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成婚,旻宫词,芝芯披萨,免费小说导航

第22章 成婚
    “遥想当年,你父带着你来这长宁提亲,迎娶若曦,一晃二十年过去,今日,你也带着你的孩子来长宁提亲,当真日月如梭啊!”白府前厅内,坐于主位上的雪唐君长白景明回忆起当年,不由感慨万分。

    “是啊,一晃二十年,家父仙去,我也从当初的毛头小子,成了如今的中年汉子。”坐于左侧左侧的牧正川也感慨道。

    :“翊歌儿与大丫头的婚事是当年我与你父早以约定好的,是以我自不会反对什么。不过他们虽早有婚约,但这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的,毕竟我也就这么一个孙女儿。”

    牧正川点头,抱拳道:“岳父大人请放心,此事我早与白兄商量过,定不会让子萱那丫头受了委屈。”

    白景明点点头,道:“这就好。”他缓缓站起来身,对大儿子白鸿云道:“好了,我老人家年纪大了,久坐不住,往后的事你们自个儿商议吧。”说完,他又将目光转向坐在牧正川下首的牧云翊与牧云卿兄弟,面露慈爱眼含笑意,道:“你们两个小子,难得来外公家一趟,走,陪外公去钓钓鱼说说话。”

    :“哎”

    :“是”

    兄弟俩连忙起身上前,一人一边扶着白景明,向后院而去,白鸿云与牧正川也连忙起身躬身相送,待白景明与牧家兄弟一齐出了前厅,二人这才站起身来。

    白鸿云苦笑:“平时我父亲莫说对我与鸿城,就是对子麟与子腾他们这些小一辈皆是不苟言笑,严厉得很,倒是对你这俩儿子倒是慈爱非常,也不知道谁才是他亲生的。”

    牧正川哈哈大笑:“你也不看他们是谁的儿子。”

    :“也对,我父亲从小便疼爱小妹,爱屋及乌,对他们兄弟自然也是喜爱。”转过头,白鸿云望着还在那一脸得意的牧正川翻了翻白眼,道:“好了我的牧兄,别在那得意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大郎与子萱的事吧。”

    自辰朝征服关西这一百多年来,关西在许多方面都受到了关东的影响,就拿成亲这件事来说,关西人特别是关西的贵族与士人,也开始讲究起了关东的三书六礼。

    所谓三书,就是奉行六礼应备有的文书,即聘书、礼书和迎书。聘书是男家交予女家的用作确定婚约的书柬。礼书是女家详细列明过大礼时的物品和数量的书信。迎书则是迎亲当日,男方送给女方的书柬。

    而六礼则是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等六种礼节。纳采即提亲,问名则是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这两项主要由男方请的媒人负责。纳吉又称过文定,男家会请算命先生根据男女双方的年庚八字推算双方是否相配,以决定这婚事是否吉利。八字相合,这门亲事也就定下来了。纳征亦称纳币,即男方家以聘礼送给女方家。女家接受男方的聘礼,称之为许缨。请期又称择日,即男家择定婚期,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最后就是亲迎了,即新郎亲至女家迎娶。亲迎是夫妻关系是否完全确立的基本依据。凡未亲迎而夫死,女可以改嫁。而一旦举行了亲迎之礼后夫死,按礼俗规定,新妇就只能认命“从一而终”。

    三书六礼在关东极受重视,据传关东一些门阀家族联姻,这一套流程下来,便要花上一两年的时间,可谓既是隆重又是繁琐。不过牧云翊与白子萱自小便有婚约在,虽这套三书六礼的流程不可少,但更多的只是走个过场而已,比如这纳采与纳吉,按礼要男方请的媒人上门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之后,男家又会请算命先生根据男女双方的年庚八字推算双方是否相配,以决定这婚事是否吉利,而牧云翊与白子萱自小青梅竹马,他俩人的年庚八字,在小时候定亲之时,牧云翊的祖父便早已请人算过了。

    不过虽说是走个过场,但两家人前前后后也忙活了一个多月,最终将正式的迎亲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也就是六月初一那天。一多月的忙碌与奔波,虽然让牧云翊感到很是疲惫,但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便要迎娶心爱之人,牧云翊的心便忍不住的激动,身体上的疲惫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相比于牧云翊的兴奋与激动,作为此次婚礼的另一个当事人却整日生活在苦闷当中。自从从父亲口中听说婚期后,白子萱先是哭闹了一场,但让她绝望的是,不但父亲喝斥了她,就连平时对她疼爱有加的爷爷与母亲也不支持她,甚至于那个在她心目中很是慈祥,每次见到她都大丫头大丫头喊的爷爷,这次也难得的冷着脸,让她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安心等待着一个月后的婚礼。从那日以后,她便在也没有出过自己的那橦二层小阁楼了,非是她不愿,而在她的爷爷太了解自己这个孙女了,外柔内刚,许多事如果她不愿,别人是很难让她回头的,也因此,为了防止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例如逃婚等这种有损白氏颜面的事,于是便调来了几个身含武艺的健妇,每日守在阁楼外,不许她出门半步。

    白子萱坐在她那橦小阁楼二楼的窗边,通过窗户呆呆的望着阁楼外莲池里那几条自由自在游着的小金鱼,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姐?小姐?”贴身丫鬟小月伸出五指在白子萱的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小月?”

