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鸢正准备走,手机响起。(WWW.mianhuaang.LA棉花糖
脆亮铃声的旋律,扣击脉搏着她的心脏。
她急忙掏出手机,目光定在手机屏幕上,眸底的希冀渐淡。
原来,她潜意识里,居然期待着他的电话。
却是楚璃茉打来的电话。
她按了接听键,“璃茉。偿”
楚向南眉间舒展,并未上车,而是站在车前,长身玉立,看着醉红光晕洒在墨初鸢身上,拖曳在地上的美丽剪影。
楚璃茉清亮的嗓音传来,“小鸢,下班了吗?”
“下班了,怎么了?”
“我今天领片酬了,过来一起吃饭。”
“呦!不错啊!那我得好好宰你一顿。”
楚璃茉嘿嘿一笑,“大排档一条街,你随便选。”
“切!铁公鸡!”
楚璃茉又是一笑,“我刚从超市购物回来,在家吃火锅,怎么样?”
左右回玺家也是孤单一人,于是,道,“好吧。”
“我这就准备,你快点过来啊。”
“嗯。”
墨初鸢挂完电话,看向楚向南,“是璃茉的电话,让我去她那里。”
楚向南文然一笑,“那上车吧。”
“你也去?”问完,她就后悔了,人家走亲串门,实属正常,她这么问,好像人家是外人似的,于是,立马道,“我是说……”
楚向南唇角笑意不减,打开车门,“顺道。”
“……”
她略略尴尬,不便推辞,上了副驾驶。
那端,玺暮城终是推开车门,朝警局门口走过来。
在距警局门口数米之远,却见墨初鸢又上了之前那辆丰田越野,步伐顿住。
他返回宾利,上车,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收紧再收紧,恨不得把方向盘捏碎。
?
墨初鸢望着车窗外满街霓虹,有些心不在焉。
红灯,车停。
楚向南侧眸,凝着墨初鸢安静柔美的侧颜,她不说话,他没有打扰。
直到绿灯,他收回目光,继续开车。
半个多小时,车开进华鑫公寓楼下。
墨初鸢解开安全带,道谢之后,下车。
楚向南跟着下车,对她说,“走,进去吧。”
“……”这是顺道?
她没说什么,两人一起进入单元门,乘电梯,上楼。
门开。
楚璃茉上前就对墨初鸢一个熊抱,“宝贝,我都收拾好了,怎么才来……”
当看到墨初鸢身后的楚向南时,松开墨初鸢,咋呼道,“表哥?”
“怎么,不欢迎?”楚向南越过她俩,率先进门。
“你倒是不客气。”楚璃茉嘟囔。
“客气又不顶饿,我看看你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楚向南换了鞋子,径直走进餐厅。
墨初鸢在玄关换了拖鞋,随后进屋。
餐厅,圆形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火锅菜品,电磁锅里的水已经煮沸。
墨初鸢走过去,味蕾大爆炸,一把搂住楚璃茉的肩膀,“不错啊,我都忘记上次我们在一起吃火锅是什么时候了?”
“是啊,以前你在海城,我们见面都费劲,现在嫁……”楚璃茉想起墨初鸢让她保密她嫁入玺家的事情,顿了下,继续道,“反正今天好好聚聚。”
楚向南洗了手,从洗手间走出来,看着亲昵的两人,哑然失笑。
楚璃茉拍拍墨初鸢的肩膀,“你先坐,我去厨房再洗点青菜。”
“嗯。”墨初鸢脱下警服外套,洗了手,走过来。
楚向南为她拉开一把椅子。
墨初鸢坐下,“谢谢,楚局。”
楚向南拿起盘子,将粉丝和丸子拨到电磁锅里,开口,“私下里,你不用这么客气,可以喊我楚大哥。”
“是啊,小鸢,我表哥不是外人。”楚璃茉走过来,将一盘青菜放在餐桌上,末了,又补充,“权当拍领导马屁。”
墨初鸢被她逗笑了,看向楚向南,“你在局里和平日里太不一样。”
楚向南温和一笑,“怎么不一样?”
