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小二哥是看出了这林啸的贪婪,想长期盘踞在此,才会这般看似胆小怕事的模样,所以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林啸不疑有他,冷哼说到:“呵,这麒麟儿却是真废了。刚被逐出杨家,还有心思与侍女欢好。连个婢女也瞧他不起,一番推托软磨,也就到了这里呗。”
此番言谈看来,二人消息并没有那么灵通,今早发生在城里事并不知道,才会有这番推论。
小二哥仍不死心,继续扇着阴风点鬼火,说到:
“这小子此前也是一俊杰,这般有恃无恐。你说…会不会杨天成暗里有派了人?”
林啸已是有些不耐烦了,小二哥跟他通报时,争论过一二句,直接是拂袖而去。
小二哥眼神很是深沉,他修行的年头不及这林啸,遇着这林啸前也是没怎么与人相处过,多是待在深山老林里。
天性上的谨小慎微,再加上林啸的独断专行,还有那潜藏的贪婪。
小二哥已料定这林啸迟早会引来讨伐,心里已是下了决定,干完这一票就分道扬镳。
客栈三楼
杨修惊叹的打量眼前这番景色,前世那钢筋混凝土,霓虹绿景,真不及这自然风光万一。
这阁间内简约大气,倒没什么耀眼的奢华,显得是平平无奇。
倒是这阁楼外间,也就是二楼顶,就这个世界来说,独辟蹊径的建了一亭子。
亭子上是藤蔓盘绕,如帘席一般垂落至中部,看起来是时常有人修剪。
不时有萤火虫飞出,加上这氤氲天色,确是一景。
那跑堂小厮领路到这,打开房门道了一声请,就下楼打热水去了。
杨修见景心喜,三步并作两步掀开藤帘,入到亭内。
内里有一石桌,桌上刻着棋盘格,上面摆着却是副古筝,除此以外便无他物。
见猎心喜之下,杨修走上前头轻轻拨动了弦丝。
筝虽不是名筝,却也是一副好筝,音清澈而又沉稳,初听似刀割声,知音却道好筝声。
只是,杨修不管前世今生,都没有学过音律,面露遗憾之际。
啪啪掌声从亭外传来,杨修听不懂这掌声,吓得是转身看去,撞歪了桌上的古筝。
只见藤帘外这人,八尺高膀大腰圆,国字脸豹环圆眼,太阳穴微微凸起,钢扎的胡须满面通红,头上还扎着个丸子头…呃…道髻?
没等杨修启唇问询,猛汉已是开口吹捧:“好!好!好一个翩翩浊世贵公子!好一声铮铮铁骨绕梁音!”
啊喂?
有没有搞错!
他只不过是拨动了一下筝弦。
而且长成这样子,不管嘴里说些什么,也给人亲善不起来的感觉阿喂!
那猛汉看着杨修面色不对,但还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哈哈哈笑着掀帘而入,自顾自的说到:
“我叫燕无双,人称莽道士的燕无双!敢问公子名氏。”
杨修不打算结交这人,却也是不想招惹,敷衍到:“鄙人,杨修。”
燕无双那双圆眼大瞪,似是神交已久如雷贯耳,惊叹到:“啊?难道是那麒麟儿杨八郎!”
雾草,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兄弟不会聊天就别聊阿!要不是长着这张脸,杨修都要以为这是上门找茬的阴阳怪气。
但也觉得有被内涵到,不悦的说到:“我已是离了杨家,当不得这句。”
莽道士听出了杨修的不悦,知道自己言语里有了唐突,一拱手说到:
“抱歉了,扬老弟。为兄虽早几年出了家,说到底也只是不识字的屠夫,若有冒犯海涵海涵。”
‘你这张脸怎么看都是在挑衅啊喂!’
‘而且兄弟还叫上了!谁跟你兄弟!跟谁兄弟呢!我家整体颜值都被拉低了啊!摔!’
‘这么大个人,怎么还没被打死!莽夫!’
‘出家了都是村里人放鞭炮那种吧!丑汉!’
这么想着,杨修心里就舒服多了。只是没忍住面庞的抽搐,知道这是个混人,不客气的直接说到:
“你这人,没跟人客套过吧?”
燕无双嘿嘿憨笑说到:“被老弟看出来了。也不知怎的,往日不管遇着谁,都是有问必答有求必应,俺寻思着,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杨修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到:“你确定,不是你长的太吓人?而且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个坏人你才来客套似的。换个小气的就记恨上了,憨子。”
“老弟怎么一说,好像确实挺多坏人来找我麻烦,不过不用怵,俺实力很强能把他们都除去了。”
瞧燕无双那显摆样,杨修连吐槽欲望也无,直接职业假笑说到:
“呃呵呵呵,你还真嫉恶如仇。”
“那可不,俺寻思着这世上好人这么多,当然要把惩奸除恶斩妖除魔视为己任。”
个莽汉!就是把对自己不利的话直接无视了吧!
迎着燕无双那不解的眼神,杨修很确定,这家伙不会是死在斩妖除魔的路上,绝对会死在他那张嘴上!
杨修阿巴阿巴的祝你幸福,祝你成功,就打道回房去了。
他一点也不好奇,一点也不想了解,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世上奇奇怪怪的人海了去了,尤其是那些意志坚定跟一根筋似的强者。
鬼才会揣摩他们行事是为什么,找这种罪受。
就像杨修现在的修为一样,灵师境跟灵帝境都能碾死他,有区别吗?
除非有所求,不然直接敬而远之就成了,不会聊天就不聊,暂时还不是自己的圈子就别强容,那就是自找罪受。
当然,如果是被找上门来,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尤其像燕无双这种,他要结交了,就他现在这样的修为,真怕哪天走路上,就因为跟燕无双坐在一起过,被人拔冷子暗箭射杀了。
关键是,不值得!
应付两句过去,就完事了。
而且,还有个香喷喷软绵绵的漂亮小侍女,在房间里等着服侍他。
谁要跟个莽汉在这里吹冷风啊!
只有燕无双独自坐在亭里,瞪大了他那双圆眼,满是不解。
这聊得好好的,怎么小老弟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