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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女画家的画展就在揽翠画廊盛大举行了,其声势之浩大,参观者之众多,专家名家之众多,画作之精良创下了多个记录,成为杭州乃至整个东南地区的一大盛事。有幸能够在画展占据一席之地的汪子默等人都打扮一新,精神抖擞地向参观者介绍他们的画作。
此时女画家的人脉,影响之广也一目了然,除了中国著名画家还有不少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前来捧场,各个出手阔绰,看到喜欢的也不问价格就全款买下,像钟舒奇、叶鸣、沈致文、陆秀山这样辛苦工作支撑艺术追求的穷画家都各个欢喜地见牙不见眼。汪子默虽然在钱财上不愁,可是看到有人如此欣赏自己的画作也觉得万分欢喜。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刻,偏偏有那不和谐的吵闹声传入,原本专心致志看画的参观者都皱起了眉头,汪子默等人也心生不快,快步向吵闹处走去。
走到门口就发现大声吵闹的是梅若鸿和衣衫不整的杜芊芊,他们护着一地的画作,对前来执行任务的警察大声叫嚣着,画儿吓得在一边哭泣。
汪子默见梅若鸿好了先是一喜,接着又皱起了眉头,在画展门前大吵大闹,若鸿还真是缺乏艺术家的基本修养,他拉拉笔挺的西装袖,走上前去做一件在此前1年间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替梅若鸿擦屁股!
“这位警官,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醉马画会的成员,他刚大病初愈,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看在我的份上多多包涵。”汪子默朝手持警棍对梅若鸿虎视眈眈的警察抱拳。
钟舒奇、叶鸣、沈致文、陆秀山也走出来,请警察不要动武。
其实这些警察也只是做做样子,对方有女人有小孩,又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手打人呀,可是谁能想到这梅若鸿和杜芊芊给脸不要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撒泼,引来众多人关注。一想到局长交待的“维和”任务无法完成,他们的胃就开始抽抽。
原来女画家要来杭州开画展之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梅若鸿被汪子璇吓得病好后就听说了,那时汪子默等人正日以继夜地挑选作品,精进画艺,只是交待管家过几天就送些吃的用的去水云间,有画儿这个懂事的孩子在,梅若鸿是死不了的。汪家的管家一向不喜欢这个靠他少爷养,吃汪家,穿汪家,还抢少爷女朋友的煤渣,碍着少爷的命令,再加上可怜的画儿也要吃也要穿,每次去都板着个脸,放下东西就走,有时候会吩咐画儿“你爹是靠不住了,你娘也……不管怎么样你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要紧事就去汪家找伯伯。”
画儿收了东西,点点头,心中也是一片茫然。回想小时候,娘天天早出晚归,只求一个温饱,哪怕遭了灾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从没伸手向别人讨要过什么,寻爹的路上宁可拖着病体给人帮佣也没有向人乞讨,虽然别人都说她们“天可怜见的”,可娘说过“我们是穷,可我们有骨气,有一双手在,有一身力气,还怕没饭吃。再穷也不能没有脊梁骨,我们梅家从来都没有乞丐!”
翠屏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画儿觉得手上的食盒就像一块烙铁,烫的抓不住,她想把它丢掉,却又不敢,丢了它,他们吃什么,难道要饿死吗?对于这个千辛万苦才找到的爹,画儿真是有口难言,明明吃了人家的,用了人家的,还睡了人家的妹妹,他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好像谁都该跟菩萨似地供着他才行。看着梅若鸿活似饿死鬼投胎的吃相,画儿却没了胃口,她心中担忧,自从那天爹又叫又跳,撞死疯癫地矢口否认他和汪阿姨孩子的关系,汪阿姨就再也没来过,这可是汪家的饭食,谁知道这饭能吃到什么时候呢?“娘啊,早知道画儿就随您一起去了!”她望着微波粼粼的西湖,心痛地想。
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听着梅若鸿整天嚷嚷着:“我的作品一定能在画展上一鸣惊人,我一定会出名的……”也就满怀希望地期待着未来。
等呀,等呀,自认万事俱备的梅若鸿自信满满地等汪子默驾着马车来接他去画展,从清晨等到日上三竿,却一直不见同伴的踪影。原来管家只是送东西,对白眼狼梅若鸿不屑一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梅若鸿的面都不见,哪里会晓得他已经好了,而汪子璇被梅若鸿伤透了心,只顾着自己疗伤,也没脸面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所以醉马画会的人都不知道原来他们的好兄弟梅若鸿已经准备好参加画展了。
就这样气鼓鼓,自觉被兄弟背叛的梅若鸿只能和女儿一起徒手搬运画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画作搬到揽翠画廊却被警察驱赶不准进入。心头怒火再也遏制不住的梅若鸿当场表演起咆哮绝技,一张血盆大口长得有脸的四分之三那么大,唾沫星子一直迸射到三米开外,上蹿下跳状若疯癫。
原先警察看他的衣着打扮就觉得是社会盲流一类,带着个孩子说不定是人贩子,听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醉马画会的画家,也拒绝相信,醉马画会的画家不都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吗!再见他装疯卖傻cos狮子吼,就更加不信了,除了那些二流子,臭流氓谁会这样。瞧瞧那女孩子,吓得都要哭起来了。所以画儿哭的缘故并不是警察的行为而是梅若鸿的这种把尊严丢在地下还踩上几脚的行为,深深地刺痛了她幼小的心灵。
就在众人啧啧称奇看大戏的时候,梅若鸿的真命天女,与他心意相通地从画廊里冲了出来,激动地扑过去大喊:“若鸿,若鸿,我终于见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梅若鸿立即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芊芊,也顾不得诉衷肠,心急火燎地要求:“芊芊,你赶紧告诉他们,我是梅若鸿,是醉马画会的成员,快,快点告诉他们!”
