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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槿借“离公子”之口安排李xiǎo官三人接管迎客等事宜,李xiǎo官对墨云楼之事本就熟悉,虽然生xing惫懒,可“离公子”金口一开,他哪敢推辞,当下唯诺而去。
晨风清寒,卷起风铃轻舞低yin,司马槿背对安伯尘,双手撑着窗棂,看向楼下喧闹渐起的街市,修长的身姿沐浴在流金点点的晨光中。安伯尘抬眼看去,心头没来由一阵疾跳,想起来昨夜无意间的“偷香窃yu”,那道姣好有致的玲珑曲线犹萦绕眼帘。
他知道,司马槿是在酝酿着如何开口道别。
只是离开墨云楼,并不会离开琉京,可安伯尘仍觉不舍,短短十日功夫便已习惯了和她在一起的感觉,令少年人措手不及。
“这李xiǎo官倒也有趣,那日你和他在城mén口分别,他还哭鼻子了。”
回过头,司马槿一脸轻松,笑着道。
原来早在西mén边上,自己就已被她盯上了。
想到那夜有些滑稽的意气风发,安伯尘只觉脸庞发烫。
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面sè微红的安伯尘,司马槿抿嘴一笑,看向一旁的离公子,莫名道。
“这离公子还真是个怪人,挑的仆僮品xing脾气差别这么大,可都对他服服帖帖。”
言者无意闻者有心,司马槿话音落下,安伯尘陡然一怔,脑中忽地浮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差点忘了,平日里吞丹炼yào也有李xiǎo胖的份,他服食的丹
我能有今日这等造化,和离公子三年里种下的无形之水脱不了关系,而李xiǎo胖也服食了三年丹yào,那他......
未等安伯尘理清头绪,耳边传来司马槿的声音。
“就知道发呆,好了,我一会儿去找住处,现在就把离公子的cào控法mén传于你。”
看向一脸淡然笑意的司马槿,安伯尘沉默片刻,开口道。
“你要离开墨云楼,无非因为我风头正盛,眼前有个一举数得的解决之法。”
眸里掠过一丝奇光,司马槿微lu诧异,目光落向安伯尘,就见少年稍显局促,脸颊又红了几分。
“哈哈哈,伯尘也开始动起脑子了,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妙计。”
楼梯口转出一张怪笑着的面庞,萧侯手提一笼灌汤包,悠哉悠哉地走了上来。琉人爱吃早茶,边品茶边吃点心,悠闲自得,萧侯在京里呆久了,自然而然养成这等习好,倒真有几分庸庸碌碌的老管家模样。
萧侯眼尖,一眼便看到案上卷纸,放下早点,撸须一笑,抄起卷纸。
初时萧侯脸上还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可到后来,神sè渐渐变得凝重,轻“咦”了一声。
“厉家的报复老夫也曾想到过,可伯尘为何笃定是在三日后?”
话音落下,司马槿也面lu奇sè,疑huo的盯着安伯尘。
放眼大匡甚至南方,厉家并不算太出名的世家,然而在琉京,厉家却是一等一的大世家,厉霖吃了这么大的亏,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厉家定不会放过安伯尘。
这个道理司马槿自然懂,她搬出墨云楼,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墨云楼在明,厉家在暗,若厉家下手使绊,安伯尘防不胜防,因此司马槿也打算躲到暗处,探查厉家动静,搬出墨云楼对她而言一举两得。
可为何xiǎo安子料定了厉家三日后就会动手?
感觉一前一后两道异样的目光,安伯尘心中苦笑。
非是他有意想要隐瞒神游之事,只不过此事太过惊骇,连安伯尘自己也没完全搞明白,就这么告诉两人,又得huā费半天口舌去解释。再者,此事还牵扯到那三名神师,安伯尘并不想让司马槿知道,也许是怕她担心,又或许怕她牵连进来。
苦思冥想,好半晌,安伯尘清了清嗓子,正sè道。
“厉家无疑会来报复,凭着厉家在琉国的地位,也无需隐瞒,只要他们出手,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他们所为。可报复的时日却有讲究,若是早了,丝毫不给君上面子,若太迟则显得厉家瞻前顾后,弱了名头。我入学白狐书院是在五日后,因此厉家若想报复,定会在这五日内,取其中间,应当会在三日后。我将厉霖重创,厉家就算不图我xing命,也会下狠手,至少也会废我条胳膊什么。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三日后午夜时分,便是厉家动手之时。”
一口气说完,安伯尘口干舌燥,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他得知三日后厉家会出手报复,全因昨夜神游厉府,探得此番秘闻。
眼下有条不紊的“胡诌”出,落入萧侯和司马槿耳中,却让两人面lu深思,细细琢磨,诚如安伯尘所言,厉家若是打定主意行凶报复,选在三日后夜间的可能xing的确很大。
再看向安伯尘,萧侯奇光连连,满脸嘉许之sè,而司马槿则面lu深思,不经意间皱了皱眉。
xiǎo安子智谋渐长,却也不可能一夜之间突飞猛进,考虑如此周全......哼,每次他有事瞒我时都不敢看我,到现在还没学会说谎!
