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想多少次,赫伯特还是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穿越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在他醒来以后,看到的不是吊灯,也没有熟悉的电脑桌,只有散发微弱的光亮的煤油灯。
同时,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强烈的眩晕感几乎让他无法思考。
他应该是穿越了,赫伯特立马做出了这个判断。
不知道因为什么的缘故,他并没有获得原身的全部记忆,只有零星的碎片记忆,以至于在接受记忆的时候就像在刷视频一样。
赫伯特尝试把这些记忆穿成完整的拼图,可缺失的部分太多,甚至无法确认这些记忆发生的时间顺序。
赫伯特·亚伯拉罕,这是他的名字。这个称呼只出现在一块记忆碎片里。
他宛若一名表演完的魔术师,摘下帽子弯腰致敬,并说道“我叫赫伯特·亚伯拉罕。”
至于对面的人是谁,他现在没有答案,甚至长相都被白光所替代。只记得是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耳边还有阵阵音乐。
只有这一场景,更多的后续的事情不得而知。
想到这赫伯特颤抖了一下,他现在身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亚伯拉罕家族培养用来打破诅咒的学徒。
因为他非常清楚亚伯拉罕绝不可能出现序列三的存在,而此刻赫伯特正是学徒途径的序列三漫游者。
这点就算记忆不记得,身体也会记得,这是毫无疑问的。
“这是要置我于不义啊!”赫伯特暗骂了一声。
不过,他也不确定事情真的如同他想的那样,也许他可能用的是假名字,亦或者他并没有参加那场叛乱。
因为这是关系到性命的事,赫伯特不由得多想了一会,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头痛也消失不见。
不过以他的推理能力很显然是不足以弄清整件事情的。
赫伯特透过斑驳的窗子看向这个被称为希望之都的贝克兰德,目光不由得分散,随后又聚焦在窗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好好活下去吧。”赫伯特摇了摇头。
赫伯特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况且他对自己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他知道就凭现在的自己是没有办法参与到高层次的博弈当中,甚至于能否苟活都是个问题。
他尝试弄清楚一些关系到性命的问题,不过很显然哪一个都不是现阶段的他承受的起的。
其一,他现在并不确定自己精神状态,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一点神性,这点很不正常。也有可能正在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还有待观察。
其二,他了解关于星空的知识,但污染没有出现在他身上,他怀疑是守密秘的效果,不过这点无法被证实。这个可以以后考虑,反正现在也解决不了问题。
其三,他现在只是空有序列三的位格,甚至无法使用旅行家之门,这是最致命的问题。他现在无法使用任何学徒途径的能力。
更多问题赫伯特暂时没有时间考虑,他还是更关心自己的性命问题。
转眼三十分钟过去,赫伯特已经对着门做了半个小时的无用功。
这才让他确定他是真的连最基础的开门都无法使用。
这可是最致命的问题,早知道学徒高序列往往以神奇物品的方式出现。
一夜无眠,兴许是对自己前路的迷茫,赫伯特罕见失眠了。
越尝试摒弃那这念头,越不自觉的回想,同时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
赫伯特就躺在床上,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直到教堂响起了六声钟声,赫伯特才恋恋不舍的从床起来,吃了一顿极为简陋的早餐,换上了衣柜里唯一一套衣服。
经过一晚上的考量,赫伯特还是决定跑路,他不明确亚伯拉罕对于他的态度,但现在以他目前的状态,如果真是叛乱的参与者,那绝对是有去无回。
以后或许可以通过魔术师小姐试探一下亚伯拉罕的态度。
对于是否要去廷根赫伯特有些犹豫,他认为这件事好坏参半。
赫伯特有理由推测即使自己拥有守秘的能力,也一定会被0-08盯上。
不过好处也是极为明显的,廷根接下来发生的大事他都清楚,不至于在贝克兰德稀里糊涂地死去。
在此之前,最重要的事还是把自己的保命能力练好。
赫伯特打开门站在门外,把门锁上,随后拿出口袋里的钥匙开门。
赫伯特希望能从这样的动作获得灵感,不过很显然失败了。
……
带着无法描述的“他乡遇故知心情”克莱恩飞快地浏览起手中的四页手稿。
一月五日,看到这四个字克莱恩有些一愣,这似乎是与第二张手稿相连的内容。
“一月五日,艾伦的品味还是那么差,竟然不喜欢璀璨的金色,希望他下回再看到这种不喜欢的东西能交给我。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接受他明天的邀请了。”
“一月六日,我还是来了,谁让艾伦夫人有些困难需要我的帮助呢,滋味真不错。”
“一月七日,或许我当初真的该选择‘占卜家’这条途径。”
这些日记带给克莱恩的震撼不比刚了解非凡世界的时候震撼小,甚至于更多,尤其是罗赛尔大帝的形象这方面。
这可以当做来自前辈的提示,或许可以在自己迷茫的时候给与一些提点,例如途径的选择上。
……
经过一周的练习后,赫伯特终于掌握了开门和一些学徒途径的小把戏,就像让人滑倒那种。
他看着自己的存款不得不为将来做一些考虑,现在是足够的,可算上去往廷根的车费,住宿费等一系列费用,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他已经在想街头魔法师被不被法律允许,以至于在警官到来之前可以用旅行家之门逃走。
在某方面赫伯特比罗大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天是周一,迟迟未来的房东让赫伯特有些心安,很大概率这间屋子是被自己买下而非租来的。
身体和心灵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属。
就在他练习冰冻法术时,赫伯特的精神正在被极速撕裂,他的视角也变为两个。
一面是被冰冻的墙面,另一面则是张长桌,被黑雾环绕的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