墨初鸢想了下,道,“局里的你太严肃,队里的警员都很怕你,现在的你……”
“撩妹高手。noveldh.com”楚璃茉大咧咧一笑。
楚向南反转筷子,朝她脑门敲了下,“胡闹!”
“切!让人喊你楚大哥,可不就是楚留香嘛!楚留香,处处留情,难道不是撩妹高手?”
墨初鸢绷不住乐了,“你真是三句不离电视剧。”
“干一行爱一行。”
楚璃茉一边说,一边打开啤酒易拉罐,朝墨初鸢挑了下眉,示意她打开自己眼前的啤酒。
墨初鸢正要伸手,楚向南将一罐打开的啤酒递给她。
墨初鸢接过,跟楚璃茉碰了下,仰脖,喝了一大口。
三人一边涮火锅,一边闲聊。
最闹的是墨初鸢和楚璃茉,楚向南几乎全程安静。
“楚……楚大哥,你不喝酒?”墨初鸢醉意上头,言语有些迟钝。
她们两个女人豪放喝酒,他一个男人坐在一旁,温文尔雅,反倒衬的她俩是女汉子。
楚向南喝了口水,看着墨初鸢染红的脸颊,目光柔和,“忘了我要开车?”
墨初鸢双手撑着脸颊,朝他眨了眨朦胧的大眼睛,“是哈……”
这时,楚璃茉靠过来,又要和墨初鸢碰杯。
墨初鸢摇头,指着楚璃茉,“一个你……两个你……不能再喝了……”
然后,脑袋一晃,趴在桌上,人事不知。
“唉!什么都好,就是三杯倒!跟我混这么多年,咋就没长进呢?”楚璃茉叹了一声。
“跟你似的,大酒罐子。”
楚向南睨她一眼,而后,目光又落向墨初鸢,忍不住笑了,酒量的确很差。
“她这样子,没法送她回去,今晚睡我这儿。”楚璃茉说着,看向楚向南,“表哥,你帮我把她扶到床上。”
楚向南站起来,扶起墨初鸢。
她几乎昏睡,身体软的走不了,楚向南将她打横抱起。
将墨初鸢放到床上,脱了她的拖鞋,给她盖上被子,刚准备起身,却被墨初鸢拉住了胳膊。
楚向南转身,却见墨初鸢闭着眼睛,眼角却有泪水滑落。
楚向南保持弯附身体的姿势,抬手,想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手还未触到她脸颊,听见墨初鸢呓语,“暮城……”
楚向南手僵了下,垂落,轻轻拂开抓住他胳膊的手,起身。
楚向南走出卧室,轻轻地带上门。
楚璃茉收拾好餐厅和厨房,走到客厅。
楚向南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
“表哥,你怎么了?”楚璃茉在他身旁坐下。
“什么怎么了?”楚向南蹙眉。
“你很少抽烟。”
“那是你没看见。”楚向南捻灭烟蒂,站起身,拍了下她的脑袋,“时间不早了,我走了,半夜惊醒点,人在你这里醉的,照顾好她,明早她要是起不来,给我打电话,我算她请假。”
楚璃茉将他往外推,“哎呀,表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死丫头。”
楚向南穿上警服外套,刚准备离开。
门铃响起。
“这么晚了,谁啊?”楚璃茉开门,望着门口挺拔峻立的玺暮城,大惊一跳,“那个……你……”
玺暮城五官端肃,语气微凉,“我来接鸢儿回家。”
“哦……”楚璃茉急忙让道,让他进屋。
玺暮城走过玄关,迎面与楚向南撞上。
两人对视,一个高贵冷艳,一个温润如玉。
楚向南眸色清睿,一眼认出玺暮城是那天救墨初鸢并开枪的人。
玺暮城虽然未见过楚向南,但凭着敏锐的观察力,瞥了一眼他警服肩徽级别,知道他就是岳麓翰口中的交通局副局长——楚向南。
楚璃茉走进来,急忙作介绍,“表哥,他是小鸢的……”
“墨初鸢的哥哥?”楚向南出声。
玺暮城看着楚向南,没有说话,而后,眼睛巡视房间。
没有找到人,看向楚璃茉。