即便猜到其中或有隐情,这一瞬间,司马槿心情却舒畅了许多。和安伯尘呆在一起这么多日,除了必要时,几乎不用再去想那些yin谋诡计,身边的人简单,她也可以没心没肺,闲来无事说笑调戏。虽没狗血的日久生情,可若让司马槿离开墨云楼,此时想来,倒真有几分不舍。
走到萧侯身边,司马槿凑上去一瞧,刚看了几行,脸上便浮起古怪之sè。
“xiǎo安子,怎么后面几段有我和萧老的名字?”
闻言,安伯尘面庞通红,踟躇半晌,方才尴尬地说道:“本来想学戏文里那般,写几个锦囊妙计,分别给你和萧老,结果......结果写到后来发现一卷纸都写不完,更别说包进锦囊里。”
“不错,不错。xiǎo安子,你这个笑话倒有些长进。”
司马槿抿嘴一笑,正想继续调侃,目光落到卷纸上,再无法移开。
“暗中知会王馨儿......三日后子夜时分,相会墨云楼......xiǎo安子,你可是想引两拨人斗,以此来转移众人目光,避过风头?”
司马槿皱眉思索,就听萧侯chā口道。
“厉家夜斗琉京,又扯出吴国王家,若真成了,这场风bo不可谓不大。不过,霍国公之事方罢,琉君亦不会想再生事端,数日即可平息,治标不治本。”
闻言,安伯尘面sè不变,指向卷末的那几行道:“若是这样,又当如何?”
目光移到安伯尘手指下方,饶是这位曾经祸luàn陈国的大枭也不禁脸sè剧变,好半天未有开口。
“xiǎo安子,你可有把握?”
司马槿眉头紧蹙,沉声问道。
“若我一人,自然没有把握,不过有你二人相助,即便没有十成,也有七八成。”
安伯尘说出这番话时,萧侯下意识的看去。少年的声音不高不疾,神sè平常,可萧侯怎么看都觉得不同寻常。
这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安伯尘这条计策虽不尽周全,却已有三四分火候,只在一夜之间想出,连他也觉惊叹。
撇过头,萧侯望向窗外,嘴角扬起。
......
距离厉家前来报复还有三日时间,一切安排妥当,萧侯和司马槿两头奔bo,李xiǎo官也不敢上楼,楼里清静,安伯尘本打算抓紧时间修炼,可京城里的老将们偏偏一个接一个派下人造访,大多都送上些薄礼,却邀请安伯尘近日前去府上一叙。
就算安伯尘被琉君亲赐士子出身,可和那些老将相比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安伯尘知道,他们之所以放下身份,送上请帖,全因那场比试。
满心疲惫地送走将府之人,安伯尘看了眼天sè,时日不早,已近傍晚。
正当他吃了两口糕点,准备神游神仙府时,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安伯尘皱了皱眉,探头望向窗外,就见楼下拴着匹骏马。
之前有客来访,李xiǎo官都会先行通传,而后安伯尘前往四楼相迎,可此人却径直上楼。
无奈地撇了撇嘴,安伯尘拖着灌满铅铁的双tui,向楼下走去。
来客身穿灰布衣,戴着顶大斗笠,站在四楼会客厅中,观赏着壁上的刺绣huā,李xiǎo官则涨红了脸在一旁点头哈腰的套近乎。
心中暗道古怪,安伯尘走入会客厅,向李xiǎo官使了个眼sè,李xiǎo官心领神会,向那人告了个罪,转身下楼。
“不知阁下......”
未等安伯尘说完,那人便转过身,玩味的一笑。
“还未恭喜安xiǎo哥初战大捷,想必过不了几日就要成为将军们的座上宾了。”
面前的男子安伯尘只见过两回,可每一回都印象深刻,眼下虽脱去战袍铠甲,安伯尘又怎会认识不出,正是那日前来宣旨的羽林军左戍营胡统领。
其余将军都是遣人来访,唯独这位胡统领亲自登mén,按理说,他的官衔并不算低,即便看重自己,也没必要自降身份亲至墨云楼。
心头浮起浓浓的疑huo,安伯尘不动声sè,毕恭毕敬的请胡统领落座。
“胡将军见笑了,昨日辕mén口多亏将军出言提醒,伯尘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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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出mén,下更会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