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本尊却为何未从你的脸上瞧出一丝半点的欢喜之色呢?”此时他侧身而立,面向司命,一双漂亮的紫蓝色眸子定定地瞧着她,一丝都未曾离眼。
“呵,这倒是奇了,你问我,我答了,可你却不相信了。”司命微微一笑,“那可如何是好?”
“哈哈哈。”魔尊大笑,竟拍起手来,笑道:“说得好,如何是好呢?那便请帝君停止这场婚礼不就行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好似跟在路边摘一根野草一般无关痛痒,乃是小事一桩。
可他哪里来的自信,试问,那可是南华紫薇大帝,上古真神呀!
“狂妄”
“嚣张”
“猖狂”
“疯子”
“找死”
魔尊话一刚落,底下众仙神便不干了,一时之间各种谩骂诅咒肆虐而起,若不是天帝有意拦着而帝君也未曾发话,想必此时已有神君提剑而上,非得与魔界之人拼死拼活了。
司命当然也不例外,眉目一抖,心中更是震惊极了。
此时她更弄不明白暮渊此行的目的。
她到底该怎么办?
这些事情明明与她无甚关系,可偏偏又感觉事事都与她有了牵扯,真是令人伤透脑筋。
就在众人都一脸愤慨,一遍闹轰轰的场面时,南华帝君终于发话了。
身着大红喜袍,他揽了揽衣袍,平静道:“暮渊,若你为贺我而来,本座不甚欢喜,可若你是来扰乱婚礼,本座绝不姑息。”
帝君神色无波,好似并未因为刚才魔尊的大无礼而生起丝毫的波澜,可出口的话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他并没有多看司命一眼,好似对南华而言,他的婚礼本就与司命无甚关系,事实上也确是没有关系。
此时文昌与太白也紧紧拉住司命,二人同时提高警惕,如临大敌般看住她,就生怕她一个冲动跑上台去,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而不远处的人群之中,有一白衣男子也是如影随形般定定地瞧着司命的身影,他就这么定定地瞧着她,望着她,看着她,她的一喜一怒、一悲一愁皆映在他的眼里,他是那么贪婪地瞧着、瞧着,好似永远都看不够,看不够。
且看这边南华帝君将将发话完,如此威慑严厉的言辞本以为能杀杀魔尊的气焰,众仙都早伸着脖子等看好戏。
可未曾想到,魔尊暮渊原来是个顶级的榆木脑袋。
他以为自己是谁,竟不自量力如此,还敢叫嚣。
且听他道:“帝君,本尊此来确实不是为恭贺你,本尊此来就是为砸婚礼而来。”
魔尊上前一步,天帝欲拦却未拦住,一瞬之间闪过天帝到前面去了。
他轻笑一声,道:“还望帝君三思而后行。”说完竟像模像样作了一个揖。此番竟又不像强行而有了几分请求的味道了。
南华帝君神色平静地看着暮渊的动作,神色晦暗,红袍中的手紧了紧。
只听他隐忍道:“你为何人所求?”
“明知故问。”暮渊偏头看着司命,畅然回道。
“可那人并不稀罕你的所求。”帝王道。
“她现在兴许还不明白,可若以后她明白过来了,自然也就明白今日我的所作所为了。”暮渊瞧着司命,怅然回道。
而下面的司命和其他仙神一样,伸着脖子,一副莫名其妙地看着上面发生的事情。
她知道暮渊一直看着她,难道暮渊是在对她说这些话吗?
而此时帝君也突然沉默。
过了半晌,才听到上面传来低沉之音:“你如今还没有资格向我所求。”南华没有说错,暮渊虽身为魔界尊主,也是九重天的上神,可他也就是上神阶品,并没有资格能向创世之神南华紫薇大帝有所求。
即便硬来,玉石俱焚,魔界的灭亡也是注定,毫无悬念。
可奇怪的是,帝君好似并没有灭魔族的心思。天帝泽莱站在一旁默默地瞧着事态发展,他知道此事早已不在他能管辖的范围之内了,刚才与魔尊瞬间交手已让他暗自心惊,他隐隐觉得暮渊的实力并不像大家知道的那般。
而这场所谓的盛世婚礼实际上也并不被仙神真正所喜,既是如此,他便静静看看这次闹剧到底如何收场。
在他看来,惹怒了帝君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魔尊既然如此急着找死,他也乐得省事,以后天族少了这个大魔头作对,三界必定更加清静。
他倒要看看魔尊究竟能狂妄到几时!
“没有资格吗?呵呵……”只见魔尊突然发起狂笑,他道:“南华,你这是在逼我!”他称帝君法名南华,魔尊果然猖狂。
南华不语,只是定定的瞧着他,双眸无波澜。
魔尊也是定定瞧着他。
随行而来的魔界右使往昔目睹了整个闹剧的过程,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在魔尊身边几万年的女人,她的直觉明显告诉他一个危险的信息:尊上正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或者说是一个重大的选择。
而这个“决定”有可能会颠覆魔界,从此魔族也许将隐匿三界了。
作为一个女人,往昔更能感觉到这个所谓的“决定”与司命有关系。
往昔能感觉到的事情,司命又何尝没有感应到。在暮渊反复看向她之时,她便知道今日之事与她司命脱不了干系。
而今,暮渊正在挑战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可以狂妄,可以嚣张,可他却万万不能把这些都用在帝君身上,并且在这样的场合里,他如此不知好歹,分明是在找死。
司命虽然并不晓得其中的缘故,心中存了千万个问号,可如今已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曲折了。
只见她突然挣开文昌与太白的束缚,轻轻一跃飞至台上,白衣如雪,司命翩飞于空中,缓缓下落。
众仙神皆茫然地望着这个传说中的女上神,此时没有人弄得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魔尊与帝君的对话他们虽也听见了,可他二人说得太过隐晦,大家都不甚懂。
此时司命上神飞上去,难道是去找魔尊算账?
是了是了,万年前就是上面这个魔尊绝情绝意,负了司命上神,今日魔尊自己找死,此等良机,司命上神前去了结此人,也在常理。
被司命挣开之后,文昌急得差点也跟着司命上去了,索性被身旁太白金星及时拦住,只能不停的搓着手干着急、无可奈何地望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