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刘琴舒听说眼前的这块墨,居然很可能是大名鼎鼎的李墨,顿时就愣住了,刘老这么说的时候,她又回过神来,迫不及待的就问道:“爸,这块古墨真是李墨吗?”
刘老挥了挥手,说道:“别打岔,让阿哲先说!”
刘思哲说道:“像到是很像,而且不但像,我觉得从特征来看,就和真正的李墨一模一样。但我除了因为李墨太贵重了,不敢确认之外,还有一点疑问,既然这块墨锭是李墨,那怎么过了这么多年,看上去还这么新啊?”
刘老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到也知道轻重,没有一口就肯定或者否定这东西的真伪。”
刘思哲笑眯眯的说道:“毕竟现在世界上也就只有一块李墨了,我可不敢随便定它的真假,不然,是真的还好说,万一是仿品,那我非得被别人笑掉大牙不可。”
“阿琛,你觉得呢?”刘老转头看向了楚琛。
“师傅,您也知道我对古墨研究不深,而且这块古墨留下来的线索太少,如果古墨上面的描金图案,或者款识能够留下来的话,鉴定它的真伪,就要容易多了。所以我现在的结论和阿哲的基本一致。”楚琛回道。
“嗯!你说的对!”刘老说道:“不过古玩鉴定,不可能全都把线索展示出来,不然这个行当,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打眼了。以现在的线索,我已经能够确认东西的真伪了,不过我把结果说出来,你们也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所以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们个问题。”
“您老请说!”
“你们之前有没有想过,有什么办法,能把它准确的鉴定出结果来?”
楚琛说道:“我们之前想过两个办法,一个是直接研墨,不过这种方法实在太过暴殄天物。所以大家就都没同意。另外一个,是适量取一点点古墨的粉末拿去用仪器鉴定,不过对古墨也多少有些损伤。”
听到这里,刘老就问道:“没有了?”
楚琛和刘思哲对视了一眼,随后都摇了摇头。
“你们哪!就是转不过弯来!”刘老笑道:“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是在古代。除了研墨这一条,其它还有什么办法证明李墨的真伪?想之前,你们最好仔细回想一下刚才阿哲说的李墨的特点。”
“什么办法?”两人开始冥思苦想起来,过了片刻,楚琛想起刚才刘思哲说的李墨的特点时。顿时一脸的恍然,明白刘老是什么意思了。
“想起来了吧?你说说,鉴定是不是李墨,最简单易行的办法是什么?”刘老笑着问道。
“把它放在水里,看它化不化就行了。”说完,楚琛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大家都是当局者迷,不然早就能够证实古墨的真伪了。
“嘿!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刘思哲猛的一拍大腿,一脸的懊恼。
刘老呵呵一笑,说道:“古人当时没什么好的办法鉴定李墨。又舍不得使用,于是就只能用水浸的办法,来鉴定东西的真伪,而这款识正好是描了红漆的,动不动就被水浸泡,要不了多久。当然得化掉,变模糊了!”
听了刘老的解释。两人一脸的恍然。
这时,刘琴舒就开口问道:“红漆会化掉。但描金应该化不掉吧?”
刘老解释道:“描金确实化不掉,但既然李墨这么珍贵,又不舍得用,平常把玩一下应该也是很正常的吧?长此以往下去,你觉得上面的描金还有多少可能性,会保存到千年后的今天?”
大家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别说千年了,如果经常把玩,经过五百年,上面的描金保存的都够呛。
“其实,这还衍生出来一件事情。”
刘老又开口道:“你们想必应该都知道,东西长期把玩后,表面会形成一层包浆,而包浆对文物都有很好的保护作用,再加上每位主人对这块古墨都非常的爱惜,现在看起来这么新,保存的这么好,也是解释的通的。”
“啪啪啪!”
刘老的话音刚落,楚琛就情不自禁的带头奉上了热烈的掌声。此时,他的心中也非常感叹,虽说,他可以凭异能百分之百的把东西的年代的价值鉴定出来,这一点,可以说,比刘老更厉害。
但在其它方面,他就不由感叹一句,姜还是老的辣。就说,古墨上的模糊款识,他早就留意到了,但是他对此根本都没有多想,又怎么借此推断出鉴定古墨的线索?
另外,从描金的磨损入手,又推断到原主人一直把玩,到包浆让古墨保存的完整如新,这样的经验和眼力,楚琛怎么可能不佩服?
