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敲门声响起。“进。”得到沈重的批准。
“沈队。”叶子文推门而入。“我们再讨论一下关于俞勇谋杀阮旭静的问题。
如果俞勇铁了心不张嘴,我想可以破案的关键就在这,只要他进出过坠亡现场,就一定留有痕迹。”
沈重的双眼微微一颤!嘴角向上扬了扬。“不愧是你啊,每次都能抓住案件的核心要素……”
叶子文看着沈重将笔记资料统统收起,不明白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我已经解开案件中的疑点了吗?可是我现在一团乱麻啊,能力给的画面不清不楚的,如果没有额外信息的辅助,很难理清。
这是叶子文明显的一个缺点,他无法想象人性可以坏到何种地步,面朝阳光的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身后的幽暗。
叶子文的第二个缺点,当能力给不出具体明确,外界信息又极少的情况下,大脑会进入死胡同,他的逻辑,他的推理,完全建立在能力之上。
只听沈重回道:“关于这个,不需要再讨论了。待会随我进审讯室,到时你就知道一切的答案了。”
叶子文愣愣地看着沈重,他突然明白了,这是没自己什么事了……
突然的一阵失落遍及全身。对于自己来说,接连的两个未结案,有些愧对于那些褒奖自己的人。明明努力了,可离真相就差那么一点,真是糟糕透顶!
沈重什么都没拿,起身来到办公室门口,看着叶子文说道:“走吧,随我去审讯室。”
叶子文点点头,跟随着沈重。
感觉到叶子文沉默的状态,沈重还是没忍住开口。
“怎么,在为无法亲自破案而感到难过?”
“不。”叶子文摇摇头。“我在复盘我调查的经过。”
沈重满意地点点头。
审讯室门外,王志飞准备再度进门,看到来人停下了推门的动作。
看了眼走近的叶子文,对沈重问道:“有把握吗?”
沈重笑了笑。“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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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门坐下,看着俞勇那副沉默到底的样子也没有着急,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这一过程持续了足有十分钟之久。
俞勇稍显不自在地动了下身体。
“我决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沈重说。“一次坦白的机会。”
话音落下,审讯室再度陷入寂静,这一过程持续五分钟。
“很好,我想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那我也就不废话了。”沈重停顿了一下。“我们将以故意杀人罪,正式对你提起诉讼。”
说完话,招呼着一脸懵逼的叶子文起身,准备出门去。而同样一脸懵逼的还有俞勇。
“凭什么?!”俞勇大声向走到门口处的沈重问去。
透镜后的三人咧开了嘴。“终于开口了啊。”
沈重站定,但是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他看向俞勇回道:“凭你杀了人,凭你犯了罪。就凭这,你就已经十恶不赦了,不起诉你难道要放了你?”
“你们有什么证据!!”这是正常的对于不明原因的紧张,从而导致过激的情绪表现。
沈重笑了笑。“别装了,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我早就说过,坦白,和我们找到决定性证据的量刑,相差非常大,我给过你机会了,为此我在这里耽误了……17分钟。”
俞勇看着沈重打开门,眼里终于露出一丝的慌乱,他想要为自己辩解,想要告诉沈重,你们所怀疑的部分,我都可以解释。
“等等!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起诉我的证据!我根本没杀人!”
打开门的沈重无奈地回头看向俞勇,不屑的笑了笑。‘跟我斗?什么样的罪犯我没见过?而你这样的,心思重,想法多,还很偏激。治你还不手到擒来?’沈重心想。
看到俞勇开始讲话,沈重示意叶子文坐回去。“好,对于你目前还拥有的特殊权益,我就给你解释解释,让你彻底死心。”
叶子文拿过桌面上的记录本,准备记录这一过程。
沈重开口道:“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郊区自然风景山区。”现在这个时代,想隐瞒自己的行程是不太可能的,先前没发觉他这个“疑犯”在山上,只是因为调查没有波及到。而现在确定是他,稍微一查,关于他的线索就都浮出水面。
“我一个人去那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而且我也是下山后第二天才听说,阮旭静也在那里,而且出了意外。”俞勇辩解道。
“一个人在山上待了三天,并且在阮旭静出事当天晚上下山,是这样吗?”沈重问道。
“如果你的妻子孩子相继离去,你也会有求死心切的情绪。只是我最终还是走下了山。”
叶子文皱起眉,又是这样,有一个很好的故事掩护。
沈重没有过多的表现,只是立刻问道:“那为什么要选那里,跳楼,跳河,跳桥都可以自杀,为什么选那里?”
俞勇竟目视着沈重的眼睛,回道:“因为我想死在那里。”
沈重突然笑了起来,然后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啊?活着还有意思吗?”
俞勇的脸色阴晴不定。
“那你解释解释,你寻死给阮旭静打电话干嘛?”
阮旭静的物品是有所遗失的,从那么高,滚落而下,背包在半山腰,人在山底,警方没有阮旭静的手机。但是既然知道俞勇是打时间差,那让阮旭静出门的唯一方式就是远程联系,介于阮旭静习惯安排合理的出行,那一天绝对是突然的联系。
果然,俞勇卡壳了,但是并未表现出慌张,而是坦然。
“……好!我承认!她的死确实和我有关系。”叶子文与沈重精神一振!但俞勇随即又说道。
“我平时和她走的很近,因为没死成,所以当时就想着和她诉苦,我一直把她当作女儿一样看待,她有段时间情绪有所改变,就是我的因素。我在晚上下的山,当时我的情绪平稳了,山上很凉,所以我就回家了,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去找我,而且出了意外。
我没敢和任何人说,因为她的死确实和我有关系,我怕旁人对我的言语暴力,我更怕面对阮大勇……”
警方没有阮旭静的手机,而且手机号已经半年之久没人用过,无法得知他们的通话内容。而俞勇不懂运营商可以提供通话内容,于是这样的一幕就出现了,蓄谋已久与无心过错是不一样的。
他们先前的关系,很好的为俞勇不希望阮旭静出事的主观意愿打了掩护,故意杀人不成立。
在上山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探头,没有证人,她的死都是第二天才被人发现。沈重已经笑不出来了,俞勇连其它疑点都一并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