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禁区内部。
灰城南方,吾歌看到了乱糟糟的居民游荡,毫无目地的那种。所以这算什么,百鬼夜行周游世界……
这就交给他们头疼去吧。吾歌对此没有心理负担,作为老师当然不能事事亲为,偶尔把试卷交给他们自己去批改也挺好的嘛。
在房屋上腾跃的时候,吾歌已经把整个地形图记录了下来,爱觉罗正在绘制。
“老板,需要细致些吗?”
“你看着办就好。”甩手掌柜的自觉永远那么渲染感人的信任。
但爱觉罗没有丝毫波澜,作为合格的工具人,该有的觉悟还是要有的。
“那好的。已经发送过去了。您这么冲上门去,合适吗?”爱觉罗着实为吾歌的举动汗颜。
“唔,”吾歌疑惑不解,“有什么不合适的吗?我想那家伙应该挺喜欢直来直去吧。毕竟窥视的那么理所当然。”
“人家不是副城主嘛!看一看自家领地也算窥视?”爱觉罗不能理解吾歌的脑回路。
“当然了,空有城主之名而已,可怜人呐!”吾歌为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在心中呐喊。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原地只剩下风中凌乱的爱觉罗,不由自主的叹息。怎么跟了这么个不着调的老板。
城主殿。
坐在殿上的男子,沉默的站了起来。走向殿外的台子上,却被人用羽扇拦了去路。
来人衣袖偏偏,腰间还吊着玉佩。“城主这是何去?”
“我去哪,你不清楚?城中又混进了外人,你这个执法官,失职了。”男子正如吾歌猜测的那样,正是这座灰城的城主。但吾歌没想到的是,在上灰之上,还有一个执法官。
执法官收回羽扇,笑呵呵道:“这是哪里的话,城主大人若是想去兜风便去吧。夜晚毕竟不是我的主场。只是…您想好怎么交代了吗?”
羽扇收合又打开的瞬间,执法官眼里的戏谑更加分明。
“秉公执法而已。”城主一眼不带看的掠过他。面色不改,视威胁于无物。
等城主走出殿中,执法官方寸收回视线,“咿呀呀,还是这般脾气。一个外来者,真能帮的到你吗?阿莱…”
……
灰城殿外。
吾歌在最近的一座屋顶俯瞰。但目光仅仅落在殿外的那道身影,挺拔如松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如果不是在这,他应该能和陈默很合得来吧。”吾歌喃喃道。
两个人相视无言,彼此之间的试探就是考验。全界和银色领域碰撞间引发的空间扭曲,本该引起的动荡却被灰城奇异的吞没。
吾歌轻“咦”一声,似乎没想到灰城还有这种操作,但就是这一瞬的疏忽,银色领域侵蚀而来,焦灼的局面顿时扭转。吾歌已经节节败退,全界被压制到临身一米。
于此同时,吾歌滑步侧身,闪过穿透全界而来的银色光刃。
光刃落在脚下的房屋没有劈裂,反而融入进去。就和之前灰城吞没空间扭曲一样一样的。
心里有数的吾歌,目光中反倒多了些怜悯与尊重。
但这是战斗,可不允许人手软。尤其是本就高傲的城主,在看到吾歌目中的同情时,本就因其分心震怒,愤怒再次暴涨!
银色领域再度压来,吾歌迈着步子,将全界收束在身前半米化作刀刃,破开银域。一刀口子撕裂了完整的银域,吾歌箭步如飞。
依靠鼓动的力量,随意的改变自己前进的步伐。宛如幽灵般在银域中戏耍了起来。
古有闻:君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今日城主之怒,灰城哀鸣而天地乱色,灰的、黑的融为一炉却泾渭分明。
城主踏前一步,天震一怒。城主拳头砸落时,天空卷动的风云中,也砸下灰黑的一拳。
这一拳,吾歌避不避?
答案是不避!不是避不了,而是不能避。这位城主的脾性和陈默真是有的一拼。
越战越勇,越来越拼,你退一步,接下来就是狂风暴雨直到连死。所以对付他们,退不得,索性吾歌以掌对拳,血红色的巨手从掌前向上探出,用布抱住石头。
只是顷刻之间,布就破碎,被搅的一团浆糊。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砸落。
“轰隆”铮鸣,整个灰城都要消化一阵子才止停。
城主瞳孔微缩,接住了!
场中的男人依然保持着单手向拳的姿势,只是满身的烟尘多少显露出此时的狼狈。
吾歌甩甩手臂发麻的异样,侧身向城主,咧嘴笑道:“怎么样?”
城主闷哼一声,保持沉默。
……
殿内。
殿外巨大的波动竟然没能撼动大殿分毫。
这只能是依靠殿内的男人,执法官了。他也是颇为惊讶,竟然能和阿莱拼个不相上下。
这次真来了个正经货色。传闻七号副城那边,可已经搭上了猩王凯撒啊。十一副城前不久和外面三号要塞做了笔交易。
一个屌炸天的老头,愣是让主城那位在自家地盘都留不住。外面,当真这么强大吗?
执法官头一回对灰城的制度感到不满,不是不安,只是对现状还不够强大的不满。
……
在吾歌赶去打架的时候,执行“上行下效”规则的扶摇小队,已经随着大部队远离街区。
还好他们事先有做记号,这多亏了小明。而且爱觉罗很贴心的送来全景图,更是让他们放心大胆的走。
末日史记中说:边境即为流放之地。
而通往边境的,便是流放之路。在百年前,这里可还没有黑暗禁区,边境本身就是禁区,那里流放了太多禁忌生物。煞魔只是其中出色的一批。而现在,它出现了,出现在黑暗禁区内部,这算什么?套娃?
扶摇小队满目忧虑的看着大部队去往的方向,哪怕这里插着边境禁区的牌子,他们也视若无睹。
“老大,咱们还跟不跟啊。”雷子悄声说道。
南正门拿不定主意,跟上可能有危险,但不跟上肯定不会有收获。他觉得,跟上吧,师哥说游离的活死人们并没有什么目标和目地,所以边境不一定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扶摇五人跟在大部队中间,混进去。流放之路意外的短,它的尽头是悬崖,也是意外低的悬崖。跳下去完全没什么心里负担那种,也就几层楼那么高。
但悬崖下是能看得到的灰色漩涡。这是搞什么鬼?
一个又一个活死人机械的像上了发条一样顽固的跳下去,如果拉去跳水,一定是0分!
在这种自杀式的跳水运动中,很快就要轮到扶摇小队了。
跳还是不跳?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