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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大仇得报
    这日,李含章依旧窝在床上刷着话本,看到精彩处笑得花枝乱颤,不能自已。

    一直闲闲打坐的叶澜之突然起身,大步流星走到李含章床前,李含章还以为是自己的笑声吵到了他,要来揍人。

    稍有警惕地打量着,却见叶澜之倏地转身蹲下,一个宽敞的背后留给李含章。

    李含章一脸茫然——他这是什么意思?

    叶澜之反手招了招手示意她上来想,微微侧头道:“想不想去看戏?”

    李含章这才反应过来,这会是要背她出门,惊喜不已!

    心想叶澜之这几日将她晾在屋里这么多天,终于良心发现知道带人出门呼吸新鲜空气啦!

    李含章兴高采烈地拔拉上后背,双手牢牢抓住叶澜之的肩膀,深怕起身时被落下。

    叶澜之似乎感应到含章紧抓的手臂,牢牢从背后托住了她的双腿,却尽量护着那膝盖处的伤口不被挤压弄疼。

    李含章手上轻摇着叶澜之的肩膀,催促道:“走走走,我们赶紧去,等下占不到好位子了!”

    叶澜之见她迫不及待的模样,淡然一笑:“今天的戏不用早,等你到了才开场。”

    听这口气,李含章不禁喜上眉梢,心想他莫不是专门包了个戏社来讨好自己?

    能得到叶澜之这般待遇,真真是难得。

    叶澜之背上她,一路御剑飞行,稳稳当当没颠着她分毫,在城郊一出人迹罕至的老宅前停住了脚步。

    李含章瞅着面前这座冷肃寂静的宅院,心想就算是包场也不至于冷清成这样吧,趴在叶澜之背后窃窃道:“这戏社……也太冷清了吧。”

    叶澜之面色淡然,右手轻轻一挥,龙泉剑应召出击,大破宅门长驱直入。

    李含章闻声一惊,在他背上扑腾了两下探头去看,只见那原本监牢奢华的大门被剑气冲裂碎成数块,一眼望去满地狼藉。

    他这不是包场,是直接要砸场啊!

    “叶澜之,你疯啦!?”李含章目瞪口呆,他平素里淡性子、缓脾气,怎么今日如此……如此霸气侧漏

    叶澜之感受到背后的不安分,勾住她的手紧了紧,语气轻柔道:“别动,小心腿上的伤。”

    这几日早就习惯了叶澜之爱答不理的冰冷态度,李含章一时间倒有些不适应,乖乖缩回了身子,在他背上趴好。

    偷偷问道:“这户人家如何得罪了你,你不会是来砸场子吧!”

    还没等人回话,宅院内卫闻声而来,白晃晃的扎做一堆,见朱门被破,叶澜之来者不善。

    内卫:“来者何人,可知此处是何人宅院,竟敢擅闯!”

    李含章见敌众我寡,自己腿上还有伤,想跑也跑不了,只得慌忙埋头躲在背后。

    心中默念:是他是他,不关我事,别找我、别找我!!!

    叶澜之面不改色,微微侧脸看过背后李含章的动静,不由“噗嗤”一笑,道:“别躲了,看好了!”

    龙泉剑光忽然闪现,飞速向气势汹汹的内卫而去,势如破竹,一片咿咿呀呀的声音从周围传来。

    李含章扼腕轻叹,赶紧扭过头去不忍再看,天知道叶澜之会如何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果然,内卫灵力微末不堪一击,对抗起来简直以卵击石,一会儿的功夫便纷纷倒地不起。

    可叶澜之下手很有分寸,只是御剑与来人周旋,然后乘其不备用剑背重击脖颈之后,使其昏厥不醒,满地爬不起的人影中却不见一滴血。

    伴随着一阵阵闷响倒地之声,李含章一脸惋惜,缓缓摇头。

    跟随者龙泉剑的指引,叶澜之于满地伤骸之中如闲庭信步般直入内院,一路上院内一直有提刀上前来阻止的人,却在人影刚冲出之时便被龙泉一一敲晕。

    李含章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向后望去,寻着他们的脚步,一路都是满地狼狈不堪的昏厥武士。

    心想这宅院里住的也不知是何方权贵,院内居然养了这么多护卫家丁。

    直到院落镜头,一座架空的楼廊前,叶澜之忽然停住了脚步。

    李含章探头一看,眼前之人居然是那日在花月相辉楼将他绑走的恶少!

