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辞，谨言，你们在家里玩得怎么样呀？”
穆雪和陆森拎着大包小包推开门，看见陆倾辞几人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她还有些诧异。
陆倾辞看见穆雪也赶紧迎了上去，“妈，你买了什么好吃的给我看看？”
“去去去，这是给谨言的生日礼物。诶，林羽、思柔你们也在啊？这还挺热闹的嘛？”
穆雪走到沙发上一坐，将一个盒子交给了陈谨言。
“谨言，生日快乐呀！”
“谢谢阿姨。”
陈谨言双手接过盒子坐回了沙发。
“叔叔、阿姨好。”
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恭敬地向陆森和穆雪打招呼，仿佛刚刚兵荒马乱的场景是发生在梦里。
“哈哈，别客气，别客气，你们就当自己家一样玩就好了。”
陆森没见过周沫和许渊，询问陆倾辞：“陆倾辞，怎么也不介绍介绍？”
陆倾辞摸了摸耳朵，“这是许渊，我们班的学神。这是周沫，我们班的班长。”
“行呀，你个学渣还能交到这么厉害的朋友呢？”
陆森打量了一下二人，顺便调侃了一下陆倾辞。
陆倾辞翻了个白眼，“陆森，你要不要这么瞧不起我？”
穆雪也帮着陆倾辞说了两句：“我家倾辞虽然学习不太行，但是人际交往处理得不是挺好的嘛？对吧林羽？”
林羽突然被cue，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阿姨。”
穆雪提着东西起身，“好了好了，你们就自己玩吧，我们就先上去了。”
“叔叔、阿姨慢走。”
……
陆森和穆雪离开之后，陆倾辞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
谭思柔也有些惊魂未定，“倾倾宝贝，太晚了，我得先回家了。”
许渊见谭思柔要离开，也忙跟上前，“我送你回去吧。”
谭思柔瞪了他一眼，但是没有阻止他。
周沫也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拎着包也起身离开。
“陈谨言，生日快乐，我就先走啦！”
陈谨言点了点头，“谢谢。”
全场唯有林羽还好以整暇地陷在沙发里，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周沫见状扯了下林羽的衣袖，“走了！”
林羽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临走前还给了陈谨言个眼色。
“你别对陆倾辞做什么，否则后果很严重！”
这是陈谨言从他眼神中解读出来的，只是他并没有打算把他那微不足道的挑衅放在心上。
“林羽，买蛋糕的钱我微信转给你吧？”
周沫喊住了准备骑上摩托车离开的林羽。
“不用了，那点钱能干嘛？只要班长给我好好补习就行了。”
林羽见周沫还站在门口，他拿了个头盔走到她身边，“怎么，这么晚了还想自己回去不成？”
“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
林羽二话不说地给周沫戴上头盔，她被磕到头嘶了一声。
林羽放轻了点手中的动作，“没必要，我送你回去就行了。”
周沫张嘴想拒绝，林羽就已经走了下去，他跨上摩托车，往身后指了指。
“愣着干嘛？上车啊！”
“好……”
周沫轻轻扯着林羽两边的衣服，可惜林羽突然加起了速，她害怕得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腰。
林羽嘴角扬起笑意，“周沫，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声音被风扰乱了频率，到了周沫耳边只有细碎的“周……是……喜……啊”几个字。
周沫听不清提高音量问了句：“什么？”
“没什么，你个呆子。”
“我也不知道穆雪和陆森怎么会突然回来的……”
陆倾辞站在陈谨言房间门口有点局促不安，现在这种情况是她始料未及的。
“没事呀，穆阿姨也是一片好心嘛。”
“我妈给你送了什么礼物啊？”
“我也不知道……”
陆倾辞探了探身子，对桌子上包装精美的物品很是好奇。
“你进来我们一起看看吧。”
“好。”
陆倾辞站在书桌旁，陈谨言轻手轻脚地将礼物拆开，一幅油画展开在二人面前。
画中人正是陆倾辞和陈谨言，他们相对而立，身后是斜阳西下，小桥流水，拂柳依依，柳絮飘扬。
“好美！”陆倾辞不禁感慨了一句。
“嗯，我也觉得。”陈谨言抬头看向陆倾辞，“倾倾，你是不是也很喜欢画画？”
陆倾辞想了想，“我从小就被我妈送到她的工作室，她在那里工作，我就坐在旁边看她画画。”
“旁边的阿姨见我好像很感兴趣就教了我点素描，只是后面我妈工作更忙了，我被送到了爷爷奶奶家后，就再也没接触过了。”
“所以其实我还挺喜欢画画的，只是我不乐意将时间花在上面而已。”
陈谨言摸着油画的画框，“为什么呢？”
“我那个时候贪玩呀，经常逃课跟着林羽去游戏厅去网吧，回到家就玩电脑游戏，压根就没打算当个画家。”
陈谨言手里一紧，差点把画框捏碎。
“倾倾，今后你可以往这方面努力一下，说不定你就成为下一代梵高了呢？”
陆倾辞挥手一拍陈谨言的肩膀，“我要是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陆倾辞的手机亮了亮，她拿出来看了眼，是林羽给她发的消息。
“陆倾辞，你可不要上头了，你跟陈谨言说到底只是男女朋友，不要做出什么傻事。”
陆倾辞顺带瞄了眼右上方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就到十二点了。
