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总结经验的过程。
经过这一战子桓也得了教训。
首先必须对手下人进行严格的军事作战训练。
以后上了战场如果还这样全特么不听指挥地乱打一通,必死无疑!
其次,必须定下严格的军纪条例!
包括新来的这些流民!
他们由于长期闭塞在深山里,更没有组织纪律!
否则,全都是一盘散沙。
乌合之众是绝对干不成大事的!
王少天领了十来个家将来接应子桓众人。
等子桓带着九百多号流寇及伤残回大本营,东方天空已露晓色。
这个时候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中最冷的时候,子桓头发眉毛结着霜花,衣服缀满冰凌子,穿在身上跟裹了冰毯子一样!
曹昂领着几个家将等在大本营路口,一见子桓便催动着战马奔过来。
“阿庆!”子桓一个喷嚏喷涌而出。
曹昂一把就把子桓提了与他骑一骑,给子桓全身裹上一个棉被急急道:“担心死大兄了!你知道这一夜有多漫长!”
“我一直守在路口这儿!”
“以后别这样干!你们刚走我就后悔了!不应该让你去的!你才九岁!”
“原本我想着你走到半道会改变主意回来,你竟然打胜了还不回来!”
曹昂封着子桓的衣领子,差点没把他摇晃下马去。
“阿庆!”
子桓又是一个喷嚏!
子桓揉揉鼻子道:“哥,我要喝姜汤。”
曹昂瞥了一眼蔫蔫的子桓,一脸的无奈。
“行,大兄给你做去!”
曹昂把子桓抱了扔火堆边,就疾呼道:“厨娘,姜汤,赶紧地!”
子桓窝在火堆边还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
娘的,清理战场的时候,人是活动着的,还感觉不到冷,突然骑在马上往回走的时候,就寒透了心!
“哥,先给那些流民喝热粥,也是加姜片!”
子桓喝完姜汤就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起来整个人就消瘦了一截,还不停地咳嗽!
“敢情这是肺里出毛病了?”子桓望着自己咳出的一滩黄痰。
曹昂也被吓着了,他原本以为子桓就是受凉发高热。
“我已经安排好了,门外那二十名家将送你和子建先回去。”
“子文看你们打了胜仗,看红了眼,要留在这里。你先回去找华佗治病。落下根子不好!”
曹昂给子桓端来一碗热粥,边拍子桓的背边道。
子桓瞅了瞅新到来的这些流民,个个面黄肌瘦的,忧虑道:“那这些人怎么办?”
曹昂扯一块饼扔嘴里道:“能怎么办?干活呗!”
子桓把粥喝了,又吐出一口黄黏痰道:“给他们吃好点,粮食我回去再想办法!”
曹昂望着屋外争抢着喝粥的流民,心不在焉道:“去找粮商,把能弄的都弄来。糟糠也行!这些人只吃粮食不吃肉!”
“为啥?”
“他们已经一年没见过粮食了!”
一年没见过粮食是什么概念?!
子桓听得心酸!
难怪毫无战斗力竟然不要命地冲上来抢粮食!
但是要吃粮食,这可难为他了!
原本他打算把野兽都捕捉回来,大牲口小牲口全宰杀了腌制出来,然后每日熬几锅水粥,加点兽肉,磕磕绊绊度过整个冬天也不是难事。
但是要吃粮食不吃肉……
这个世界最缺的就是粮食了!
家将们在牛车上搭了个简易的顶棚,架了一个火盆,护送着子桓子建回城里。
此番回去,路已经修好了,所以不到午时,哥俩就回到了司空府。
华佗来的时候,子桓咳得那叫一个惨绝。
他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
“是不是染了肺病?”
子桓喘气望着给他把脉的华佗。
“别吓唬自己!这就是受凉,伤了肺而已。”
“说说你都干啥去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华佗那死老头,一边写方子一边云淡风轻地说着。
历史上的曹丕,好像就是死于肺痨的!
这不容子桓不重视!
当时见到咯出的黄痰,子桓的心凉到了脊背!
“我就是去打了一仗,然后就是这样子!真的没有大问题吗?”
这个时代的医术,子桓实在不敢相信。如果此刻有胸部CT片子,他倒是不怕。
而且肺炎在后世属于可治愈疾病,已经不那么可怕了。
但是三国……
如果此刻给他看诊的不是华佗,他估计都要疯了。
“没问题,吃几几剂汤药,把热退了,就好了!”
华佗吹干药房上的墨迹,就把药方交给锡福。
锡福特么现在倒是进步挺大,平时跟华佗混在一起,竟然学会了抓药。
子桓院中,华佗住的屋子就是一整个药房。
等锡福出去,华佗道:“这臭小子,长本事了,纳新人了!”
这个消息简直是爆炸性消息。
纳新人的意思就是娶妾,也有可能是像贾琏那样在外面乱搞!
“他媳妇知道吗?”
“知道,正是他媳妇让他纳的。就是你那店里的一个寡妇!”
子桓听到这里,差点没被锡福的做为给气死。
这么多小姑娘,他不搞,偏搞那些风流寡妇!
但是这事子桓还没办法管。
这些仆从,只有他们的原配妻子,主人有资格指配,其他的小妾就没办法管了。
这跟父母能行驶的权力是一样的,原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别的嘛,自己看中就行,多少都行。
子桓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弄出粮食来,这些烂事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喝了华佗的药,睡了一大觉,出了满身的汗,子桓感觉稍稍精神了点。
但是咳嗽还在继续。
把锡福叫到跟前,锡福那张扁脸,竟然有了圆润的气色。
“气色不错啊!”子桓把手里的竹简放下,身子往炭火边挪了挪道。
“公子恕罪!小的没有跟着公子,没有好好照顾好公子!小的该死!”锡福趴地上就一个劲往自己脸上送巴掌。
子桓瞅了瞅扇巴掌扇得十分卖力的锡福,淡淡道:“行了。你跟着去也是一样。这回是我大意了。
咱们有多少钱,去找粮商,把钱都换成粮食!
豆类也要,只要是吃的都要,梁米也要,糟糠也弄几百车,谁要胆敢不给,直接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