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三张脸色震惊。
他在三王县卖个卤肉都费劲，还能把东西卖出国？
“怎么了？不敢吗？”乔诺语气清淡，一脸我跟你说真是浪费口舌的表情。
肉三张拍桌子。
“老子不信，但是老子敢干。”
他冷不丁看到乔诺的目光，里面是凉凉的嘲笑，好像早就知道他不敢一般。
他被乔诺似笑非笑的眼神，激起了血性。
妈的，一个结了婚的小媳妇都敢建厂，他三王县第一卤肉哥，有什么不敢合作的！
“你说怎么合作？”
“你先说你能拿出来多少本钱？”乔诺单手架在椅背上，半侧身子，斜斜挑起一边的眉头，闲闲的问了一句，“你能买得起一股吗？”
肉三张心里没底，但是他面上撑的强硬，输钱不输阵，“老子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人手，关系，哪个不比钱有用？”
乔诺靠到椅背上，右手轻轻的在扶手上点一点，没有再说话。
她这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搞得肉三张有点忐忑，总觉得被乔诺压一头，他想反抗，却想不出来能在哪里反抗，真要翻脸拒绝这么大的生意，他又舍不得。
反正，乔诺跟他透了口风，那么她的生意，他一定要参一成。
否则……
“也好。”乔诺淡定开口，“你出人出力，算你一股，不过……”
肉三张精神提起来，不自觉的坐正身子，微微探头，侧耳等着乔诺的下一句。
“管理上你得听我的，听我的，用我的办法，才能挣大钱。”
“行。”肉三张满口答应下来。
听她的就听她的，她说的对能挣钱，听她的，如果她不挣钱还敢乱指挥，那听谁的就不一定呢。
等真的合作了，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吩咐的事情，还不是自己想做了做，不想做她能有什么办法？
乔诺看着他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那就先以茶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肉三张学着乔诺的样子，碰了杯，一饮而尽。
他有自己的打算，乔诺也不点破。
反正饼画完了，人也算是招揽到了，她先随口吩咐了几件事，让他去打听消息。
肉三张别的不敢保证，但是打听消息，在三王县这一亩三分地，就没有他打听不出来的事情。
“最慢三天，你等我消息。”肉三张离开。
乔诺坐在茶室内，把一壶茶喝完了，才打算离开。
门口悄无声息进来一个男人，一进门对上乔诺的眼神，整个人怔在原地，表情看起来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干嘛？”
“收拾茶具。”
乔诺：……
她是不是见过他？
男人看起来二十出头，精神的小平头，扎着裤脚，怔愣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乔诺猛地想起来了。
就是他，上次见面就喊自己嫂子，没有眼色的臭小子。
“你走路没声的吗？”
“啊？”赵前进挠挠头，被嫂子看的不住往后退，“我走路声音大，掌柜的骂过我很多次，改过来了，现在走路没声。”
他以前在训练的时候，没少被老大训过步法，所以他这么说也不算撒谎。
说完自己点头，“掌柜的生气了还会打我呢，我可不敢吵到他。”
上次不过是自己嘴快叫了句嫂子，就被老大罚跑了十天，天天跑去制冰场查消息，差点累死他，今天可不敢再说错话，惹嫂子不快了。
乔诺觉得他说的话有点假，但是反驳不了。
“你在这里上班？”
赵前进连忙摆手，牢记自己的身份，“不不不，我就是给掌柜的帮忙，我不是正式工。”
乔诺点点头，站起身，“看着你也不像。”
赵前进：……
吓死他了，这次总算没有惹恼嫂子。
乔诺淡定的走到门口，才回头评价，“下次撒谎的时候，不要脸红，不要心虚的眨眼，没事多跟你掌柜的好好学学，怎么骗我。”
乔诺说完就跑，回去就找顾铭骁算账。
他找人悄悄跟着自己？
不相信自己？还是保护自己？他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什么？
就不能找个好点的人跟踪吗？
乔诺回到家，顾铭骁却不在。
他的事情很棘手？
她分出一丝精神，开始关注小平头的动向，顺便看看程家人的动静。
程卫军工作遇到了麻烦，不知道是他分心自己出错，还是顾铭骁开始动手了。
总之，乔诺很喜欢看他气急败坏骂人的样子。
这代表他急了。
程卫军每天都休息不好，脾气暴躁，每天越来越多棘手的事情，不光是外面的对手找麻烦，就连程家家里都出现了阳奉阴违挑衅他的人。
程卫军被家里家外弄得焦头烂额，越发脾气越印证外面的传言，就连程乐阳都开始怀疑大伯脑子有问题。
乔诺看的开心，又去被囚禁起来的江湖人士那边转一圈，其他几个人已经陆续想办法离开了，只有张狗剩，优哉游哉的住在地下室里，每天吃吃睡睡，没有离开的意思。
乔诺没有理会他，说不定他又算出来什么了呢。
时间还早，才刚晌午，乔诺去后院给塑料棚里的菜浇水。有一筐豆芽发好了，她换过筐后，打算送去花大脚家，李金花和牛爱军来了。
“诺诺，忙什么呢？”李金花穿着棉褂子，牛爱军提着个小包袱。
里面是李金花给乔诺做的薄棉袄，往后去天越来越冷，单衣外套已经不顶用了。
昨晚她看乔诺还是穿着薄薄的单衣，想到她不忍直视的针线活，连夜做了一件给她送过来。还有两件小的，丁睿和叶梅一人一件。
乔诺没感觉冷，还是被李金花的细心温暖到心尖尖。
简单聊了几句，李金花问乔诺什么时候重开豆腐坊。
乔诺明白了他们来的意思，笑着点点头，“现在就可以啊。”
牛爱军比李金花还激动，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了。
亏他来之前还怕乔诺推脱，想了不少说辞，没想到乔诺这么干脆，倒显得是他肚量小了。
“诺诺，牛叔不如你。”
“哪的话。”乔诺不应他的谦虚，“再开豆腐坊，牛叔打算怎么做？”
她这句话一出口，李金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