芊芊见梅若鸿着急,也跟着着急,对警察大喊:“他是醉马画会的天才画家,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狗腿子赶紧让他进去,要不然我爸爸要给你们好看!”
要说杜芊芊怎么也和梅若鸿似地半点千金大小姐的风度也无,这就要牵扯到我们的玛丽苏小姐了。自从杜世全带着全家去了上海,认识了留洋归来的知识女性苏玛丽小姐,就被苏小姐的魅力吸引,惊为天人。
要说我们的苏玛丽小姐也就是翠屏的重生,虽然被玛丽苏大神洗脑过,重塑了三观,但到底循规蹈矩地活了快三十年,从前生活的烙印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消除的,是以这个既高贵典雅、开放大气又贤良淑德,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子成为了杜世全心中的一把标杆,见过苏小姐,再回过头来看自己女儿,真是叛逆地没边了,时不时地就要芊芊向苏小姐学学。总是被亲爹批评,杜芊芊也气不过,可是谁让她真的什么都不如人家呢,苏小姐穿旗袍就是个画里走出来的古典仕女,穿上洋装又是那么地俊俏活泼,落落大方,能用七八种语言和洋人交流,听说外交部都想聘用她,偶尔下厨端出来的都是不逊于大厨的菜肴,不仅会中国菜,还会外国菜,说起才艺琴棋书画只是小菜一碟,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才令人啧啧称奇……与她相处正是如坐春风,惬意非常。不多时,不仅弟弟小威整天缠着苏小姐“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就连一向站在她这边的母亲意莲也满口“苏小姐怎么怎么好”,至于死对头素卿更不用说了,再加上上海的青年才俊都聚拢在苏小姐的石榴裙下,百般讨好,就更衬得杜芊芊是个失意人了。
再加上晓得了父亲不让她去见梅若鸿也是苏小姐进了“谗言”导致,杜芊芊就开始憎恨苏玛丽了。其实苏玛丽也只是一番好心,在她看来杜芊芊这个“前世的情敌”不过是个不知世事的孩子,她已经被骗的耗费了十年的青春年华,不希望有人重蹈覆辙,不料却被误会憎恨。苏玛丽知道了也只是一笑就算了,毕竟这是杜芊芊的选择,她无权干涉,人哪总要吃过苦头才知道谁是好心。
面对强大的玛丽苏气场,一直不停吃瘪的杜芊芊狂暴了,为了梅若鸿丢掉了一切,包括大家小姐的规矩,不管三七二十一和梅若鸿滚到了一起,夫唱妇随起来。
警察们先是被吓了一跳,但听杜芊芊口出狂言,又硬气起来,反正男人和女人硬碰硬总是女人吃亏些的,现在苏小姐的画展才是头等重要的事情,局长也不会如此是非不分。便嗤笑道:“画展已经开始,要是他真的是醉马画会的成员怎么不来参加开幕,还带了这么多画谁知道是不是来捣乱的。杜小姐,我劝你还是注意点形象才好,大伙都看着呢。”
可眼中只有情郎的杜芊芊哪里会管其他人的眼光,见别人还是不信就一把就撕开了自己的上衣大声的,有力的,豁出去的,坚定的说了:“看见了吧,这朵红梅就是为他而刺,他就是梅若鸿,醉马画会的天才,你们还不赶紧让开!”
“轰”的一声随着杜芊芊的大胆举动,围观群众都开始窃窃私语,当然更加少不了猥琐的目光在杜芊芊那半裸的胸膛,和那朵殷红如血的红梅来回扫射,恨不得冲上去摸上两把,更多的人开始回顾不久之前的“红梅事件”,毕竟耳闻不如眼见,原来这朵红梅刺得如此香艳动人,啧啧,杜家还真是……
不由自主地对这雪白的胸脯上鲜艳的红梅流了几滴口水,警察们还是顾忌航运巨子杜世全杜老爷的脸面,先是呵斥那些过眼福的男人们,又提醒道:“杜小姐,赶紧把衣服扣好,这,这有伤风化!”
杜芊芊才不知道什么叫做有伤风化呢,她这时也豁出去了,以一种无畏无惧的神情,一种不顾一切的坚决,毫不畏惧的说:“我的胸前是梅若鸿的图腾,代表了我永无二心的坚贞!只有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才会认为它是污秽的有伤风化的!”
“住口!”一声暴喝从人群中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被女儿丢了大脸的杜世全,此时的他整张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呼哧呼哧”地几乎好像要心脏病发。
看到杜世全的出现,杜芊芊惨白着一张脸还想硬撑,硬着嘴说:“爹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实在爱梅若鸿爱得太苦太苦了,不管在哪里都逃不掉这份刻骨的思念,爹,请你看在我这份痴情上,成全我们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不好意思,接下来将会持续更新一段时间,玛丽苏会嫁给谷玉农哦,感觉他们最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