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深和木丛欲前往酿峰探个究竟,尚未出发,离宫上空突然被彩色云雾弥漫。木丛说之前长恒上主被离少上主战败时出现过类似异象。
未及浅深缓过神,只见离少上主腾至离宫上空,用炙阳之术驱散云雾。浅深、木丛帮忙,历经许久,云雾终于消散。
“哈哈哈哈,命矣,命矣!”柴人阴森的笑声突然回荡在离宫上空。离少愤怒,奋起直追,浅深阻拦不及。
“柴人一定是引离少上主去酿峰了!”木丛赶紧率众前往护驾。
浅深急唤尼落,君子休,吞吞等人重回溯心宫密间。
“危难在即,请大家按我指示统一行动!夜想、玉弥,你们二人实属尼落残缺的元神,请誓死保护好尼落安危;君子休、吞吞和我一会儿可能会有一场恶战,但受限于离少和夜想的炙阳之术,我们只能依靠君子休的幻念术了;小他,你今日要死守酿峰底部,一旦邪祟欲冲出束缚,要第一时间通过酿沙告知我们。邪祟能量巨大,无人能敌,无论何时都不要试图与邪祟抗衡,切忌!”
“我虽然平时有些任性,但还是识大局的,放心将两位姐姐交给我吧!只是,刚刚为什么说我和夜想姐姐是尼落姐姐残缺的元神呢?”玉弥好奇。
来不及解释,浅深率众即刻出发,前往酿峰。
离少上主与柴人在酿峰峰顶周旋。浅深等人赶到时,柴人突然跳下酿峰,离少欲追,被浅深拦住:“少主切莫上当!酿峰涯下关押着邪祟,明日才是万生节,可柴人今日便引我们到此,您可知想过为何?”
离少终于冷静下来:“这老东西太可恶了,我就是想知道他当初是怎么残害的长恒上主?又为何寻我来主持浊荒?我感觉自己就是一颗棋子!”
浅深力劝离少理智对待此事,切勿步入柴人的圈套。
“无论是谁主持浊荒,只要能给浊荒带来安康和昌盛就是好少主!”木丛的一句话让离少宽慰不少。
“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想一个万全法子来对付柴人!”浅深直言道,“源源村庄的灵力与炙阳之术相克,我们目前舍弃任何一方灵力都不能与柴人抗衡。所以,我们必须分别迎敌。离少上主与夜想姑娘联体,我和尼落、君子休、吞吞、玉弥从另一侧进攻,小他到涯下关注邪祟。”
听到要与夜想联体,离少不禁瞟了一眼夜想,有些担心。夜想让浅深放心,自己定誓死全力以赴。
柴人从涯下飞身而出:“难得今天到的这么齐,一个都别想跑!”柴人疯狂使出洗灵厌术,怨气瞬时笼罩整个醉峰。
离少和夜想合体使出炙阳之术进行抵挡,木丛唤出九灵木骑助阵,浅深趁机将小他送至酿峰涯下,再三叮嘱后离开。
柴人一个回击,离少和夜想瞬时倒地不起,九灵木骑也惨叫不止。原来,柴人引众人到酿峰,就是要利用邪祟的怨力克制炙阳之术。
此时的炙阳之术再强盛,也不能再压制柴人。浅深赶紧带尼落、君子休、吞吞和玉弥合体攻击。
浅深,尼落和吞吞的幻术受制于炙阳之术,难有施展,唯君子休的幻念术可抵挡,玉弥全力助攻,柴人时有败退。
“好个君子休,出生于浊荒市井,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参悟到源源村庄的幻念术!当年,若不是你小子走运,跳脱了源源村庄,如今也会他们这般狼狈模样!看我今天一并收了你们!”
柴人怒吼着要强取君子休灵识,可几个轮回下来,被君子休钳制得紧,难有作为。柴人转而欲挟持尼落,关键瞬间被浅深阻止。浅深重伤,尼落愧疚不已。
吞吞,玉弥趁机从侧后方攻击柴人。待柴人转身,君子休迅速幻念移念,柴人陷入两难,仿佛在和许多个不同的自己对峙。木丛一直寻机疗愈九灵木骑。
君子休欲乘胜追击,涯下怨力横出,笼罩着柴人,柴人刹时清醒,立刻抽身而退,逃之夭夭。
一会儿,酿峰上酿沙四起。
“不好,邪祟要涌现了!小他,快救小他!”浅深急切。
木丛重唤九灵木骑,将酿峰上众人速送回离宫。随后,君子休带着木丛从酿峰一跃而下。
涯下关押邪祟之椁时而赤红如火,时而黢黑如墨。君子休和木丛从未见过如此奇异之物,处处小心。寻遍四周仍未见小他,君子休便大声呼喊,可一出声音,邪祟之椁迅速膨大,吓坏了两人。
君子休和木丛不敢再出声,两人比划手势,一起找人。
涯下地势复杂,两人小心翼翼地一边探路一边前行。突然,两人踩空掉进一个枯井,君子休正巧踩在小他的手上。
小他惨叫一声,又赶紧闭嘴,示意君子休和木丛不能出声,三人终于会合。
井外异样的声音再起,小他比划着告诉大家,邪祟听到声音就会向外涌动,现在估计快要涌进枯井口了。
一阵尖锐的哨声突然传来,正当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时,井上传来一人声音:“快上来吧孩子们,现在安全了!”
