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苒欢喜不已。
一口气狂奔到楼下,坐电梯上楼,接着敲门,一连串动作紧张而紧凑的进行。
秦苒觉得按门铃太慢,索性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钥匙刚插/进门锁锁眼,“咔擦”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缓缓打开的门后,一张清新俊逸,清冷萧肃的脸出现,秦苒心心念念已久,见到钟致丞,她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钟致丞没什么特殊表情,刚睡醒,除了乏力和疲惫,也没什么太多情绪。
给秦苒开完门,钟致丞转身向里面走去。他走到客厅茶几前,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转身坐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陷在沙发里。
秦苒抽出钥匙,关上门,眼神时不时的向钟致丞瞄过去。
她小心翼翼的换鞋,回卧室换衣服。这次她没有回自己的小房间,而是去了钟致丞的卧室。
卧室里,钟致丞刚才睡过的地方一片凌乱,被子的一角拖在地上,枕头一个埋在被子下,一个在床沿安安静静的躺着。
秦苒一度怀疑,钟致丞起床以后对着床打发了一顿脾气。
换好衣服,秦苒拿起餐桌上的打包饭盒,拎入厨房。
饭盒里的食物已经凉了,秦苒用瓷盘分装好,挨个放进微波炉加热。
钟致丞打包带回来的东西都是荤菜,秦苒嫌油腻,又洗了黄瓜西红柿,做凉拌菜,清清油。
刚装好盘,微波炉“叮——”一声响。
秦苒准备去拿热好的菜,刚转身,面前一个高瘦的身影堵住她的去路。
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安抚一下自己狂跳的心,拍一把钟致丞,“走路也没声音,吓死我了。”
钟致丞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秦苒,目光如炬。
“怎么了?”秦苒觉得有点怪异,她抬头迎上钟致丞清冷的眼眸,被他黑洞般的眼神深深吸了进去。
久久地,她在等着钟致丞的回答,然而钟致丞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简单的看着她。
蓦地,钟致丞开口,“我等不及了。”
“嗯?”秦苒问。
“昨天就应该解决的问题,我不想等到现在还没有解决,”钟致丞掰直秦苒的双肩,眼神突然变得温柔。
“饭菜热好了,边吃边聊,”秦苒想越过他,去拿微波炉里的食物,然而钟致丞并不给他机会,双手掐着秦苒的双肩使了力道。
他将秦苒固定在原地,“我想我已经想到解决方案。”
“你也在想如何澄清我们之间的问题?”秦苒只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努力,没想到钟致丞竟然也在和她思考同样的问题。
或许肖澜说的对,每对夫妻,每对情侣之间都有自己的相处模式。有像肖澜和莫绍岩那样追逐不舍,围追堵截的,也有像她和钟致丞那样,理智到将所有事情看透,舍不得和对方吵一次架的。
“那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秦苒突然很想知道钟致丞会如何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
或许他在睡觉时都在想解决方案,才导致他起床时,脾气不是一般的臭。
秦苒如是想着,不过下一秒,钟致丞给她的答案,让她顿时觉得,呵呵,她真是想多了。
因为钟致丞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给出了他的答案。
不等秦苒反应,钟致丞拦腰将秦苒扛起,将她的小腿往后一折,固定住她。
秦苒因为受到惊吓,脚上的小猫图案的紫色拖鞋随即掉在地上。
“我的鞋,”秦苒叫嚷着。
钟致丞不顾她的挣扎,径直扛着她,向卧室走去。
秦苒胡乱的拍着钟致丞的背,他人瘦,肌肉却不少,背部的斜方肌,背阔肌硬邦邦的,硌着她手疼。
“一会儿再捡,”钟致丞弯腰,直接讲秦苒帅到床上。
秦苒被置于之前钟致丞睡过的地方,周身被钟致丞的味道包裹着。
只觉得这味道很熟悉,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洗发水的清香。
被“扔”在床上的秦苒企图支起腰翻身,钟致丞一只腿跪在她身侧,双臂支在她两旁,硬生生将秦苒重新逼回,乖乖躺下。
“你去见莫绍岩,什么事?”钟致丞皱着眉,声音很沉静的问。
“我们可以边吃边聊,你不是饿了吗?”秦苒企图去推上方的钟致丞,奈何他就像一座巨石,摆在她面前纹丝不动。
“先回答我的问题,”钟致丞说。
秦苒气馁,只好和他解释,“莫绍岩约我是肖澜的意思,肖澜和莫绍岩要结婚了,他们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我。说起来,我还是他们的媒人呢,当初要不是我,肖澜也不会和莫绍岩有交集,”秦苒当初得知肖澜做了莫绍岩的情妇,其实还是有点自责的,要不是肖澜为了给自己出头,单枪匹马去找莫绍岩,也不会和莫绍岩有什么交集,更不会变成莫绍岩的情妇。
她的身份从罪人变成媒人,并没有多开心,只是觉得如释重负而已,“他们两个人也算是修成正果,肖澜那个没良心的,结婚也不感谢感谢我这个媒人,竟然还让我包一个大红包,”秦苒眼珠一转,一丝鬼灵精的笑意浮现,她抬手,玉臂搭上钟致丞的肩头,圈住钟致丞的脖颈。
媚眼如丝,秦苒声音娇娇的问,“老公,你说咱们要不要在他们之前办婚礼,先宰他们一顿,不然我好不甘心。”
秦苒这声音,莫说钟致丞的心,就连三九天的寒冰都要融化了。
当然,这都要归功于秦苒那声娇娆的“老公”。
钟致丞早就想让秦苒改口了,不过小丫头倔,总是,“钟致丞,钟致丞”的叫。
此时此刻,秦苒就像浑身涂满蜜糖的草莓,粉嫩,甜美,娇羞。
“现在怎么不嘴硬了?”钟致丞忽然一声轻笑,原本紧缩的眉头早被秦苒那软绵绵,像泉水一样的声音冲的荡然无存。
“不就是想赚回礼钱吗?咱们可以赚回双份的,”钟致丞胸有成竹地说。
“双份?”秦苒眼光闪闪,“什么双份?”
