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夫妇收到府中报来消息说半夜竟然有贼人摸进秦真的闺房,怒不可遏,立马收拾东西快马回城,第二天午时便赶了回来。
府兵从柴房提溜出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陈阳路,秦相夫妇愣是没认出来。
秦相还想亲自动手收拾这贼人一顿,发现这人已经没块好肉,便冷哼作罢:“将这人送官去,还留在家里干什么?哼!本相可得好好问问这个京兆尹到底是怎么管的城,今日能偷进本相府邸,明日是不就能翻墙进宫了?!”
见府兵面面相觑没有动作,秦相大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此时秦真开口了:“父亲,您再好好看看,这贼人是谁。”
秦相夫妇闻言愣了愣,仔细端详起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的“贼人”来,然而,还是没认出来。
其实也并不是真的完全无法辨认,只是陈阳路平时装得太好,俩人都没想到会是他。
秦真冷笑道:“这是我那个远房表哥陈公子啊。”
秦相夫妇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
“父亲母亲,我们都被他骗了,这个衣冠禽兽,买通了女儿院子里看门的王嬷嬷,半夜里摸进女儿卧室。幸好燕眉发现王嬷嬷偷偷调换女儿日常用的木兰香,女儿将这香膏拿去给府医一瞧,没想到这调换的木兰香里,竟然掺了春药!”
听到这里,秦相再也忍不住,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禽兽。
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陈阳路登时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女儿将计就计,让人将吃里扒外的王嬷嬷捆了丢在床上,点上这香,让这人以为诡计得逞,好引蛇出洞,没想到当晚这两人竟就在女儿闺房里行腌臜事,被府兵逮了个正着!”秦真气得满脸通红。
梁氏已经快要掐人中了,秦相脸色铁青,正要处置此人,门房忽来报,秦相派去岭南帮忙的李管家回来了,有急事要禀。
秦相怒道:“还能有什么比眼下更急的事?!”
秦真挽住秦相手臂:“父亲息怒,左右女儿现下也没出什么事,说不定李叔从岭南带了什么消息回来,不如咱们先听听。”
秦相端起桌上的茶猛喝了一口顺气:“叫进来回话!”
李管家听讯急急从门外进来,将陈阳路在岭南的所作所为禀报了一遍,包括欠了人命官司一走了之之事。
没想到就连小何氏托付的书信,也是他模仿自己祖母的笔迹仿写的。
实际上,陈家早已将这个败家子扫地出门。
因为岭南路远,陈阳路笃定等秦相派去岭南的人回来以后,他早已经完成了明妃交办的任务,拿着钱和新的身份远走高飞了。
没想到去岭南的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阳路不知道的是,李管家对秦相忠心耿耿,秦真更是他看着长大的,一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就自个儿八百里加急回来了,一路上跑死了好几匹千里马,生怕没有赶上,让这个衣冠禽兽害了小姐,害了秦府。
没想到还是没赶上阻止陈阳路对秦真下手。
“幸好小姐警觉,不然老奴真是难辞其咎!”李管家心有余悸。
梁氏已经气得两眼发黑,坐在太师椅上由丫鬟顺着气,指着地上被架起来的陈阳路怒骂:“你这个禽兽,我们好心收留你,你的吃穿用度一概不比真真的差,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做得出这种事!”
陈阳路一声不敢吭,当然,肿得猪头一样想吭也吭不出声。
秦相脸阴沉得都能滴下水来:“将这禽兽送官,新案旧案一起算!”
“父亲且慢,这人怎么有胆量设计相府,不如先问出幕后之人再送官。”虽然秦真已经知道幕后之人,但还是想借此机会提醒父亲敌人是谁。
陈阳路闻言惊恐地摇头,要是供出大皇子,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秦相看着目光绝望引颈就戮模样的陈阳路,心中厌恶:“算了,这样子本相看着碍眼,就交给官府去审讯吧,到时审讯结果自会送到本相手上。”
陈阳路便被府兵扭送,不,抬到官府了。
秦真看着被抬出去的人渣:送官未免太便宜你了。
一回头,便对上梁氏红红的眼眶:“真真,都怪娘亲错看了这个衣冠禽兽,差点害了你,要是你出了事,为娘也活不了了。”说着眼泪就像断线珍珠落下来。
秦真与秦相好生宽慰了梁氏一番,总算是将她哄回房里休息去了。
过了几天,燕眉急匆匆地从外面冲进来:“小姐,奴婢听外面的人说表…呸,那个人渣竟然越狱了!”
“嗯?”秦真闻言竟然没有很惊讶的表情。
燕眉也没细琢磨,自顾自地说:“他们说得神乎其神,只是狱卒换班那么一点点时间,那个人渣就从狱中直接消失了!只剩个木头桩子!他们将牢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小姐,奴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看看呐。”说着掀开衣袖给秦真看,果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真捂嘴笑笑,没想到万千门的人竟然速度那么快,“好啦,凡事要往好处想,说不定啊…是阎王爷提前拉他下地狱啦!”
“啊!小姐!你不要吓我啦!”燕眉吓得寒毛直立,连自称奴婢都忘了。
“燕眉,让人备车,去霓裳阁。”
大皇子府。
“殿下,陈阳路事败,已经被相府以盗窃罪名扭送官府了,还一并送去了岭南调来的以前的罪状。这颗棋子算是废了,是否要封口?”门客在跟萧阳汇报。
“量他也不敢,哼!不过宁杀错不放过,你去办吧,做得干净点。”萧阳漫不经心地说。
这时另一个门客急急进来:“殿下,狱中的棋子被人劫走了。”
萧阳目光一沉,闪过狠厉:“去给本皇子找,一旦找到,连同劫他的人一起格杀。”
门客领命走了。
萧阳自然不会傻到认为有人去救这个人渣,一定是想要他吐露幕后黑手,决不能让此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