    白子萱回过神来,转身望向小丫鬟。她的声音沙哑无力,面容憔悴,面色也由往日的白皙红润变成了如今病态的苍白,微风吹来,吹动了她耳畔的几缕秀发,让她显得又凄凉了几分。

    见自家小姐如今模样,丫鬟小月不由鼻头一酸,眼眶湿润,差点没哭出声来。小丫头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埋怨道:“大老爷与老太爷也真是的,小姐既然不想嫁给表少爷,那便不嫁好了,干嘛非得这么逼小姐。”

    白子萱苦笑,暗道这丫头也太过天真,她虽是女子,但她的家人强逼着她嫁给牧表兄,其中原由饱读诗书的她又如何不知,无非是用她与牧云翊的婚姻为纽带,继续保持着两部间的同盟关系。事关两部盟约,又岂是她一介小女子说不愿意就不愿意的,而且她也不是没反抗过,可有用吗?结果还不是以她被软禁而结束。

    这时,只见小丫头神秘兮兮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白子萱,白子萱接过信件,见信封上并没有写收信人,心下好奇,问:“这是那来的信件,为何没写收信之人的名字?”

    小丫头左右察看一番,这才对白子萱道:“小月见这些日子小姐被禁于房中,茶饭不思,都消廋了许多,于是想着到府外去采买一此小姐爱吃的糕点,让小姐多少能多吃点。不过刚出府门没多久,便遇到了一个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到这里,小丫头神秘一笑,继续道:“至于给我信的人是谁,小姐无须多问,拆开一看便一切都知晓了。”

    白子萱心中好奇更浓,当下便在不迟疑,将信拆了开来。将信纸展开,还未看信的内容,单看那信纸上的字迹,她的心便猛的一跳,这字她太熟悉了,字体瘦硬有神,用笔细劲,不正是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的那个人儿的字吗。

    :“岳郎!”

    看着字,想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白子萱不由轻喃了一声,一滴眼泪不自觉从眼眶中流出,划过脸颊,滴落在信纸上。

    见自家小姐伤心,小丫头连道:“小姐小姐,你先别伤心了,快看看岳公子在信上说了什么。”

    白子萱闻言擦干眼泪,凝神看起信上的内容来。起先,她那苍白的脸上先是面露笑意,然后又变成了羞红,之后却又变成凝重,小丫头见自家小姐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心中着急,连忙问:“小姐,岳公子在信上说了什么?”

    白子萱却并未回答她,而是面色严峻道:“小月,备笔墨纸砚。”

    :“哎”

    小丫头知道自己小姐要给岳公子回信,连忙应了一声,小跑着去准备了。

    白子萱重新转身望向窗外,面上的表情不在是之前的凄苦或者呆滞,而是变得复杂难明,似犹豫似不决,不过当她微微低下头,望向莲池里那几尾自游自在游荡的金鱼时,却又变成了坚定。

    一月时间稍纵即逝,在大辰崇明元年六月初一这天,牧云翊与白子萱的婚事如期而至。

    白府外面鞭炮声不断,门外看热闹的百姓络绎不绝,而屋内白夫人李氏带头哭,府中的丫鬟也跟在围在白子萱的闺房内哭泣。

    李氏轻抚白子萱的后背,哽咽道:“子萱!赤颜那边虽是你姑父姑母家,他们也素来疼你,但到底不比自家里,所以你嫁过去之后要懂得孝敬他们,要尊重那边的长辈。最重要的是,要常回来看看我和你爹。”说道最后一句,李氏几乎泣不成声。

    :“我会的娘。”白子萱紧紧的抱住娘亲,心中所有的不舍全部化成了一滴泪水流了下来。

    :“好了,莫哭,在哭妆都要花了。来,为娘为你盖盖头。”李氏接过盖头,拉着白子萱坐在床边,亲自为她盖上了盖头。

    白府大门外,赤颜前来的迎亲队伍在白子萱坐上大红婚车后,便即刻启程,浩浩荡荡向着长宁西门而去。一路上看热闹的百姓从街头排到街尾,场面十分浩大。只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有一群人却也在此时,通过北门转道向西,先他们一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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