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火土其实心中早有打算不会动手,以防现实有人为了照顾自己没有离开,即使不能在幻觉中感受手感,就光过过眼瘾也是爽翻天。
已经十八岁的他,现在还是个悲催的处男,就因为时不时出现的诡异幻觉,让他内心很是自卑,并且家庭的缺失也是心中一块苦痛。
啪!
金沐的小手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黄火土的脸上,让他淫荡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儿渐渐显现出来。
明明是那么小的手却能够爆发出如此的力量,让时常锻炼,也算是有一身肌肉的黄火土都感觉到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是多么火辣辣的疼。
“谁!是谁打我!你们快出去,我现在在幻觉中遇到了难缠的怪物!”
黄火土还是不死心,以为是有医院的人在旁边给了自己一巴掌,赶紧大喊道。
他捂着自己的左脸,心中暗想,难道现在的幻觉已经跟现实中的某个人对应上了,所以这痛感如此真实,不过也不用打得这么用力吧...
还是我的正义良知矫正了我的幻觉,不让我对心目中最美的老婆色色?
还没等黄火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更大的危机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金沐抬起穿着皮靴的脚踢翻黄火土,用力地踩在他的脸上,“混蛋,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现在的金沐在他眼里就像是穿着紧身皮衣的魅魔,恶狠狠地命令他做自己的奴隶,并且在毫不犹豫地蹂躏着他。
当然,这不是幻觉,只是黄火土脑中纷杂的想法之一。
感受着脸上被皮靴底部的花纹硌得生疼的丝丝痛感和另一侧脸上泥土的湿润与土味,黄火土的头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顿时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等等...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被迫挤压成鸭子嘴的黄火土艰难地说道。
金沐之前还以为这个穿着一身道袍的小白脸是某个青红队的新人,第一次执行任务才被吓疯了,没想到接二连三对她轻薄。
她挪开自己压在黄火土脸上的皮靴,冷淡地说道:“说吧,毕竟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呼...
长出一口气的黄火土坐正了自己的身体,虽然相信这一切都是幻觉,但是刚才的想法还是在他的内心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这痛感实在没办法说成是幻觉,左脸一巴掌,右脸又印上了靴底的沟沟坎坎,黄火土确信自己没有研究过女士长靴的靴底长什么样子。
“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你叫什么?多大?住哪里?是干什么的?”黄火土已经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像连珠炮一般发问道。
第一次恐慌就在不久之前击杀瘌痢头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生死危机,那时候已经让他无法忽视幻觉带来的压迫感。
第二次就是现在,刚才那个想法,这个世界有可能是真的,而所谓现实的世界才是幻觉。
可是黄火土想了半天,根本没有在这个世界中的记忆,连带着另一个“现实”世界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不清起来。
“我叫金沐,19岁,住在镐京...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金沐顺嘴就说了出来,突然感觉不对,斜眼一瞥,有些警惕地说道。
“那我呢,我是谁?我多大?我住在哪儿?我是干什么的?”黄火土由于脑中过度思考,脸色显得有些惨败。
他发现自己忘记了全部事情,就是从击杀瘌痢头开始,中间穿插着在警局的画面,又回到现在的篝火旁。
金沐脸色一变,不顾黄火土的本能阻拦,忙上前强行拨开他的眼皮,发现眼珠已经开始变成珍珠白。
“混蛋!你是黄火土,记住自己的身份,不然你会被白化的,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在禁区外面会被侵蚀的嘛!”
“我是黄火土?侵蚀?”黄火土脑中回想,好像自己是在杀瘌痢头的时候说过自己是黄火土。
因为被强行拨开眼皮的不适,他双手扶在金沐的腰上想要推开,却发现用尽全力也根本推不动。
而他的眼珠也开始向上翻去,露出了上面缠满红丝的眼白,那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壮大着。
金沐来不及过多解释,也根本没有感觉到一双手在吃自己的豆腐,从别在后腰的挎包中掏出两颗全黑的球状物,看起来和黄火土的眼珠大小相同。
她用拿着黑色球状物的那只左手揽住黄火土的头部,让其压在自己的胸部不能动弹,右手从长靴抽出一只匕首。
“你...要干什么...”
黄火土的面部被紧紧地挤压着,口鼻都被捂住,着实有些透不过气,为了喘气,双手无助地往外推着金沐的身体,双腿在地面上乱蹬。
“别动!你已经被侵蚀了,现在要给你做个小手术,不然你就要失去理智,失去记忆,然后永远留在这里当恶鬼了!”
