并非有什么特异解毒功能,只因偶遇云南伏羲堂‘毒神农’谭庾,得到他及时慷慨施以援手救济,才免得剧毒侵害肌体,身命幸得保全。”
老叫花子道:“原来如此,你如此说来就不为奇怪了。毒神农谭庾医术精湛,神乎其神,别说是没有解药的毒能治,就是死了的人他也能医活过来,你小子挺幸运的。”
杜恒道:“虽然保住性命,但是,毒神农谭庾也告诫晚辈,今后万万不可再学习武功,否则,轻则大为受伤;重则经脉尽断,走火入魔,吐血而亡。”
老叫花道:“你现在上下经脉不通,自然不宜修习武功,不过你天生骨骼清奇,寻常医理也拘束不得你的,只要有人能够帮你打通任督二脉,别说恢复原本武功,就是学习天下最绝顶的功夫也不再话下。”
杜恒闻言,两眼放光,血脉喷张,激动的问道:“真的吗?我果真有希望恢复武功,继续学武?”
老叫花道:“这自然是真的,不过,神逍派陆乘询根本就没办法帮你做到这一点,让你完全恢复以前的功夫,重新获得习武的能力!我老叫花子却可以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杜恒激动的声音发颤,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吗?老……老前辈真的愿意帮我恢复功力,能够重新学习武功?”
老叫花笑道:“这自然是真的,不过,不过……”
杜恒刚听到老叫花似乎又有难处,生怕刚才说的有变卦,慌忙打岔说道:“不过什么呢?不会是有个很刁钻无可实现的条件吧?”
老叫花把双手搭在杜恒两边胳膊上,双眼盯着他说道:“哪有什么难处呢!只不过,你如果要真的恢复功夫,只能拜我老叫花子为师,学习我老叫花子的功夫才能以我本派功夫修补受损的功力,恢复修炼功夫的能力。”
杜恒眼中发亮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退后了两步,摇摇头,正色说道:“不,不,不可以,不可以的。我杜恒已经是神逍派的弟子,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尊师重道,从一而终,绝对不能再拜其他门派的人为师,偷学其他门派的武功,做一个欺师灭祖,禽兽不如之徒!老前辈,你的一番好意杜恒心领了,恕晚辈愚钝,不能答应。”说罢,抱拳作揖给老叫花子行了个礼。
老叫花子有些失望,说道:“大丈夫相时而动,趋利避害,灵活变通,怎能拘守成规?眼下陆乘询和整个神逍派,根本无法帮助你回复功力和学习武功的能力,你现在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且不说到江湖中去被人欺负,就是神逍派中,只要别人知道你没有武功,个个都将看不起你。你觉得为了一时的固执,而让自己成为天下人欺辱耻笑的懦夫,值得吗?”
杜恒凛然大笑道:“君子务本,本立则道生。杜恒的根和本在神逍派。神逍派养育教导了晚辈五六年,太师祖在歹徒刀枪下把我救出,师傅在我年幼时一直苦心教导至今,还有各位太师叔,各位师兄弟都待杜恒如同至亲。饮水思源,知恩报恩,这天高海深般的情谊,杜恒决然不能忘本。别说让杜恒丧失武功会遭受千万人欺负唾骂,就是让杜恒天天下十八层地狱受各种痛苦折磨,也改变不了杜恒对神逍派的忠诚。”
老叫花子闻言,十分惊讶。眼睛瞪得圆彪彪如铜铃般大,木立着看杜恒。良久才说道:“哈哈哈,怕就怕你这小子口是心非,嘴上说不想学,心中其实想的痒痒,恨不得立马学习我派武功,恢复你的武功和能力。”
杜恒罕然厉色道:“言顾行,行顾言,杜恒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一诺千金,掷地有声,表里如一,怎会心口不一,出尔反尔?我既然跟老前辈说了决计不学,就是万万不会再起这等妄想!老前辈也太小觑了杜恒了些,杜恒虽身子单弱,但心中胆气可对天地,绝对不是毫无原则的泥猪癞狗!”