    那恶少斜倚着的楼廊之后,有一处向外伸出的看台。

    那看台之下,正是李含章前几日落入的下沉式院落,草上还留着李含章膝盖处的血渍,右侧的那一汪黑漆漆的潭水,正是李含章落水遇道徐令元的地方。

    他被龙泉冷冽的气势逼倒在地,满眼惊惧地死死盯着叶澜之,发现探头的李含章,这才明白今日之灾的起源。

    他嘶声威胁道:“不,你们不能动我,我王府与汝林秦氏是祖上几辈子的亲戚,荆州侯秦九师是我的表哥,你们要是动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汝林秦氏也不会放过你!”

    叶澜之居高临下,眼中平静如水,侧头向含章道:“你想如何处置他?”

    李含章一愣,那日在水下听闻徐令元的悲惨遭遇,她恨不得将眼前这人碎尸万段,可这几日卧床修养,不由得沾染了叶澜之温和平淡的性情,如今倒也没有但是那般不平戾气。

    更何况,以叶澜之的性子,面对穷凶极恶的妖魔也尚且手下留情,眼前一个活活生生的人,他更不会有杀心,看满地半点油皮未破的门卫就知道啦。

    王少爷见叶澜之毫不畏惧秦氏之名,依旧要将他处置,不由大骇,连忙上前要去扒拉他的衣角,却叶澜之巧妙避开。

    王少爷音色更厉,哭道:“别别别,我王氏家财万贯,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是买官也行啊,求求你开恩吧,这一次就饶过我吧!”

    李含着看他倒是很会求人,知道此时的生杀大权实际还是掌握在叶澜之手里,一直对着他认错讨好,却对着真正的受害人李含章没有只言片语,顿觉此人毫无悔改之心,可不能轻轻放过。

    李含章凑近叶澜之耳边道:“哼,我要把他扔到下面院落中的黑潭之中,让他尝尝厉鬼缠身的痛苦!”

    一听自己的性命竟要落到自己曾经欺凌过的人手里,趴在地上竭力哀求叶澜之扰他一命:“少侠,你且不要听这女娘瞎说,伤她的人不是,都是我那粗鄙不堪的手下没长眼干的,真的不关我事啊!”

    情急之下,他还不忘将罪责一并推给他身旁已经倒下的四位大汉,正是那日联合抓捕李含章的那一批人。

    叶澜之望着眼前被吓得哭声凄厉的恶少,会心颔首,催动起龙泉剑一剑带起恶少向身后的地下囚笼直直摔去,落入的漆黑深潭之中。

    李含章对此十分满意,又从怀中将她一直宝贝在胸前的锦囊递给叶澜之,嘴角一弯,道:“快,把这个也扔进去,里面有一些助兴的符咒,我要给他加点料。”

    叶澜之狐疑地接过了锦囊,在触碰到锦囊的那一刻突然手指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皱眉回望向她。

    李含章现在满眼都是那远处院落潭水中疯狂挣扎的恶少,没注意到叶澜之的异样,连声催促道:“快啊,快啊!”

    叶澜之握着锦囊的手顿了顿,还是按照李含章指令仍了下去。

    他轻轻一扔,这锦囊犹如水入油锅,整个潭水瞬间沸腾,磅礴的怨念之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潭水,气势汹汹地扑向了落水的恶少,势要将他拽入池底生吞活剥了。

    见势汹汹,远处楼廊上的叶澜之连忙伸出臂膀遮挡住一心向下探去的李含章,深怕着股怨念会误伤身后这毫无灵力护体又重伤缠身的人。

    被他这一档,李含章不能亲眼目睹大仇得报的快意,一脸嫌弃地伸手要拨开眼前的遮挡。

    可一直手不够,于是送开原本搭在叶澜之肩膀上的手,双手并用一起去搬弄那条坚实有力的胳膊。

    叶澜之当然不允,反倒有意无意地手上稍稍使力,与她这拼尽全力也仅仅寸劲的双手假意周旋,两人谁也不让谁。

    李含章直接涨红了脸,脚下也忍不住开始用力,叶澜之本可严防死守,却怕身后之人用力牵动膝盖处的伤,手上悄悄解下气力,任由她拨开。

    可李含章却不知他有意放水,反倒因为他这一松整个人失去平衡,向着胳膊掀开的方向倾倒。

    眼看着上半身直直离开了叶澜之的背部,此刻脑中已经想象到以脸着地的方式摔向地面的狼狈场景,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叶澜之感受身后倾倒之势,刚要垂下的胳膊随即反手向上一抓,李含章整个人被他拖拽向前,半个身稳稳地撞在了他的背上,脑袋则猛地探向前去与叶澜之的脸贴在一处。

    李含章被惊出一身冷汗,刹时转头相顾,正对上叶澜之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眸,咫尺之距二人仅有鼻息相隔。

    这一次,两人考得无比之近,李含章愣愣地惊愕在原地,叶澜之毫无挪开眼神的意思,二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彼此,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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