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跟张富说?”司玉衡表示怀疑。
他知道方宁喜欢好看的人,不论男女!
“怎么可能?少东家,虽然……但是……我才十岁啊,我要姑娘干嘛?”方宁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司玉衡明显不信她!
早知道之前就不说自己真实年龄了,不然也不至于将她当成老色坯。
“我还要考科举呢,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哦,不是,是写文章的速度。”
“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然司玉衡神色不变,但方宁知道自己打消了他的怀疑。
啧,要真让他误会自己是老色坯,那可就麻烦大了。
还不知道要怎么整她呢!
没办法,谁让她打不过人家呢,还想抱着人家的大腿苟到发育。
“该回去了,不要以为中秋就可以松懈,这几天你太放松自己了。”司玉衡又严师上线。
方宁很怀疑,要是她明年考不上秀才,司玉衡会扒了她的皮!
“对了少东家,我听说科举入场的时候还要扒光衣服检查,防止夹带作弊是不是真的?”方宁想起这一茬,她得尽快知道具体情况,好找个应对法子。
“那是前朝的做法,本朝学子不需要,到时候只需要统一换上考场发的衣服进行考试就行。”
“为什么本朝这么优待?”
“本朝曾有个神童参加乡试时因为这样被人发现他是个天残,被人传了出去,他受不了风言风语跳河自杀,讽刺的是那年他中了解元。后来,那些阁老一道上书,改了检查方式。”(注:此处科举设定为架空私设,勿考究)
方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言可畏。
即便是天才,也会陨落在可怕的流言里。
“天残不能入朝为官吗?”
“身体的残缺不代表才能的缺失,大梁也出过不良于行的丞相,当然那是特例。但一般情况下只要四肢齐全,容颜无损,都能通过科举入朝为官。”
方宁为大梁的开明感到诧异。
竟然条件放得这么宽。
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怎么,你……”
司玉衡意有所指地瞥了方宁一眼。
方宁登时跟炸毛的兔子一样:“你看什么呢?你才天残!”
说罢,方宁拔腿就跑了。
这狗东西。
敢骂她太监?
虽然她是不带把,可才不是太监呢!
司玉衡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看着气得跑掉的方宁笑了。
“这么容易生气?”
随后,司玉衡抬脚往方家的方向走去。
方宁因为司玉衡那句天残,理都不理司玉衡,自个儿捧着书苦读。
她一直觉得自己聪明,但这科举要考的范围太广了,入朝为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又没标点,光是断句就让方宁觉得心累。
哪怕有司玉衡的经义注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明年的秀才她是有把握的。
乡试那些,还需要好好苦读几年才行。
司玉衡见方宁真的生气,也没去招惹她。
到了傍晚,梁安蓉和方辞年以及方老汉回来了。
方老太嘴上念叨着,实则心底很高兴。
谁不想跟跟老伴一起呢?
吃晚饭的时候,方宁趁机提了买地盖房子的事。
方老汉差点被饭噎住:“不是租房子?是买地盖房子?”
“对啊爷爷,你看二哥他们也得念书不是?在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的夫子,而且明年我要是能考上秀才,我是准备到外地求学的,到时候少东家就不会再教我了。入城住,更方便他们念书。”
方宇方宏碗里的饭顿时不香了。
为什么还要去学堂念书?
这不要他们的命吗?
“爹,宁宁说得没错,我们是该考虑搬到城里去了,不然娘一个人在村里,跟你又见不着,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像你们这么腻歪?”
方老太一脸嫌弃。
但大家都知道方老太是嘴硬心软的人。
其实很舍不得方老汉入城。
只是这买卖做起来,能帮就帮,也省点人工。
“少年夫妻老来伴,总不能老让你们分开,就照宁宁说的那样,咱们买地盖房子吧,眼下也攒了点钱,应该够的。”方辞年道,“届时爹娘你们就帮着在家做做饭饭,接送一下阿宇他们。”
“怎么还要接送?”
“免得他们下了学堂到处胡作非为。”
“我们哪有胡作非为?”
方宇抗议。
“会识文断字总是好的,以后不管做什么,别人也骗不了你们。别说你们了,现在村里的人都商量着要不请个夫子回来,在村里办个私塾,让孩子们都念念书。这人哪,还是要往上走的。”
“我现在已经认识字了,还会做账。”方宇说。
方宁挑眉:“也就是酒楼那些流水账吧,真给你一本账,你能盘出来吗?能平账吗?做账可不是你现在看的那么简单。高手是拿到账本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你能吗?”
方宇哑口无言。
“你们怎么看?”方老太问老二老三。
“我们听大哥的。”兄弟两人异口同声。
现在大房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不听他们听谁的?
“既然你们三兄弟都同意,那这件事就这么办了。我这边还有些银子,一并拿出来,到时候看看要多少银子,三房一起出。”方老太拍板了。
买地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方宁告诉他们:“买地的事我已经让少东家帮我们留意了。”
“那就麻烦少东家了。”方老汉道。
一直沉默的司玉衡微微颔首:“老爷子不必客气。”
方老汉感叹一句:“以前哪里敢想往城里搬啊?没想到这才一年不到,家里就变了这么多。老大啊,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又恢复本性啊!”
方辞年汗颜,只能保证:“爹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像以前那么混账了!”
方宁忍不住想笑。
但一想那是她亲爹,她又厚道忍住。
中秋节,在大梁也是阖家团圆的节日。
季嘉言一大早就去了镇上,到中午回来,给方宁带了一种久违的红色硬糖。
这种糖是实心的,做成各种小动物样子,吊着一根小绳,硬得完全咬不动,一般到中秋的时候才会有。
前世的方宁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之后随着人们生活水平提高,这种糖就退出了历史舞台。
方宁都想不起来这叫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