金沐没有理会黄火土的反抗,左手将黑色球状物高高地抛向空中,又抓住他的头发向后一拉,右手匕首闪电般下扎。
“啊!!不要!”
刚从胸口解放出来的黄火土还没来得及喘匀一口气,就被拉着头发作仰头状,只看见一抹紫光闪过,圆点的瞳孔感受到危险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却没等他把眼皮合上,金沐已经将他两颗眼珠轻松快速地挑出到一旁的地上。
那被挑出的眼珠瞬间白化,变得像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一样,周边隐隐发出紫芒。
这时,被抛向空中的两颗黑色球状物才落了下来。
金沐没有抬头,将右手的匕首插回了长靴内,刚刚好回手将黑色球状物接住。
反手将其拍入黄火土空空的眼眶之中,又从后腰的挎包中拿出一小瓶药水,滴在上面,瞬间那黑色球状物就如同活了过来一般,分出了无数黑色丝线触角,狠狠地扎入了眼眶之后。
本来滚圆的球状物还不太契合黄火土扁平深邃的空眼眶,这下填充的满满当当。
金沐做完这些事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放开了黄火土,咬着后槽牙说道:“现在你欠我两颗重明鸟眼,你最好能够还上,不然....”
刚刚经历了“小手术”的黄火土,刚才还杂乱的内心,已经被刚才金沐残暴的操作惊呆了。
还没等她说完,黄火土就咆哮起来,不过吼了一半,就又停住了,“你说什么!你刚把我弄瞎了,你...”
金沐看见土鳖一样的黄火土,冷冰冰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不错吧,要不是我,你这次会比死还难受。”
“到底是怎么回事?”黄火土忍不住问了出口。
因为他能够看得见,而且之前借着火光只能看出三五米的距离,此时他居然能够在夜里看出数十米,甚至远远不止。
金沐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用手指着挑出来的眼球,大方地说道:“你已经被这里的天道侵蚀,作为你天灵入口的眼睛就是侵蚀的第一道入口,喏,你看那边...”
黄火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两颗洁白的珠子躺在地上,外圈还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他发现自己的视力居然能够如此清晰看到,其中一个上面有针鼻大的小黑点。
正当他奇怪地看着,还在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眼睛,那两颗白色珠子居然伸出了不知多少细细的触手想要逃跑。
砰!
两颗白色珠子近乎同时爆开,如烟花一般四散开来,在紫月的照耀之下,还有些迷离的美丽。
黄火土扭头看向一侧,不知何时,金沐已经将黑色手枪塞回了自己的背包中,原来刚才是她开枪打爆了白色珠子。
因为速度太快,让他差点没有分辨出是两声枪响。
那新换上的眼睛倒是让他看得清楚,其中一颗比另一颗在不可言说的瞬间爆开得晚了一点。
“那两颗已经不是你的眼睛了,是邪祟,如果刚才没有挑出,你就会变成跟它们一样的东西,”
似乎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太准确,金沐停下收拾背包的双手,又补充道:“类似的东西,恶鬼,一种没有神智,没有躯体的...嗯...它们是看不见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精确描述。”
黄火土猛然想起自己知道刚才她用的是枪,看来是自己失忆了,用手指了指金沐的背包,“看来我是失忆了,但我知道你刚才用的是枪,不过我没有钱还你这双眼睛,毕竟我连我是谁都差点想不起来...”
金沐整理好背包,扣好上面的方便锁,听到黄火土的话,立马转身,用犀利的眼神逼视着黄火土。
她似乎是想要看透他有没有说谎,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金沐叹了口气,无所谓地说道:“算了,谁叫我救了你,就当是我做慈善吧。”
说罢,她背上背包就打算离开,看了一眼可怜的黄火土,又不忍地说道:“你真的不记得自己住在哪儿?你现在的身体很不适合在禁区外面行走,还是赶快回去吧。”
黄火土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脑中没有任何关于这里的记忆,所有有用的信息还是从金沐口中得知。
他想着金沐口中的危险,还有内心中的一股感觉,似乎自己要去做什么事情,脱口而出道:“我好像是来给你打工的,对,好像是...”
金沐苦恼地一拍脑门,就知道应该听姐姐的话,像她一样冷酷,那样能避免掉很多麻烦,自己最后这句话真是不该说出口。
本就不想把黄火土丢在荒野中的她,想到自己手下还没有什么人,灵机一动,“打工是吧,好,那你现在正式成为本管理者手下的唯一临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