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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万多人盖房子的效率不可谓不高,尤其是在这个只需要夯基垒石木就搭顶的年代,最早开始建设的两千多间房屋已经合脊完工。

    阳帆让林凤南按照先前拟定的,优先让那些家里食物取暖最为紧张的流民入住。对于这点林凤南没有异议。毕竟都到这份上来了,也没必要再横插一杠不是。

    “阳公子散家财行善举,本官自叹弗如,若薛大人知晓流民已入住新宅,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了,可惜.....唉”林凤南一脸惋惜的说道。

    “林大人过奖,若薛大人得知林大人这般体己挂念,只怕也是欣慰非常啊。不过昨日我去薛府探望薛大人,虽未曾得见薛大人,但听县夫人说薛大人已大有好转,想来不日便能康复痊愈罢”阳帆见林凤南在自己这里探口风,便也就顺着林凤南的试探回道。

    林凤南惊闻薛如炅有病愈复原的征兆,这还了得?这节骨眼儿上可出不得乱子,否则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阳帆瞥了眼心不在焉的林凤南,搪塞几句便告辞离开。

    薛腾云今日启程进京,阳帆本说去送送顺便再嘱咐几句,可刚下城头,幺狗便满头大汗的跑来告知家里来了客人...

    火急火燎的往家赶,才进巷口就看见段青山那顶暖轿正落家门口呢。

    “段青山干嘛来了?”阳帆嘀咕道。

    “阳兄,段某不请自来还请阳兄见谅,实在是对阳兄生财有道大感佩服,特来观摩请教一番”段青山倒是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一见面那热情,就跟多年老友再见面似的...

    “段兄羞煞小弟了,什么生财有道,全是瞎捣腾,段兄可是富贵人儿,什么样的财没见过,快别笑话我了”对于进入角色这一块,阳帆那可是有天然优势的。

    “唉,昨日与阳兄初见,些许不快还请阳兄毋要放在心上,今日段某前来,是专程来请阳兄赴宴的,也算是向阳兄赔个礼”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

    “祖父腊月二十八请古稀寿,还请阳兄赏光一聚”

    阳帆双手接过请柬,这不能怠慢。毕竟请柬上是个七十岁老头儿,而且孙子还这么有礼有节的亲自来请,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劳段兄亲至,实在惶恐。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阳帆也不墨迹,当即就给了准话儿。

    “好,届时就恭候阳兄了”正事说完也不耽搁,段青山便起身告辞...

    阳帆翻来覆去的把玩着手里的请柬,还是决定去一趟薛府。

    轻车熟路来到薛府,不需通传便有下人带着阳帆来到薛如炅的书房。

    “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便是日前跟你提到的沈客师沈将军”

    “小子见过沈将军”

    “客师,这小子就是我刚与你说的阳帆阳小友,城外流民住宅安置事宜一应钱粮皆由阳小友一手包办,我中毒一事全赖阳小友才迅速恢复痊愈”

    “果然英雄出少年,幸会之至”沈客师典型北方汉子,话音粗豪透着爽利。

    “沈将军谬赞,小子愧不敢当。”

    几人略略寒暄几句,阳帆也不敢怠慢,当下便掏出请柬.....

    “哦?阳小友竟然也收到请柬了?”薛如炅也拿出自己那张请柬...

    “看来他们是要在这几日内把所有粮资运送出境了,正好今日在城头那林凤南向我打听薛大人病情,我给他漏了点口风,说薛大人病情日渐好转,不日就要康复痊愈,想着看是不是能逼他们一下,不成想他们自己也是等不及了”

    “嗯,眼下沈将军带来的消息与我们判断基本吻合,如果不出所料,此时山东道所有段家商行以经开始高价卖粮了,他们前戏也做足了,现在正是收网的时候了”

    “哼,这段家狗才着实可恶,若不是薛大人提前去信要曾师爷留心,还真差点被他们给糊弄住了”沈客师气骂道。

    细想来确实让人感到后怕,彼时修敬臣都已经焦头烂额了,百姓要粮食,皇帝要结果。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谁还会特意去留心一个平价卖粮的商行?