自从有了异能开始,楚琛虽然一直都很谦虚谨慎,但他毕竟还年轻,心里多少有些飘飘然的情绪,这样下去,早晚他都会骄傲自满起来。虽说,到时凭借的异能,他可以所向无敌,但他总不能就直接说出异能给出的结果,而不说理由吧?
今天刘老的这一课,让楚琛又惊醒过来,他虽然厉害,但他的这一切,都是异能带给他的,万一异能像出现的那样,突然就不见了,那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实现个人的价值吗?
“要学习的东西,还有许多啊!”想到这里,楚琛就暗自叹了一口气。
到了这时,刘琴舒再也忍不住了,问道:“爸,您的意思是说,这块古墨就是真品无疑喽?”
刘老回道:“我虽然认为这块古墨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墨,但这毕竟是我的一家之言,你的‘无疑’两字还是少说为好。”
刘老的话虽然留有了一定的余地,但就凭他的眼力和经验,大家也都明白,这块李墨确实是件真品。这让姑侄两人都兴奋激动异常,而早就知道了结果的楚琛,也是欣喜异常。
见此情形,刘老就笑着说道:“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了,东西我虽然觉得是真品,但就像我刚才说的,这不过是我的一家之言,这么贵重的东西,最好还是让其它专家鉴定再鉴定一遍才行。”
刘思哲闻言就摇了摇头:“爷爷,咱们京城见识过真品李墨的专家应该没几个吧?就算给他们看,他们也是凭经验,照着古人对李墨的介绍,对比而已。与其这样,我觉得还不如把古墨放到水里,来得实在一些。”
楚琛也笑道:“师傅,我也觉得阿哲说的对,直接放到水里泡一泡不就行了,还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刘老对此并不同意:“阿琛,你这么做可是有隐患的,凭这块古墨的表现,少说点,应该已经制作了好几百年了,万一不是李墨,放到水里化掉了,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刘思哲闻言,觉得确实挺有道理的,说道:“琛哥,我觉得爷爷说的对,这块古墨,还是让其它专家看看好了,虽然麻烦一点,但也保险许多,而且我相信,到时也不可能把真的说成是假的吧!”
楚琛说道:“那好吧,等下个月咱们京城古玩协会聚会的时候,我再把这块墨锭让大家帮忙鉴定一下。”
“那到不用,我这还有一张交流会的请柬,我年纪大不高兴去了,阿琛你就代我去吧。”
说到这,刘老就对着刘琴舒说道:“小舒,你去把请柬拿过来,顺便再把老关带给阿琛的礼物拿过来。”
“关老给我礼物,这是怎么回事?”楚琛闻言就觉得有些奇怪。
刘老解释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杜云成嘛,他觉得很对不起你,前段时间你又不在家,就拿了一对帽筒过来,说是向你赔罪。”
楚琛听说是这么回事,就说道:“关老也太客气了,再说,这事又不是他的责任,他完全没必要这样的,等过几天,我一定要把东西还给他。”
刘老呵呵一笑道:“你能这么想,确实不错,不过老关这人心里憋不了事情,又是倔脾气,如果你不收他的,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东西也是太贵重,你就收下吧……”
说到这里,刘琴舒就拿着东西走了过来,而刘老说的那对帽筒,原来是对人物四方浅绛帽筒。
帽筒大约出现于清代嘉庆、道光时期,为官员放官帽的器物,种类繁多,画面精美,色彩浓郁强烈,造型有圆形、四方形、六棱形,常见纹饰为人物、山水、动物、水果、花鸟鱼虫等。
帽筒具体的特征是,同治器画面浓艳、明快,口沿和底部有花草变形莲瓣等纹饰;光绪器纹饰施彩较薄,含粉质较少;民国器则清秀淡雅。
眼前这对帽筒,四面由中国画的四大科目:山水,人物,花鸟、虫草构成,笔法老辣,用色雅致。一面留有“品卿”的款识。
品卿指的是金品卿,名诰,字品卿,号寒峰山人、黟山樵子。其山水花鸟皆善,山水习吴门画派沈周,属南宗山水一路,花鸟学蒋廷锡、华秋岳,书法摹董其昌。同程门、王少维为文人派浅绛彩瓷之领军人物。曾供职于清御窑厂,与王少维并称“御窑厂两支笔”。与程门、王少维并称“浅绛瓷画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