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优雅,言行文静礼貌,偶尔还会发小孩子脾气;生活节制,从不伤害小动物,除了性格忧郁些,钱森森打死也不相信眼前的女子是某个荒野村庄逃出来的浪人。
这几日,他一直随着女子寻觅钱灵儿几人的踪迹。女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摆弄花花草草,一身炼药的本事炉火纯青。教他的东西,比杨仲福那老东西细致、深奥得多。
“大娘,要不你收我为徒吧?”
钱森森是打心里亲近眼前的女子,温文尔雅、胸怀苍生。
“哼!”
女子侧过身去,继续在院子里摆弄她的花草。
“不喜欢?干娘也行,反正我无父无母,以后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干娘你说好不好?”
钱森森腆着脸,左一口干娘,右一口干娘地叫,好不无耻!
“好叻!干儿子!记住了,可别反悔!”
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当然是年龄。
杨莹这些日子让钱森森姑娘、大姐地叫,她都忍了。今日倒好,直接大娘、干妈地伺候,叔可忍,婶不能忍!她受够了!转身气呼呼地冲进里屋,一阵嘻嘻哗哗。
钱森森在原地莫名其妙,不就是叫了她几声干娘至于么?不喜欢可以叫我干爹还回来噻。
“来干儿子,过来给你干娘行礼!”
少时,门打开了,说话声也变了。
钱森森抬头,如遭雷击,恨自己嘴贱,好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前些天那一爪下去,应该要哄很久吧?
他不由在心里腹诽。
女子十七八岁,与自己年龄相近,五官生得精致有序,皙白的皮肤吹弹可破,衣服还是那身长裳,这般绝世容颜,套个龟壳也好看!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
一切美好的句子来形容此时的她都不为过,太美了!
“你……你……你……”
钱森森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终日逐雁,终让雁啄了眼睛。
“我什么我!声音可以吃药改变的,长裳是防林间蛇虫鼠蚁,和毒刺的。至于头发,你看看自己的熊样就知道为什么了!”
钱森森老脸一红,立马抹掉没出息的口水,恼羞成怒。
“嘿嘿……你就不怕我图谋不轨?”
“我是你干娘,你敢!”
“哎~我们那个时代就好干娘、干爹这一口,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砰!
某个臭不要脸的,应声倒栽墙角。见倒影气势汹汹,欲要补刀,慌忙认怂。
“服了,别打!”
杨莹收了手,又恢复了秀外慧中。
“喂!是不是该重新介绍一下。”
钱森森拍掉身上的土,挨着女孩坐着,帮忙拾掇地上的药草。
杨莹放下手里的药草,仰头望着天空,似乎从前的日子过去了好久,要努力回忆才能想起。
她是紫云学院副院长杨仲福的孙女,与自己父母一样选择了药修。或许是从小的耳濡目染,亦或是天分使然,从小就表现出惊人的药道天赋,有时问得自家爷爷也答不上来。
童年的杨莹是快乐的,有长辈的遮风挡雨,世俗的暗流涌动、打打杀杀自然与她毫无干系,就这样一晃十几载过去。
十五六岁的她,出落得婷婷玉立,加上修炼天赋异禀。郡上的权贵、甚至南州府的高官,陆续有人上门说亲,都让父母婉言拒绝了。
某日,慕容卓到府上做客,膝下犬子慕容群看上了成人的杨莹,软磨硬泡,不择手段威胁其父母就范,未果。一怒之下,慕容卓断了她家族的修炼资源。
无奈,母亲不惜只身涉险,到蛮荒森林为家族寻找资源。前几次还算顺利往返半年,收获不小。直到两年前再次探险,就失了音讯。
杨莹不堪慕容家骚扰,寻母心切,偷偷跑到了这里。
这一住就是两年。
“又是慕容老贼!”
钱森森听完,一掌掀翻了身前的桌子,咬牙切齿。
“你!……”
杨莹看着稀烂的桌子,本想训斥他两句。想想算了,要不是这种暴脾气,也不会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告诉我!附近有没有灵矿。”
钱森森,怒目圆睁,没有了平时的玩味。他迫不及待想要提升,早日与慕容决一死战。
“有,是有……就是有大把凶兽看着,我不敢去。”
好恐怖,这家伙疯了。杨莹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怔住了,不敢与之扯谎,害怕惹急了真与自己拼命。
“带我去看看!”
丝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推着柔弱的杨莹朝森林走去。
……
“就这里了。”
两人静静趴在草丛里,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泉眼。
泉眼叮咚,白雾蕴聚。周围绿草萋萋、鸟欢蝉鸣,一片祥和。哪有什么危险?等了半晌,死性不改的钱森森准备充当炮灰,被杨莹按了下去。
“别冲动,你先看看再作决定也不迟。”
杨莹悄声在他耳边低语,弄得他心猿意马。
嘣!嘣!……
那巨物每一次脚掌着地,趴在远处的两人,心脏不由随时抖动。它匍匐在泉眼边上,一口引尽了泉眼的水,露出满足的表情。
“你看,这应该是它们在修炼。”
杨莹用手肘磕了一下钱森森提醒到。
恐龙!还是体型巨大的剑龙!
钱森森汗颜,方才的意气风发早已抛至九霄云外,如此大体型的恐龙别说修炼变异的,即便普通的也打不过。他最担心的是,附近还有其它妖兽,残暴霸王龙,翼龙……
逃!
悄悄地逃,打枪的不要。
他不敢再说话,轻轻拉扯女孩的袖子,贼嗖嗖向后退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论体魄,苍穹之下,人的肉体凡胎压根排不上号。
“除了刚才那种妖兽,是不是还有天上飞的,或者更凶残的?”
“你怎么知道?”
钱森森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蛮荒有恐龙。难怪城墙建得那般高大、坚固。
但这里绝对不是恐龙时代,三叠纪与白垩纪之间。时空扭曲了?难道自己还能回去?更多的问题开始困扰他。
两人走出了数百米有余,仍保持轻言细语,那头大家伙要是暴躁起来,转眼就能追上。
“你怎么不告诉我,妖兽如此之大,你想害死我?”
“嗨!刚才那吃人的表情,我当有多勇猛呢!原来是个怂包。”
“你不懂!这叫迂回策略,我会想办法的。”
“切!迂回?就你这种铁脑壳还知道迂回?都迂回到这旮旯来了。”
“老子不想与你说话!”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