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里克一行沿着来时的路返航,沿途没有阻挡的时候一切都顺心顺意,他们路过曾经半人马生活过的洼地,绪任克斯经过这里时便不自觉的悲伤。
一路上他们想起自己斩杀过的妖怪,当时看来那些都是极大的灾难,因为几乎每个妖怪都带给他们近乎死亡的威胁。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回忆起过去显得那样美好,波光粼粼的海面一片宁静。
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他们又是何等英勇威武,轻而易举地将这些灾难化解。回忆总是带有这样的偏差的。
当他们重新走到狄俄倪索斯杀死戈耳工姐妹的地方时,一位神明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等他们走近,发现那神明正是阿斯客勒庇俄斯。
因为阿斯客勒庇俄斯曾经救过托尔,所以托尔率先向他打招呼,说道:“好久不见,医药之神。”原来托尔已经忘了这神祇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医药之神。
“你来这里干什么呀?”赫尔墨斯问道。
“我奉我父亲之命来的,在这里采集一种草药。”(伏笔,阿斯客勒庇俄斯寻找戈耳工姐妹的血液,可起死回生。被宙斯得知后杀死,阿波罗因此恼怒。)
阿斯客勒庇俄斯并不怎么想和他们说话,他只是简单地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到海飘零走远之后,阿斯客勒庇俄斯又重新回到了这里。原来他来这里是为了收集戈耳工姐妹的血液。
因为狄俄倪索斯曾经数次砍伤戈耳工姐妹并砍掉她们的头颅,所以她们的血流在了海洋中。
并且由于她们的血从身上流出便凝结成块,所以也不曾被海水稀释。
等到船只走远时,奥里克问绪任克斯:“姐姐,你说阿斯客勒庇俄斯在那里干什么呀?”
“不论他干什么,但他总是在做好事吧。”
“你这么确信?”
“是的,我相信阿斯客勒庇俄斯,他是阿波罗正义善良的儿子,他为世人造福,让世人远离疾病。”
“真是一个伟大的神明。”
“但是有些神明不喜欢他。”
“啊,为什么?”
“因为他游历人间,将一些医药良方赐给凡人,这使得凡人延年益寿。有神明便认为他损害了只有神才有的不死的权利。若不是看在阿波罗的份上,恐怕早有神明针对他了。”
“我以前以为神明都是善良正义的,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谁能摆脱权力与欲望呢?”
“喝醉了便可以摆脱一切。”狄俄倪索斯说。
船已渐渐靠近地母盖亚的宫殿,他们一并上了岸,往地母盖亚的宫殿去了。
高加索神鹰这时变成了普通人的样子,他的鹰钩鼻过于明显,几乎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本体。
“盖亚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多时了,狄俄倪索斯。我记得上次还有赫尔墨斯来着,现在他人呢?”格雷芬明知故问。
“他失踪了。”
“失踪?”
“是的,失踪了。”
格雷芬窃喜,原来到现在狄俄倪索斯他们依然不知道赫尔墨斯已经死在提尔刀下了。
但是当格雷芬带着狄俄倪索斯一行进入地母盖亚的宫殿时,盖亚刚刚看见狄俄倪索斯他们,赫尔墨斯走着走着就出现在了狄俄倪索斯后面。
盖亚的神情由得意变成惊讶,嘴里竟念道:“赫尔墨斯?”
“怎么了,地母看到我很惊讶吗?仿佛就像看到一个死去的人。”
“怎么会呢?只是你突然从狄俄倪索斯后面出来着实吓了我一跳。”
“哦,像地母这种处世不惊的人会被我吓到吗?”
“会的,年龄大了,但胆子却越来越小了。”盖亚说,“你们不是去艾塔纳斯山找提丰了吗?找见了吗?”
“找见了,不过提丰神出鬼没,我们没有抓住他。”
“那你们怎么又来我这里了?”
“因为我们看见提丰朝着你的宫殿来了。”
“哦?你们刚刚在外面遇见了提丰?”
“没有,在艾塔纳斯山上,我看见他朝着你宫殿的方向来了。”
地母盖亚大笑道:“赫尔墨斯,你向来以聪明著称。但是你的话实在太幼稚了,如果一个人出门向奥林匹斯山的方向而去,你能说他就是去找宙斯了吗?”
赫尔墨斯略狡黠地笑着说:“既然提丰没有来过,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你们还是搜一搜我的宫殿的好,免得过不了多久你们又回来向我要人。”
“不会了不会了,我还怕招来杀身之祸哩!”
赫尔墨斯转身就走了,其他人同样跟着赫尔墨斯,最后面的狄俄倪索斯不小心将酒坛掉在了地上。
狄俄倪索斯蹲在地上捡起他的酒坛,抬眼望了一眼盖亚,也转身离开了。
他们一边往出走一边谈天。
“盖亚敢让你搜她的宫殿,想必提丰真的没在里面。”托尔说。
“不,我反倒觉得提丰就在她的宫殿里。她在我们面前表现得越大方,就越说明她越虚伪。”
“这个问题马上就有答案了。”狄俄倪索斯说,“我刚才在盖亚的宫殿里用酒绘下了提丰的样子,如果我的酒液在宫殿里发现提丰的踪迹,我便会感受到。”
“你的酒还有这功能?”奥里克偏着头问托尔旁边的狄俄倪索斯。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哩,就连赫尔墨斯也不知道我的酒液能够追踪。”
等到赫尔墨斯等人走了以后,提丰便出现在了盖亚的宫殿里。
“他们又来找我?”
“不,他们是来示威的。他们不在乎能否找见你,而是为了告诉我他们已经发现我是背后的指使了。”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冷静?”
“因为他们没有把握。他们既不能胜我,也不能轻易惹我。所以他们前来告诉我,想让我收敛,起码不与他们为敌。因为他们背后的神是宙斯。”
这时候赫尔墨斯一行已经回到船上了,还没有进船舱,狄俄倪索斯便说:“提丰就在地母盖亚的宫殿里,这是我的酒液所反馈给我的。”
“即使知道他就在那里,打也打不过,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于是他们几个又在船上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