    “还有三天时间,客师你需即刻赶回青原,跟老师言明一切并控制住段家商行一应相关人等,这三日内必定是运送粮资最多的时候,主要人员立刻实施问讯,至于漕运司那边.....”薛如炅看了看沈客师,又把目光转向阳帆。

    阳帆手指轻扣桌面,闭目沉思。

    薛如炅倒也不恼,只是那沈客师倒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子真有这么神?

    良久...

    “呼,审讯事宜还劳沈将军亲自出马,漕运司目前还不能被牵扯出来,换汤换药对于我们来说也未见是好事,扳倒段家定会让修大人树敌不少,若再加个漕运司只怕会得不偿失....且小子有一点私心,漕运司日后于我等有大用.....”

    薛如炅当然没有意见,阳帆前面说的与他考虑的不谋而合。官场嘛,总不就是那么点破事儿?

    沈客师见薛如炅没有任何表示,心里再度惊叹于这小子在薛如炅心里的地位。但转念一想,人家在为修大人考虑,可不敢好心当人驴肝肺。再说了,这小子都说了“对我等有大用”,既然对咱们有大用那还有啥可反对的?

    “成,我这就启程回去,此次所见所闻沈某自会如实稟知修大人,漕运司一事我也会请修大人慎重考虑....”军人办事雷厉风行,说罢也顾不上与二人寒暄告辞便打马离去...

    “阳小友要腾云进京是为此事造势否?”薛如炅待沈客师走后便问阳帆,只是脸上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像只得计的老狐狸。

    “一切都瞒不过薛大人法眼,此番薛兄进京,一来为扳倒段家造势,我已命段斌将记录段家恶行的罪状尽数交付与薛兄,章程也详尽的附于信上。二来我等在京城毫无根基,薛兄此去也算打一趟前哨”

    “哦?阳小友欲往京城发展?看来阳小友所图不小啊”薛如炅听阳帆说去京城打前哨,脸上的笑容愈发深邃了...

    “教薛大人见笑了,只是做个预案而已,算不得图与不图的”

    “好...哈哈哈哈哈。阳小友知道我就这么一双儿女,还望阳小友与犬子小女一路相携不离不弃才好啊...”薛如炅总算把脸上的菊花最大化的绽开了,笑得都让阳帆看到他的扁桃体了。

    “小子身无功名半分,大人又正值龙精虎猛之际。因何会让大人觉得把宝押在小子身上而如此开心?”阳帆很有些纳闷,自己干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显然没有啊。

    “观人一途,实乃大学问。今日阳小友一介白身不假,他日登上金龙殿老夫也不会有任何惊讶。世事任他变幻,总有脉络可循,人亦然也....”

    “小女彩衣年方十四,尚未说夫家,阳小友你家无长辈,若有意.....”

    “咳咳...爹爹,阿帆说你肚子里的余毒尚未清理干净,还需再用些草木灰汤洗洗肠胃”彩衣端着茶水在门口气鼓鼓的看着老爹。谁家有这么着急往外送闺女的爹?

    薛如炅一听还得灌那种泥汤,立刻捂着嘴朝外跑去,身手之矫健丝毫不亚于当日的薛腾云....

    “你给我送茶又说那什么药汤,成心不让我喝是不”阳帆一脸揶揄说道。

    “我是送茶来给爹爹和沈叔叔的,谁知道你啥时候来的”彩衣也不甘示弱。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茅坑啊”阳帆背着手慢悠悠的踱步出门,一派的高人模样,只是越到大门口走得越急,到得最后,竟是跑了起来....

    这边彩衣也回过劲来,正要发作却见那肇事者已经踪影全无。

    “爹爹,阿帆刚刚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要再给爹爹洗一遍肠胃,委屈爹爹了”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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