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瑶的话有些晦涩。
贺燿足足想了半晚上才回过味来。
简简单单其实就三个字,他不配。
生活的越好,体验快乐的成本越高。
而像贺燿现在,想要感受到快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尤其是在爷爷刚去世这种心里苦吃再甜的糖也感觉是苦的时候。
之前就定了,初二到初五要去北县路晓瑶家。
临走的时候,贺燿又去爷爷的坟上看了看。
昨天上坟的时候忍住没哭,今天贺燿没忍住,哭得就像个月子里的娃。
谁也没让他们过来,贺燿自个儿在坟上待了半个小时,嘴里边一直碎碎念着什么。
路晓瑶提议,要不多待几天吧,反正也不着急,有空就去她家转转,没空就算了。
贺燿没答应。
爷爷很讨厌说话跟放屁似得那种人,那种事,贺燿也一样。
有时候其实想想,贺燿觉得挺对不起身边这几个女人的,尤其是路晓瑶。
路晓瑶家不像张芸家那样,原本家里边的条件就不错。
也不像李宏丽,家里边都是一群吸血鬼,贺燿对李宏丽也不怎么上心,来感觉像块宝,没有感觉像根草。
不过从今年没有人反对她给爷爷上坟这件事来看,她也算是能入了贺家族谱的人。
路晓瑶,作为贺燿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媳妇,已经好几年了,娘家愣是一点儿光都没有跟着沾上。
如果非要算的话,那就是把原来的房子修缮了一下,重新盖了几间大瓦房,统共也花不了几万块钱。
趁着中途下车抽烟的功夫,贺燿把霍宇华给叫了过来,说:“两件事,第一件事,今年,把这条去瑶瑶家的路给修了,修得好点儿。
第二件事,找人评估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值得开发的。
即便什么都没有,石头总能开采吧?整出点儿产业来。
再瞅瞅能不能开发点儿特色旅游什么的。”
霍宇华说:“好的二耀哥,修路好说,一句话的事儿。
石头好不好开发这我不知道,不过要说搞特色旅游嘛,问题不大。
翻过这座山,那边就是草原。
整个养马厂,开发一条旅游线,让游客过来骑骑马,整点儿农家院小烧烤,感受一下大草原的风光,绝对美滋滋。
最关键的是,这里距离京城近,但凡值得玩,根本不缺游客。”
贺燿说:“挣不挣钱无所谓,但是一定要办得像个样,明白吗?”
“明白!”
霍宇华能一直在贺燿身边坐稳大总管的位置,心明眼亮,举一反三那是必备的技能。
这不就是想给路家这个最大的外戚弄点儿实惠吗?
简单!
其实这事儿霍宇华觉得早就该做了,只不过这毕竟是贺燿的家事,考虑的比较多,霍宇华也不好多嘴。
来到路家,路父路母早就在村口翘首以待了。
当然,人家不是来等贺燿的,对于这个女婿,路母还是很满意的,不过路父一直瞧贺燿不顺眼。
放谁遇上一个成天拈花惹草的女婿,也高兴不起来。
捏着鼻子认了是一回事儿。让他高看贺燿一眼?那是做梦!
人家是来等他们的乖外孙的!
下了车,贺燿叫了声爸妈,路母好歹应一声,路父也就看他点点头。
等小敬行被路晓瑶抱下车来的时候,二老赶忙迎了上去,笑得那叫个见眉不见眼。
路晓瑶说:“哎呀,爸妈,你们倒是让我下去啊!”
路母说:“你回不回来的不重要,我的乖孙回来就行了。来,让姥姥抱!”
路父也就在旁边稀罕地看两眼。
眼角余光瞥见李宏丽。
当初小敬行出生的时候,路父在京城见过李宏丽,知道她在这个家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哼哼了两声,倒是什么也没说。
看到张芸挺着个大肚子下车,路母赶紧将孩子交给路父,过来搀着张芸,说:“芸芸啊,这大老远的,真是辛苦你了。慢着点儿啊!”
张芸乖巧地回道:“伯母,您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其实我的身子还行,没有那么重。”
见到这一幕,要说李宏丽不嫉妒,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跟路晓瑶比,她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胆子。
路晓瑶精得,头发丝都是空的。
跟人家玩心眼,她李宏丽自认为纯粹是找死。
要是哪天路晓瑶跟她说,赶紧滚蛋,她或许连去找贺燿哭诉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就灰溜溜跑路了。
但是张芸不一样。
李宏丽一直觉得她跟张芸是一样的。
但是现在,怎么看,两人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啊!
就凭你是二耀哥的老师你就能比别人高一头了?
她不信!
不过要说真做出点儿什么来,她还真没有那心思。
或者说是不敢有那方面的心思。
从年前那一遭的事儿,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安安稳稳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跟在二耀哥身边,她至少不至于过得差。
要是一天天净是想着整幺蛾子的话,她很快就会知道,这个家里边,就没有人是眼睛里边能揉沙子的。
上前两步追上张芸,在她另一边扶着,说:“可慢着点儿!这有身子和没身子的时候可不一样,你这肚子里边可是咱们家里边第二个孩子,千万马虎不得。”
路晓瑶和张芸的待遇,贺燿是不可能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只有路晓瑶的妹妹路晓琼,俏生生地叫了一声姐夫,让贺燿的老脸上好看了点儿。
“姐夫,你可要小心了啊!家里边老多人了!”
和路晓瑶不同,路晓琼发育的不错,个子有一米六多,身材长相都是极好的。
不过好像老天爷在给你打开一扇窗户的时候就会关上一道门,用路晓瑶的话,路晓琼一天天就懂得呲个大牙傻乐,der呵的。
贺燿对此却是不以为意。
全天下能找出几个你这样粘上毛比猴都精得?
当然,这话他是肯定不会说的。
你要说他怂,他肯定不认。
这叫避免影响夫妻和谐,懂吗?
贺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