楚璃茉木讷的指着客房,“小鸢睡着了……”
玺暮城淡淡嗯了一声,拿起墨初鸢放在沙发上的警服外套,越过楚向南,进入客房。
玺暮城走到床前,便闻到她身上的酒味,脸更沉了。
弯腰,将衣服给她裹上,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墨初鸢打横抱起,出了卧室。
客厅里,楚向南拍拍楚璃茉的脑袋,“我正好要走,我和他一起。”
“嗯。”
玺暮城看了一眼楚向南,没说什么。
楚璃茉开门,玺暮城抱着墨初鸢出门,楚向南随后越过他,摁了电梯。
两人零交流,乘电梯下楼。
出了单元门,清冷的风吹过,墨初鸢半昬半睡,动了下身体,脑袋往温暖处钻,闻着熟悉的气息,猫儿似的钻进玺暮城解开一颗扣子的领口,脸贴在他烫热的皮肤,“冷……”
玺暮城眉间的寒冷淡去几分,收紧怀抱,继续往前走。
楚向南看着玺暮城怀里的墨初鸢,眸色深了几分。
将墨初鸢放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玺暮城关上车门,看了楚向南一眼,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室。
楚向南看着宾利驶离,才上车,却靠在座椅背,阖眸养神。
?
一路上,玺暮城沉着一张脸,开车极快,墨初鸢依然半昬半睡,在座椅蜷缩。
直到遇到红灯,车猛地停驻,墨初鸢意识模糊的醒来,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又看着一旁冷气沉沉的玺暮城,晃了晃小脑袋,“玺暮城?”
“你以为是谁?”玺暮城沉声道。
墨初鸢解开安全带,猛地弹过身体,半个身体趴在他肩膀上,脸凑到他身上,深深嗅了几口,“果然是你……”
玺暮城脸黑,他一个大活人,她看不着?用的着鼻子去嗅?
他一把将她身体扶正,“你在闻什么?”
“味道。”墨初鸢又凑了过来,鼻子在他脸上脖颈乱蹭,“好闻……”
玺暮城心里一悸,手臂环上她的腰。
墨初鸢顺势爬了过去,整个人骑在他身上,伸手捏住他的脸,深深地望着他,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嗓音有些哑,“玺暮城,你最混蛋!”
他双臂圈住她的腰,沉沉一声,“是,我混蛋。”
她软软地趴在他身上,“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
然后,再次昏睡。
玺暮城一颗心的棱角在看到她眼泪那刻,一点点磨平。
绿灯,他试图将她放回副驾驶,可是,墨初鸢抱住他脖子,紧紧的,他只好将她的身体斜靠在他胸膛,小心翼翼开着车。
等车开进玺家别墅已是夜十一点。
玺暮城抱她进屋,直奔二楼卧室。
将墨初鸢放在床上,脱她的衣服,再次意识朦胧的醒来,看着玺暮城冷峻的脸,她皱眉,一把将他推开,“走开……我不要你了……”
“老实点。”
玺暮城双手利落的将她衣服脱掉,墨初鸢推推搡搡间,仅剩小内,被他打横抱起,去了浴室。
将她放在沙发上,他走进里间,放了满满一缸水,又将她抱起来,放入浴缸中。
又除了她小内。
墨初鸢卷在浴缸,迷梦间,看着他褪了衣物,坐进浴缸。
她下意识逃,腰被他捞了回去,整个人趴在浴缸边缘,然后,烫热的软滑密密麻麻烫在她后背,继而,脸被他转过去,呼吸被夺。
她扣住浴缸的双手,被他双手分开,相扣,收紧。
他闯入她的世界,霸道又强势。
缠在她身上的力量不休,耳边男人浓重的粗喘,伴着她娇泣的轻吟,不眠。
?