老叫花子心中为之一振,心想,平时竟然没看出来这个瘦弱不堪的小伙子竟然会有这般骨气!心中对其越发产生钦佩爱敬之心,要收他为徒弟,把一生绝学传授于杜恒。沉思半响,一言不发,愣愣看着杜恒发呆。
杜恒看见老叫花子不说话,料想他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杜恒便独自走开,坐回桌子旁,拿起书本又发奋读书起来。
老叫花子有心要收杜恒为徒弟。见杜恒毫无动心,义正言辞,坚决不答允。老叫花子在心里飞速在思考,心中谋划道,顺着来劝,劝不来,索性就来强横的,不怕他不答应。于是手掌一挥,一掌快速拍在杜恒肩膀上。这一掌拍的并不重,杜恒哎呦一声到底,虽不十分疼,却感觉到浑身不舒服,通体发痒发酸。瞬时倒在地上,身子蜷缩一处,呻吟不止。断断续续说道:“你……你……你干……干什么?”
老叫花笑道:“我老头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别人求着我教授武功与人,哪有别人拒绝我所授武功的理,你不给我面子,休怪我不客气,真是气死我了!传出去我老叫花子的颜面何存,今天就给你尝够我毒掌‘痒酸掌’的滋味。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识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杜恒心中明朗,原来对方是在逼自己就范,拜他为师!心中豁然明白对方的意图。可是拜师岂能随意而行,自己已经是神逍派弟子,断然不能再拜他人门下,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欺师灭祖决意不可为,别说一辈子不能学武功,就是一辈子终身残废,自己也绝不能背叛师门,换回自己的一点点个人的自由和好处。横眉冷对老叫花说道:“你……你……断……断了……这……这心吧,我……死也不……不会……答应的!”杜恒浑身难受无比,说话断断续续,非常吃力。
老叫花子再次大声冷笑,道:“天下间能够在我这‘痒酸掌’下挨的过一刻钟的人,老叫花子还没见过!这酸酸痒痒如同千万只蚂蚁浑身处处啃噬的滋味,咦,想来都是妙不可言!臭小子,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撑得多久!”
杜恒听老叫花子一心要他屈服。心中不由得激起了争强好胜的志气来,咬紧牙关,不再呻吟,只是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地上浑身体如筛糠似的发抖。
老叫花子坐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瞧着二郎腿,冷笑不止,等着杜恒来向他屈服讨饶。时间慢慢的过去,老叫花脸上的冷笑越来越冷,慢慢的僵止,最后却被严肃所取代。
两个时辰已经过去,杜恒非但没有半句讨饶,连呻吟声也吭都不吭一声。
老叫花子知道要说服眼前这个倔强的小伙子拜在他门下,恐怕地球毁灭了也不可能!叹了一口气,心中不忍再折磨这个年轻人,动了慈悲心肠,在杜恒身上轻轻用力一拍。杜恒顿感身上的酸痒全然消去,舒畅痛快无比。老叫花说道:“竟然没料到你这小子有这等硬气。到底还是陆乘询有眼光有福气,能够收到你这样的一位好徒孙。”
杜恒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两个多时辰蜷缩一处不动,他已经浑身血液不畅,通体发麻。杜恒缓缓的舒缓肢体,坐在凳子上,说道:“晚辈只是藉藉无名,普普通通的一名神逍派微末弟子,哪有这个福分受教于老前辈,承传老前辈武功,实在不敢承老前辈抬举。老前辈功夫智慧超群,福德深厚,相信将来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徒弟的,何必急于一时呢?”
老叫花子看到杜恒坚决不屈服,内心更加觉得此人是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心里动了牛劲,非要把全身武功教授与杜恒。脑子一转弯,又想了个法子来。说道:“你暂时不要以为我绕过了你,就洋洋得意,窃窃自喜!你身上中了我的‘痒酸掌’,此时我只是暂时帮你克制住了酸痒的症状,你必须服用我的解药,同时按照我教的方法解毒,身上残余的毒才能完全化去。否则,一年后你,毒性蔓延全身,你将将毒气攻心,浑身奇痒无比,挠的体无完肤而死。”
杜恒:“老前辈是不是戏弄杜恒呢?天下哪有这般毒掌,毒性一年才蔓延全身毒发,需要按你的要求的方法来解毒!”
老叫花笑道:“你这小子,白读了这些许书,怎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撸起袖子,看看左手是不是有一条深黑色的线从曲泽穴到劳宫穴?”
杜恒撸起左手袖子,心中一震,果然看见一条深黑色的线条从曲泽穴直通道劳宫穴!
