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陆羡瑜,还请诸位赐教!”
那四个番邦文坛代表虽然心中愤怒,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想办法在文斗中赢下他。
其中瀛洲使者心中想到“任你是才高八斗,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写出超越我苦心孤诣甚久的作品,你若是追求速度,那质量自然是难以兼顾,自然是我赢;若你细细思索,我便出言打扰你,时间一长,自然显得你才学不足。无论左右,皆是我赢。”
这瀛洲使臣想的挺美,却不知道自己在和一个挂壁比试。
那瀛洲使臣跃跃欲试的向前一步,
“既然足下如此自信,那我便先来与足下交流一二。”
陆羡瑜一见是瀛洲使臣,脸上的轻蔑更甚,一看其穿着,就和前世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类似,心内自然是恶意满满。
瀛洲使臣见陆羡瑜的表情,心内怒火中烧,却又奈何不得他,只能在心中恨恨的想着:看我这次狠狠打你的脸。
“我瀛洲居于海外,领土之中有一仙山,高耸入云,被我国民视为圣山,不如这第一场,就以山为题如何。”
陆羡瑜依旧是那副欠打的表情,但心里却是一乐——孙贼,今个你是撞枪口上了,我大禹名山大川不计其数,前世写山的诗也是数不胜数,我是用李白的诗还是杜甫的诗或者苏轼的诗来搞死你呢。
那瀛洲使者自然不知道陆羡瑜此时此刻心中的想法,只觉得这人狂的没边,却也强忍愤怒——
“我有诗一首写我瀛洲圣山,还请大禹诸位品鉴。”
“瀛洲有仙峰,巍峨上九重。
千尺难量陡,万仞入云中。
其位尊无上,其势盖群峰。
圣山甲天下,如我东海雄。”
一首诗念完,那瀛洲使者一脸牛哔的看向陆羡瑜,“不知在足下看看来,我这首诗如何啊”。
陆羡瑜撇了撇嘴,“就那样吧,凑合。”
那瀛洲使者已经快要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
“好,那我倒要看看足下能写出什么好作品。”
陆羡瑜心中思索到——这gdx有私货啊,还将瀛洲人自比他们的山,还要甲天下。你挺狂啊,那我知道用什么诗干你了。
那瀛洲使者还以为陆羡瑜在思索如何写一首诗,便开口打扰,想要打断陆羡瑜的思路:
“这位大禹才子可是一时之间想不出如何写了?可需要在下点拨一二……”
看见瀛洲使臣如此不要脸,兵部尚书齐易安脾气火爆,虽然觉得陆羡瑜太过自傲,却也要维护大禹之人,于是开口斥道:
“你这使臣好不要脸,你打扰我大禹才子思索是何居心?”
那瀛洲使臣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刚要狡辩,却发现陆羡瑜大袖一挥——
“齐尚书不必如此,鸡鸣狗盗之辈岂懂得礼义廉耻。”
瀛洲使者见陆羡瑜一点面子不留直接指鼻子骂人,刚要说其有失大国风范,却被陆羡瑜一句话挡了回去。
“我已作出了。”
此言一出,除了皇帝外,满殿皆惊,哪里有人能如此快就写出诗来。唯有皇帝微微一笑,知道上次陆羡瑜七步成诗果然并非偶然。
那瀛洲使者也是惊讶万分,哪怕是滥竽充数也不该如此之快。
但陆羡瑜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将双手一背,头一抬。
“瀛洲使臣以一小山视作天下无双,未免坐井观天。我大禹名山大川不计其数,在齐鲁之地,有一名山唤作泰山,号称五岳之首。诸位使臣若是有机会可以去看一看,方能晓得真正的名山大川是什么样的。”
那瀛洲使者还是一脸的不屑,但陆羡瑜也没搭理他。
“我今日所作之诗,就唤作《望岳》。”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
“众山小!”
那瀛洲使臣在陆羡瑜吟出前两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僵硬了,再往后听,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在最后一句一句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这……好一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内阁次辅齐易安拍案而起。
先前想要出头的诸位大学士也是互相窃窃私语“之前听说镇国王世子在燕地曾写出名篇我等还不相信,今日一见,却由不得我等不信了,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但这般才思敏捷,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日定要上门拜访一番。”
不远处的内阁首辅郑举章也听到了大学士们的交流,只是笑而不语。这老头却是知道陆羡瑜七步成诗的故事的,当初皇帝得了那首诗,第一时间便是和他炫耀一番,也正是他所提议的,暂时不要声张,待文斗之时,对番邦重拳出击。
至于那众位藩王世子和毫不知情的官员,更是惊异万分,谁都以为镇国王世子是一时胡闹,却没想到其能有如此才华。
而要说其中最为惊讶的,当属秦公然了,他与陆羡瑜自幼相识,一直以来陆羡瑜的形象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至于现在流传的《赠凝香》,秦公然只当他是找人代笔而来。却万万没想到,他这位平平无奇的羡瑜哥竟然有了这份能耐,属实是小刀剌屁股,让他开了眼了。
与大禹众人兴高采烈不同,那瀛洲使者如今却是有些接受不了。只见那使者一张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所有血液似乎都流入了双眼,两眼通红,嘴唇颤抖,用手指哆嗦着指向陆羡瑜:
“你你你……你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写出如此名篇?这……”
发现陆羡瑜却是微笑的看着他,眼里透露出两个字——如何。
哆嗦片刻,似乎也释然了,无奈一笑:
“果然不愧是天朝上国之才子,此诗当流传千古。在下自愧不如……我认输。”
这时,郑举章说话了,“既然瀛洲才子认输,那这第一局——”
瀛洲使者颓然,“自然是大禹胜了。”
这时,在郑举章反复眼神示意下的皇帝才缓过神来。他刚刚的确是走神了,陆羡瑜的那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着实是又一次戳中的皇帝的内心。心中对陆羡瑜的满意都快溢出来了,只觉得这个外甥哪里都好。但既然郑举章反复示意,自然不好一句话不说。
“好一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羡瑜胸中有丘壑,不愧我大禹之栋梁。不过瀛洲使臣也不必灰心,输于羡瑜不丢人。而且朕觉得你的诗也颇具才气,前途不可限量。”
这绝对是亲舅舅了,连说场面话安慰他国使臣的时候,都不忘夸奖陆羡瑜。
待瀛洲使者谢恩退下之后,陆羡瑜终于说话了,还是那个熟悉的表情,还是那个熟悉的语调——
“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