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怎么不正常？”
“如果我说我没有什么这种念头，季医生会信吗？”他笑着凝视着她，似乎不愿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情绪。
他从她胸前露出一角的名片上看到了她的名字。
季凉柯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在纸上写下相关信息。
“是我那个所谓的叔叔找你来的吧。我不管你跟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但是，你治不好我的。”他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将她的话给堵住。
“治疗还没开始，姜先生怎么知道治不好？”她并不肯退让。
他从椅子上坐直，身子前倾，定定盯着她的眸子：“想试试？”
因为身体前倾，男人浅黄色的额发微微挡住了他的眉眼，但他的眼神仍旧从发丝的缝隙里盯着她。
那种压迫感和危险并未消失。
他轻嗤一声：“我敢说，不出一周，你就会迫不及待地放弃我，然后去治你的下一个病患。”
“不要试图改变我。我这个人，不会因为你的到来而有任何的改变。”他话语十分笃定。
季凉柯没有说话，可她的眼神却波动了一下。
她笑容嫣然：“既然姜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今天我们就先聊到这儿。”
“告辞。”她走到卧室门口，手碰上门把手。
就在她正准备转身离开之际，他却突然出声：“季医生，我想说句题外话。”
她抬眼看他。
他懒懒倚在椅子里，耳侧柔软的浅黄发丝微微挡住了眼睛，这下，她再看不清他眼底涌动的神色。
她只能看见他张张合合的淡色薄唇。
他说——
“我觉得，季医生的滋味，很美妙。”
＊
因为刚从芝加哥回国，季凉柯最初还有那么一点不适应。
在国外的时候，她开的是私人心理诊所。到了国内，她需要重新安排事宜，因此费了好些功夫。
她的新诊所选址在市中心某栋商业楼里，又在离诊所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公寓。
因为她是一个人住，公寓不大。她一搬进公寓，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始系统地整理自己的东西。
在她整理衣柜时，翻出了行李箱里的一条红裙子。
红裙子精致性感，她本来是挺喜欢的。可是……
她蹙起了秀眉，一看到这条裙子，想起的却是那段很不堪的回忆——那一天，她穿的就是这条裙子。
那天的事情像是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她脑海里闪过。
迷乱的酒吧、那一杯色彩秾丽的酒、还有……姜渊不着寸缕的躯体。
一时失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犯下这样的错。
要知道，她活到了二十五岁，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性子。
为了以后不想起那荒谬的一晚，她最终将那条红裙扔进了垃圾桶。
她的衣服并不多，大多都是黑白之类的冷色调，那件红裙已经是最鲜亮的一件。
季凉柯本来打算过一阵子再去找一次姜渊。
可是——
她没有料到，连去菜市场买个菜都能碰见他。
更准确地说，是在菜市场旁边的宠物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