老叫花冷笑了一下,又说道:“你看一下右手是不是也是一般?!”
右手!果然赫然现出一条深黑色线条,连接着曲泽穴和劳宫穴!!两只手都一样!杜恒一身冷汗,不敢再有半点怀疑。
老叫花子说道:“你倒是倔强的很!天下间,让我佩服的人屈指可数。今天我老叫花子可真心挺佩服你的。我也不勉强你做我徒弟了。这解药你拿去,记得我每天会教你解毒方法,按着我的方法去做,自然把毒化去。”说着把一个小瓶子交给杜恒。
杜恒接过解药,道:“你老叫花子不会反悔吧?你现在饶了我,我可不领你的情,可不会做你徒弟的。”
老叫花道:“你小子把我老叫花子看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是那种装神弄鬼的人。你爽快点把药吃了。”
杜恒将信将疑,果然按照老叫花的吩咐打开药瓶子。里面有一颗通体透亮晶莹剔透的药丸,杜恒犹豫了一会,仍然怕老叫花子使诈,好一阵才下定决心来服用,心想,死就死了!拿起来,含在嘴里,只感觉得浑身舒畅无比,飘飘然如进仙境一般,突然变得精神百倍,神清气爽,体内燥热无比,气脉奔腾不息如同要冲出体外一般。杜恒对这解药感到十分诧异,说道:“这是什么解药呢?吃起来,如此的精神舒畅,口齿留香,身体浑身躁动。”
老叫花子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随即掩饰过去。说道:“这,嗯,这就是普通的一颗解药,对,难不成还能毒死你?”看着杜恒面色红晕发亮,老叫花子心中一震窃喜。
杜恒看了一下手中的黑线已经顿时消去,心中欢喜,道:“你的东西都是古灵精怪的,跟你的怪诞言行一样!”
老叫花道:“你道现在把身上的毒就清完了吗?不是的,现在你身上的毒转入体内深处,更危险了,只有再辅助我的祛毒功法,每天修习十二个时辰,直到一年之后才能彻彻底底把毒去干净!”
“什么?十二个时辰?你没搞错吧!如果这样,我还用吃饭睡觉学习练武会客处理事情吗?你知不知道一天有几个时辰?”杜恒大声嚷嚷惊叫道。
老叫花子道:“嗯,没错,是每天要练十二个时辰,一刻也不能停歇。哦,我记起来了,好像很确定的说,一天也是十二个时辰!”
“那,你还要搞这么叼专古怪的解毒方式,要我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耗在上面!”杜恒跳起来说道。
“嗯,鲜活的生命也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呼吸透气才能活下去的,你如果嫌麻烦倒有个快速的办法,只需要一下下就可以了。”老叫花子道。
杜恒忙问:“真的吗?一下下就可以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老叫花子笑道:“嗯,真是一下下就可以了。呐,从这里纵身跳下悬崖,什么毒都奈何不了你了。”老叫花子指着洞口外面深不见底的悬崖。
杜恒气忿忿,右手指着老叫花子道:“你……你……你!!!”忍无可忍,还是最终忍了没把想说的话说下去。
老叫花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向杜恒,说道:“咦,你现在怎的不文绉绉了!该起来跟我学习解毒方法了!”一语未了,把杜恒提起来,一个跟斗把杜恒头下脚上倒立提起来。在杜恒督脉的百会穴、灵台穴、悬枢穴、风府穴等处一阵乱拍乱打,随后又转过来,对着任脉璇玑穴、膻中穴、神阙穴、气海穴等处乱拍。
杜恒感到在老叫花子一阵乱拍之中体内气血沸腾,浑身冒气,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要从身体里迸发而出。如此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老叫花才停下来,说道:“我已经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你刚才服下的药丸会辅助你的身体康复。你需要每天按照我的这个方法倒立一个时辰即可进行祛毒!”
“打通任督二脉?”杜恒挠了挠自己脑袋,惊讶的舌头都吐了出来,不敢相信,又说道:“一个时辰?你刚才不是说十二个时辰吗?你老叫花子没一句真话!”
老叫花子道:“嗯,就是打通你的任督二脉了,你还信不过我老叫花子?还有,我说的确实是十二个时辰,不过我这个方法妙就妙在此处,你只要每天练一个时辰,体内便会自动运转真气为你解毒,去处身体的余毒!”
