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相视之中，女方含笑摇手，算是打了声招呼，武秦阳也颔首回应，随后那位姑娘便离开了。
“嘿！她跟你打招呼了嘿，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白于戳了戳武秦阳的胳膊。
“为了避免尴尬的逢场作戏罢了，有些时候，哪怕是真的也要认为是假的。”
武秦阳摇了摇头，然后又翻开了书，但还没等他翻到之前阅读到的位置，一旁的老人说话了。
“谢谢诸位的安静了，孩子很喜欢你们……我先走了。”
骨瘦嶙峋不过一米五高的他哆嗦着站起，朝着武秦阳和白于鞠了一躬后就仿佛牵着什么似的走了。
“哪有什么孩子啊……”
白于看着远去的老人不禁喃喃道。
“……”
武秦阳没有反驳，但在他的感知中，老人确实牵着一只欢呼雀跃，好像刚从乡下来到大城市而感到新奇与兴奋的小孩子。
“算了，不说这些了，下个就要轮到你了，你感觉如何啊？”
“要说感觉……好奇吧。”
“巧了，我也是，我也在好奇我的代号。”
“不，我好奇的不是代号，我好奇的是那颗全知眼，那颗双瞳的太阳眼以及惶恐的月亮眼。”
“那些眼珠子确实让人好奇……”
没等到白于的下文，倒是先等来了手机的短信。
“尊敬的先行者，您可以开始得名了，请在十分钟内在大厅坐第六号电梯到达第六楼进行得名。”
“这次聊天很愉快，希望下次还能再见。”
武秦阳对着白于一笑，然后起身离开。
“哦哦！再见再见！”
但白于似乎没有意识到，先行者们怎么会有第二次得名的时候呢？
……
“张德昂……孑然终得！”
那令人厌恶的嘶哑声音以及时不时的诡异呻吟使这段本该普通的念语变得可怖。
电梯门打开，武秦阳看见的是洁白，洁白的墙壁与地板，洁白的工作人员与机器。
然后就是站在一座巨大的玻璃房间内的老人，还有一颗在玻璃房间外的巨大的眼球。
金色打底，绿色染瞳，那是全知眼。
以玻璃房为中心，这里被划分为三个不同的地方。
第一是武秦阳所在的灯火通明处，第二就是老人所在的先行者得名处，第三个地方就是全知所在的，那里的一切都是漆黑，仿若宇宙中的虚空与黑暗，但那里可没有一点星光，只有看不到底的无尽黑暗，它与那温暖的灯光一样，占据先行者玻璃房的一半。
“啊……终得！”
老人难以扼制地大声呐喊，然后跟老些时候那求神拜佛的无助之人一般跪地纳拜。
武秦阳看着那眼睛吐露代号后就上前站在几个白衣中间，他们对于武秦阳的到来只是一时注目，然后继续看着那位老人。
“得名处得名处接听。”
年轻男子的声音从挂在洁白墙壁上的对讲机里穿出。
“得名处在，请讲。”
“迅速完成得名的前后交替，我们时间紧迫。”
“嗯……你们两个，把那位老人抬出来。”
一道指令传下，两个白衣立刻打开玻璃屋，而此时，那颗碧绿开始闭目。
“你好，武秦阳？”
下达完命令后，那位接听对讲机的青年白衣走到他的面前。
“吴琼锦，得名处的第一责任人，接下来就是你的得名时刻了，请问需要暂缓或者取消吗？亦或者您需要压制能力？”
“都不用，直接开始吧。”
“好的，如果中途有任何不适请立刻向我们示意，顺便祝你得到一个好名字。”
“嗯……”
在白衣的引导下，他套上了医用无菌外套，随后一步踏入了那间处于深渊边缘的先行者欲坠屋。
“第一百三十六号，武秦阳得名仪式，开始。”
机械的播报之后，那颗全知睁开了眼。
“啊……”
怪异的感叹好似铁器与玻璃制品之间的交织，在全知的眼中，慵懒与高傲一去不返，代之的是疑惑，是迷惘，是畏惧。
“无上的……”
很难想象，令人不适甚至恶心的噪音在试图模仿中世纪的吟游诗人那般的歌颂传唱，这或许不能表达出它语言所蕴含的感情，但能表达出它的敬意。
“征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