井中铺满了枯叶和灰尘,在井底根本看不清楚井口那人的面容。可这人的声音却是君子休再熟悉不过的,“父亲?”君子休脱口而出。
井口那人略显激动:“休儿,你是我的休儿吗?我是君琅,是你父亲啊!”
君琅救出三人后,告诉他们:“前些年,我被奸人难下酿峰,一直未找到出路,便在这涯下过了好些年的日子。都是因为我之前造过太多的孽,这都是报应啊!”
“这里关押的是邪祟,你一直住在这里不害怕吗?”小他问道。
君琅说,邪祟循灵声而往,唯有桃木哨声可遏制它。这也是这些年发现的一些秘密。
木丛又问君琅,邪祟力量无穷,这些年一直伴随其右还能安然无恙是如何做到的?
君琅抹了抹了眼泪:“这邪祟虽然现在可怕,当初却也都是赤诚之人的灵识所化。来这里之前,我也听说了关于邪祟的传闻,在这里的这些年,我每天会冲着邪祟讲话。每当我忏悔的时候,它就会呈收敛之势。但它多半是喜怒无常,后来我才发现用桃木哨可压制它。我之前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命运给了我这样一个反思的机会。”
君子休从井中被救出来后始终不言语,也不直视君琅,只是静静地听君琅说着他这些年的经历。
君琅转而走到君子休面前,欲拉君子休的手却被用力甩开。
君琅作罢,一瘸一拐,悻悻地走着:“当初,我跌下酿峰,本以为必死无疑。弥留之际,竟看见邪祟浸入我的身体,让我瞬间有了意识和体力。是它救了我。再后来,我发现邪祟再浸入我的身体时,我的意识会失控,身体也会失控,我便赶紧远离它了。就这样,我身体的伤虽然还有一些,却不敢让它治了。这些年,我天天就在想,上天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就是让我再见我儿一面的,如今,心愿已了。凭你们的功夫肯定可以离开这里,邪祟交给我来压制着,不让它循声而往。”
“前辈跟我们一同离开吧,这里的生存环境实在太恶劣了!”小他说罢,和木丛一起瞅向君子休。
“我们还有要事在身,赶紧走吧!”君子休说完,便拉着小他和木丛飞身回到酿峰涯上。三人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涯下桃木哨声又响起,周边的邪祟逐渐清退,一会儿又听见涯下痛苦的呻吟声。
“你们赶紧回离宫,我去去就回!”君子休说罢,转身又跳下酿峰涯。
木丛和小他一阵担忧,但又不敢长时间耽搁,赶紧赶回离宫。
浅深听了涯下的事,大惊失色:“坏了!柴人觊觎酿峰涯下邪祟已久,怎会允许他人掌握邪祟喜怒?除非……”
“除非他与柴人是一伙儿的!”离少补充道,众人刹时一愣。
“那君子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我们得赶紧去救他!”吞吞着急地拉着小他的手。
“怎么救?我们现在都有伤在身,灵力又互相牵制。现在整个大浊荒还等着君子休的幻念术相救呢!柴人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在关键时刻使出君子休父亲这把杀手锏!”离少愤愤地捶打着座椅。
“毕竟是父亲,应该还是会保护自己的孩子的!我们是不是太过担心了?”尼落挽着夜想的胳膊说。
夜想苦涩一笑:“我们心中的父亲模样都是慈祥的,可君子休的父亲虽是亲生,却无异于禽兽。在君子休小的时候,他的父亲从未尽过一分守护之责,反而处处利用君子休去骗取钱财,仅为满足他自己的一点私欲。君子休能活到现在全靠自己的造化,否则,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听着夜想如同身临其境的讲述,离少突生醋意,像个孩子一样嘟囔着嘴巴不讲话。
“你们心心念念的君子休,给你们送回来了!”
随着柴人阴森的笑声,君子休突然被从远处抛在众人面前,浑身是血,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