“体内真气?你是说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功力了?这怎么可能?是什么回事呢?”杜恒惊讶疑惑不止,说道。
这时候,一个中气十足而十分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到洞里来:“呵呵,小恒子休得信他胡说,你身上何曾有毒?他是变着法子帮你恢复功力!”说话之间,身形已经一晃来到。站在洞口,衣袂随风飘摆,如羽化登仙!
杜恒往洞口处一看,顿时惊喜万分,冲着到洞口来说道:“太师祖,你来了!”
老叫花子也看到了洞口之人,悠然一笑,道:“陆乘询身子果然还硬朗,这神逍峰高三十来丈,竟然能够一口气飞跃上来,轻功不减当年!”
原来,老叫花子为了化解杜恒学习别派武功的抗拒,编了一筐子的谎言骗他。
陆乘询笑道:“多宝老人久不出江湖,一出来就拿我徒孙开玩笑,还带上连我也耍了一番。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多宝老人?费伊?你果真是多宝老人吗?”杜恒简直不敢相信,自从在云南伏羲堂听得毒神农谭庾说过多宝老人费伊,自己还以为此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当场见到!
老叫花子正是传说中的多宝老人费伊,他行踪诡秘,行为特异。却与陆乘询投机,交往甚深,此次来,原本是要履行与陆乘询约定的三十年一见,到‘风吹岭’做客的诺言。只因凑巧遇到了杜恒,看到杜恒极能忍辱,性格谦和,勤奋苦学,又兼具一身清奇骨络,是个难得的学武奇才,因而用了三四个月的时间使尽各种刁钻严苛手段折磨考验杜恒人品。随后又通过指点杜恒学习读书来了解杜恒头脑是否聪明,悟性高低。在将近一年的相处中,透彻全方位了解杜恒人品后,十分有心要收他为徒弟,所以生出一段故事来。
陆乘询拍了拍杜恒肩膀,说道:“还不赶快拜见多宝老人费伊先生!他已经帮你恢复了全身功夫,还多给了你两百年以上的功力!”
杜恒吃惊不已道:“两百年功力?这……我人生还没活到二十年呢!竟然有两百年功力?我这辈子要活多长呢!”杜恒一脸迷茫。
费伊道:“你确实已经有了两百年的功力,你刚才吃下去的可不是什么解毒之药,而是千年绛珠丹,这可是世间唯一一颗丹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你现在不但功夫完全恢复,功力还增长了数百倍,简直可以抵两百年功力。臭小子,你捡了大便宜了。”
千年绛珠丹,是集天山顶端千年雪莲,雪豹,雪狐,雪人参,雪蟾,雪蚕等极其名贵之药制成,只此一颗,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增长两百年内功之助力。是多宝老人穷尽八九十年的时间才集合的齐全上述药物研制而成。
“千年绛珠丹!”杜恒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说道:“晚辈谢过老前辈的慷慨赐药!”他曾听过伏羲堂毒神农谭庾说过,要想恢复自己的功夫,必要服用多宝老人身上的千年绛珠丹,不曾料到,这珍贵无比的宝物,竟然无意间被自己服下。意外非常!
费伊道:“你小子宅心仁厚,有原则,有担当,福德深厚,机缘深厚,理应得到此药,今后你若是能够一身正义,以框定天下为己任,拯救黎民为目标,此生都会福德无量,左右逢源,成就巨大。你切记要砥砺奋进!不可稍有懈怠。”费伊说着又回过头来对陆乘询说道:“你果然有福气,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孙,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陆乘询道:“难得费老看的起他,这小子能掀起什么浪花来,可就看他自己今后的造化了,咱们现在评论还为时过早。不过费老慷慨医治他,恢复功力,这份深情弥足珍贵,实在难以回报!”
费伊谦辞了一番,随即道:“我老头子是奔着你陆乘询来的,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跟你的徒孙交上了朋友,成了忘年交。现在我跟你徒孙的事情已经忙完了。该是我跟你两人约定的三十年一见的事情要去办了。咱们一起走吧!”
陆乘询道:“这次来,是准备把我拐去哪里呢?”。
费伊道:“且莫问,随我去就好。”
说罢,挽着陆乘询的手,身形一晃,两人顿时消失在群山之中。杜恒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