“阿言，还有一会就十二点了，我今天还没跟你说生日快乐呢。”
“虽然我不是第一个说的，但是我要做最后一个说的，生日快乐！”
陈谨言将画框放下，起身走到陆倾辞跟前。
“倾倾，还有几分钟到十二点？”
陆倾辞看了眼手机，“还有两分钟。”
陈谨言左手取下眼镜，右手拿过陆倾辞的手机。
“好，那我要先跟你预告一下。”
“预告什么……”
陆倾辞被陈谨言的动作逼退到桌边，双手放在身后。
他的眉目凌厉，眸中墨色渐深，因为没带眼镜，凌冽舒浅的脸庞清晰地落在陆倾辞的眼中。
她既害怕又期待地凝视着他，棕眸里跳跃着小小火苗，让陈谨言心跳一震。
他伸手覆上她的双眼，“亲吻预告，倒计时开始。”
“……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行吗？”
虽然陆倾辞嘴里是这样说，但是她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加上不知道陈谨言的吻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她紧张得睫毛颤动，双手也开始想找寻些依靠。
“还有多久啊……”
“还有一分半。”
“我感觉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陈谨言笑意满满地看着陆倾辞，她这副可爱的模样以及手心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神不宁，只是他又很喜欢这样挑逗她的感觉。
就像逗猫一样。
“阿言，你觉得我今天算是送你礼物了吗？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以后再补给你好了。”
陆倾辞一般送人礼物不是最贵的也是限量版的，这次她听了谭思柔的话没买礼物，反倒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说就算了，一说就让陈谨言想起她的一身洛丽塔打扮，看起来就跟个小孩子一般，诱人犯罪。
他喉结一动，看了眼手机，“还有三十秒。”
“啊？那你倒是说我要不要补个礼物给你嘛？”
陈谨言俯身在她耳边说：“你就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
“还有十秒。”
“陈谨言，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紧张啊？”
“嗯，我知道，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
“三、二……”
陈谨言松开手的瞬间，搂住了她的腰，两人相吻在夜幕下，唯美得好像桌上的油画。
没有任何技巧的轻吻，呼吸间尽是彼此的气息。
陆倾辞紧张得不敢睁开眼睛，双手紧紧地拽着陈谨言的毛衣。
陈谨言也只是握紧了些手边的细腰，不敢有半分多余的动作。
少年清冽舒浅的沐浴露香气与少女青涩懵懂的芳香交缠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哪种气味占了上乘。
“倾倾，你忘记呼吸了。”
陈谨言知道穆雪和陆森还在家里，他肯定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只得赶紧松开手稍稍分开了点。
“咳咳……”陆倾辞为了掩饰尴尬咳了两句，但是两颊的粉红却丝毫不减。
“倾倾，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陈谨言聪抽屉里拿了盒子出来，陆倾辞倒是有些迷惑。
“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为什么要给我送礼物？”
“这是你期中考试进步的奖励。”
陈谨言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根蓝白相间丝绸蝴蝶结发带。
陆倾辞看见发带有些惊喜雀跃，“哇，好好看！”
“我帮你戴吧。”
陈谨言取下发带，双手绕过陆倾辞的发间，轻轻移动到头发与脖子的分界线。
一片雪白忽地暴露在空气中，指尖滑过耳尖时陆倾辞浑身轻轻颤抖，有些酥痒难耐。
她的耳尖越来越红，像被炙烤过的木炭一般。
“阿言，你为什么要给我送发带啊？”
“你头发长了，容易被风吹乱。”
“哦……”
陈谨言专注帮陆倾辞扎头发的模样，让她心动不已，她没忍住伸出手指点在了他的鼻梁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鼻子长得这么高，这么好看呢？”
“你以前就没觉得我好看过吧？”
陆倾辞的手指渐渐往下，“我一开始是看你挺不顺眼的来着。”
“恐怕只有林羽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她的指腹慢慢勾勒着他的唇形，薄红却又棱角分明。
“可是现在只有你能进入我的心扉呀。”
陈谨言将她的头发聚拢在一起，用发带捆了两圈，指甲残留着发丝的馥郁香气。
“好了……”
他刚收手就看见了她满目星河的表情，他怔忡了一会，双手也悬在半空。
“陈谨言，你这个样子，我恐怕是没办法走了。”
“倾倾，我觉得不太好……”
陆倾辞勾起他的下巴，再次覆上了他的唇。
秋夜宵深雾重，窗上凝结了一层浓浓的白汽，屋内昏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映在上面，重叠时仿似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