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你我都清楚，但凡是城府深重的人，都能够做到这样。伪君子难道也是‘品德深重’吗？说出你的目的吧，你也说了，不会用弯弯绕绕的那一套。”
“你看上去并不像有心机的人，不过你能想到这么多，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已是极好。”
这番话可谓是让仇疯幡然醒悟，他目前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而不是一个成年人，修仙并非是能推动身体发育的，一个孩子，在外人看来，也就是一个孩子，一旦有心机，在金丹，元婴的神识下也无处遁形。
而他平日里仅对于熟人的口无遮拦，不仅没人会当回事，毕竟仇疯肝经验的过程，谁都能看见，而且这对于仇疯来说，这也恰恰是加分项：小孩，毫不掩饰，在长辈面前也知晓分寸……
这妥妥是个好学生模板啊！
在一个末世的世界观下，礼节这种东西是能省则省，语言也是越通俗易懂越好，即使在地恒派的中高层中，也有人会受不住压力而爆粗口！
“代价，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天道需要一种特别的丹药来抑制道化，地衍道的鬼魔躯也需要丹药。”
“如果你同意，那么那些炼药天才说不定能因你而得到一些假期。”
“地恒派会提供所有的修炼材料与延寿道具，以确保你不会死亡。”
“而乣，她也希望你能够如此……”
“我拒绝！”仇疯冷声回道，他已经有些不爽了，让他好好叠属性他可以保证一人一剑带你们杀出去啊，非要自作主张，都是些什么破事？
然后仇疯停顿了一会儿……
等到仇疯盘算着的时间差不多了，他马上抢在老头的前面，“永生什么的，一看就不靠谱。还有你所说的那些炼药天才关我什么事？你都说了他们是‘一次工作七天，一周工作一次’的法宝人了，我干嘛还要给自己找不快？我还是人，我也需要休息的。”
仇疯觉得，永生这么简单，那地恒派的高层高级战力一个都不会死了，然而元婴的寿命理论是一千年左右，而当今地恒派的高层，包括掌门也没有超过这个极限，就连故去的太上长老，也不过1013岁罢了。因此，这绝逼是甜蜜的一个大坑！
“哈哈哈，好，好，那就只有第二个选择了！”老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次，不再是从四周传来了，而是真正成为了“人”。
“你想要的自由，全在这里面了！”
“——那就是……”
“什么，都不做。”
“比起成为家犬，我更乐意看到野生的狼性。”
“被束缚的狼最终只会变得平庸，而只有自己一路拼杀出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
“修行，就是这样，倘若不赢，便只能成为尸骨。”
“倘若一味顺从，只会成为工具。”
“倘若连自己的价值都没有，那便是没有用处的渣滓。”
“修行，修行，修行！赢了还要赢，胜了还要胜！”
“不过在那之前，你须展现自我的价值。”
“地恒派，不养无用之人！”
“连战都做不到，只会是白白浪费资源罢了，乣也不需要这样的工具。”
“你要证明，你不止无用的道德。”
言毕，老者起身，此时，他不再是风仙道骨，而是一头野兽，好战之兽！他怒视着眼前的猎物，弱小，无力——而自己，能掌控所有的命运。
仇疯早就不想听这老东西瞎比比了，他只想让这老逼灯爆金币。老者凝视着他，而他，不甘示弱地瞪着——咋滴，就你会瞪？就你眼睛大？迟早要把你眼睛挖了！
他不怕死，他从来都不怕。对于一个没有留恋的世界，他一点也不想给它一丝b脸！什么杀气？什么上位者的气场？什么道的影响？天的重压？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想给他一个大逼斗！
“乣，出来，与他斗上一场。”老者收回了目光，浓厚的决心已不需再去任何试探。无知者无畏？错！无畏者，无畏！
“老夫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我将乣的境界压制在了练气，对于你一个人道的练气，这是最能展现价值的。”
“甜蜜的，要打就打，你甜蜜的什么东西自己撒包尿照照不行吗？唧唧歪歪的，还什么‘战’？你也配？”仇疯明白了，老者不但不会把他打残打死，反而是最想他活下去的人，他也就不再留嘴了。
一道剑光闪过，仇疯下意识拔剑。
“铿！”
挡住了。
“是天道的金元仙术吗？”仇疯默念。这就是人道与天道的差距了，在练气境界，天道就足以使用仙术来达到人道在筑基才能掌握的御剑的效果了。而人道，仅仅只是用仙法强化身体素质而已。
挥剑！
一刀两断！
这是仇疯早已想到的结果，这就是贪婪者的荣耀给他的自信！
“咦？好浓厚的人气！”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一处山崖顶端的老者轻咦。这小子，果然有不寻常的地方，看来是赌对了。
“乣师姐，连声谢谢都不说吗？一来就这么猛？”
没有人回话，对于善远程的天道来说，绝对不能被近身。
“那好吧，把障碍物全砍了就好了。”
一路火花带闪电，普通的岩石根本阻挡不了仇疯的力量，即使用的剑只是最为普通的陨铁精剑罢了。
仇疯对于乣的任何仙术都不畏惧，遇到火焰就砍成火星子，遇到水弹就直接拍碎，强大的力量给予人的安全感是无与伦比的。
终于，仇疯还是发现了躲藏的乣师姐。
“乣师姐啊，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别得意太早了。”乣举剑，这是重剑。任何一个通过试炼的人都不能小觑，即便是对于天道之路最为薄弱的弱点，也可以用长期的锻炼来克服。
“跟我比剑术啊，那师弟可要教你一两招了……”
如箭，飞射而出，抵在横起的重剑上。重剑材质坚硬，不是仇疯的剑能够应对的，至少不能直接砍断。
“剑的真谛，就是……”
剑面横压，虽然重剑可以抵御，但你乣再怎么样也只有练气天道的身体素质啊，你可抵御不了。
剑身横拍在乣的额间，乣的身躯软了下来。
顺带砍碎了后方射来的火球，仇疯一字一句地说道——
“剑道的真谛，那就是，大力出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