“就是——”钟致丞嘴角一丝奸诈,贴着秦苒的耳朵,吹着气儿说:“满月酒的那份。”
秦苒即刻红了脸颊,还没等她放下娇羞,钟致丞低头,含住她的唇。
原本圈着钟致丞脖颈的玉臂此刻如同两条柔软的藤条,缠着钟致丞,像寄生植物那样,紧紧的缠着他,只有他才是养分,只有他有她需求的一切。
在钟致丞面前,秦苒永远都没有主动权,她顺着钟致丞的意思,按部就班的行事,活的没有自我。但即便这样,秦苒也甘之如饴,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秦苒是个乌龟,怕的慢不说,脑子也不好使,就需要钟致丞在前做引导,避免秦苒缺心眼似的走弯路。
也正如钟致丞所说,他找到的方法不但以最高的效率解决了他们之间的问题,而且这个方法还适用与解决其他问题。
秦苒出门一趟奔波,加上钟致丞对她惩罚性的欢爱,事后的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钟致丞见她累得躺在他身侧一动不动,俯身咬一口秦苒的耳朵,小声说,“你不是喜欢乱跑吗?现在怎么不跑了?”
秦苒只是身体累到疲惫,耳朵还是没坏的,脑袋也没坏,钟致丞的“恶意”秦苒虽然没力气“回报”,但她深深地记在心里,等有机会,她一定要报仇。
让他再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把她折腾够呛,嘲笑她没力气往外跑。
“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秦苒喃喃嘀咕,她刻意用很小的声音说,却还是被钟致丞听到了。
“你说什么?”钟致丞又咬一口秦苒的耳朵,这次,他下口的力道大一些,秦苒隐隐觉得有些疼。
钟致丞真是个小气的男人,真小气,真小气,小气,小气。
这次秦苒学聪明了,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他千八百遍。
最后,骂钟致丞就和数羊一样有催眠效果,秦苒便沉沉的睡去。
前两天,秦苒都是在小房间里自己一个人睡。
小房间的床没有钟致丞的床大,没有钟致丞的床软,关键是,小房间的床没有钟致丞。
也不是说没有钟致丞不习惯,只是有钟致丞在身边,秦苒会觉得很安心,或许是内心中久违的依赖感在作祟,但秦苒喜欢这种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
自己一个人太久了,久到她忘了可以依赖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她知道了,尝到了,并且上瘾了,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钟致丞对她的吸引力就在于此,有钟致丞在她就会安心,连睡觉都会睡得很沉。
钟致丞陪秦苒躺一会儿,没心没肺的丫头自己先睡过去,留他一个睡醒的人无聊到看着她睡。
最后敌不过和他抗议的胃,钟致丞去厨房将秦苒加热后又凉了的食物重新加热。
烤鸭,钟致丞一块没动。他知道秦苒吸魂吃烤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道菜如此挚爱,但好歹让他知道了,哄她开心时买什么吃的最管用。
简单垫了些食物,钟致丞没有多吃,他一向自律,但凡不算三餐的加餐,他都不会多吃。即便是三餐,钟致丞也是荤素搭配,如果自己需要久坐,他绝对不会吃不容易消化的食物,如果下午要手术,他绝对会在午餐时将所需能量补充充足。
收拾好厨房,钟致丞去客厅看了会儿新文。
手机叮咚叮咚响了几声,传来几个消息。
钟致丞翻看,最终锁定其中一个,起身会书房,打开电脑,登录邮箱,按照短信提醒,给对方回复了一封邮件。
邮件的回复内容很长,钟致丞反反复复删改很多次,觉得语言用词妥当之后才点击发送。
忙完后,钟致丞看了眼时间,秦苒已经睡了不短的时间,大白天现在睡够,晚上要失眠了。
钟致丞去卧室,准备叫秦苒起床。
刚准备拍秦苒,手机在此刻震动起来。
钟致丞一看来电显示,立即接通。
电话那头,男人威严而略显粗狂的声音传来,“阿丞,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