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呗,留这儿还能生根发芽不成?”
云团起身,带着她的肥蟑螂,慢悠悠地走向口罩青年,刚走出去两步,又站定,回头一笑。
“哟,您还能记得我,真不容易。”
北熙起身,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充分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工具人。
“哎呀,就走一遭嘛,没事的,我现在比以前能打。”
云团轻声道,余光瞥见衬衫男换了一杯红酒,正在周围漫无目的地溜达。
小兮飞到云团耳边,小声道:
【主播,那个柜子旁边的,就是小雅,金色头发的。】
“哈?一开始,那两个人的赌注就是不存在的?”云团小声道,见衬衫男走过来,她稍稍靠近了北熙半步。
【确实,他们喝香槟以前,小雅就躺在柜子里了。】
“所以酒店里的人,不会让任何一个人赢,就在酒里动了手脚?”
云团正思考着,却突然被挽住胳膊,往旁边带。
北熙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每个表情都像是比照着尺子和大数据刻画出来的。
半点不生动,却又挑不出错。
似乎有点生气?
“目光直视前方,别管其他的。”北熙小声道。
露台并不大,半分钟后,他们就在青年对面的酒红色沙发坐下。
北熙拿出一瓶酒,冲青年晃了晃,“兄弟,喝一杯?”
青年并未抬头,根本不搭理人。
云团脑袋稍稍往前探,看到一整页纸的音符。
嗯……
果然是他。
“请问,您是鸧先生吗?”云团坐正,夜风有些凉,吹得人直打哆嗦。
青年抬头,漆黑的眼眸比子夜更加深沉,毫无情绪可言。
云团继续说道:“我的几个同学都是您的粉丝,每次演奏会都会努力抢票,好不容易抢到最近的几场,但是首席鸧越都不在呢。”
北熙屈起指节,在酒瓶上无节奏地轻敲。
鸧越这才抬头,眉头微皱,“她们是冲着我的音乐,还是冲着我的人去的?”
青年嗓音喑哑,深沉中带着一点撕裂感,和他清秀的面容完全不搭。
云团有种对着本人,听着配音的错觉。
“自然是冲着音乐去的,我们都是音乐学院的。”
她笑道,那张劝退通知单还摆在她的口袋里,皱巴巴的,估计像个烂菜干了。
“可不一定,学音乐的人,家境都比较好,至少都能负担得起几十万的乐器。他们不愁工作,学这个也只是为了给履历镀金。”
鸧越冷淡道,丝毫不信云团的话,他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遮去大半张脸。
“可不能以偏概全,好些人,也是真的喜欢。”云团摸不着头脑,但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了下去。
只不过,鸧越这种年纪,三观定型了,旁人说什么,他怕是不会听的。
“那你呢?你喜欢么?”
鸧越突然将棋盘翻转,陶瓷的棋子全部掉在地上,碎成无数小块。
云团的脚往后缩了一点,躲避碎瓷块。
“哦,我不喜欢,所以刚刚退学了。”她悄悄阻止了北熙打开酒瓶的动作。
这个地方的酒精气味浓重,她已经有些过敏反应了。
鸧越闻言,停下笔,抬眸看向云团,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