翌日。
墨初鸢醒来,头昏脑涨,坐起身,被子自肩头滑落,一动身体,浑身酸软。
太熟悉的感觉,只有每次跟他做某项运动时,才有的后遗症。
她掀起被角,看着满身的痕迹,捶了捶脑袋,一些零碎热火的画面闪过。
昨夜是玺暮城带她回来的,然后……
她眉头紧皱,胸口蹿上一股子火,无处发泄。
洗漱完,换上另一套警服,下楼。
走到客厅,却是一愣,玺暮城没走。
她咬咬唇角,径直进入餐厅。
云姨见到她,将早餐端上来。
她简单吃了几口,出门,去见他站在车前,像是在等她。
脑袋里闪过他昨天和乔菲离开的画面,昨夜还和她做亲密的事情,她觉得耻辱,甚至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满足他的生理需求,和一个充气娃娃一般无二,越想越恼,心口的火像海绵一样高涨。
她冷冷地瞥他一眼,越过他要走,他攥住她手腕。
她几乎用尽全力甩开他,只差没用上擒拿来脱离他的掌控。
玺暮城望着她开车离去,迟迟未动。
?
到局里的时候,已快十点。
她迟到了。
秦通没说她什么,安排她下午执勤。
可是,她却对秦通说,“秦队,能不能把我换到夜勤?”
“别人巴不得白天执勤,你倒好,喜欢夜勤。”
她一时找不到理由。
秦通看了下执勤安排,“晚九点至两点,你和祁阳搭档。”
“谢谢秦队。”
“去吧。”
?
西荟国际公寓。
岳麓翰坐在沙发上,乔菲将一杯咖啡递给他,问道,“找我有事?”
岳麓翰将咖啡放在茶几上,看着温婉大气的乔菲,眉头紧皱,“乔菲,是你做的,对吗?”
乔菲喝咖啡的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岳麓翰直言,“那丫头在警局上班,二爷有意压制,圈内人无几人知晓,恒天集团的人跑到警局找那丫头,你提供的讯息。”
这次,岳麓翰用的是陈述语气。
“你凭什么认为是我?”乔菲放下咖啡杯。
岳麓翰拿出手机,将一段电话录音播放。
乔菲脸色青白。
岳麓翰紧抿薄唇,删了录音,“这是我抢先二爷的特助莫言一步,从恒天集团夫人手里拿到的,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不会交给二爷,但你必须收敛,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岳麓翰要走。
乔菲站起来,朝他冷笑,“你喜欢她?”
岳麓翰扭头,皱眉,瞪着她,“乔菲,你胡说八道什么?”
“别忘了我是精神科和心理学专家。”
岳麓翰五官青沉,“那你分析了二爷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二爷心里没你。”
“你……”
?
一个下午,墨初鸢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欲睡,浑身酸软无力,她得补充体力,晚上执勤。
挨过下午,到了下班的时候,祁阳走过来,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软绵绵的样子,是不是病了?”
“没有……”她打了个哈欠,脸上染了红晕,娇庸可人。
之后,两人结伴出警局大楼,祁阳开警车,她卷在副驾驶,仍然昏昏欲睡。
她们执勤的地方是高速路口。
路上遇到超市,祁阳见墨初鸢还在睡,买了一堆吃的,搁在车上。
漫漫长夜不好熬。
开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八点到达目的地。
墨初鸢醒过来的时候,祁阳正坐在驾驶座,看手机。
“到点了吗?”她问。
“都十点多了。”祁阳看她一眼。
墨初鸢立马坐起来,“你怎么不叫我?”
“睡得直打呼噜,估计打雷才能唤醒你。”
墨初鸢踢他一脚,开门下车。
祁阳下车,将一件藏蓝色长款警面袄递给她,“穿上,都要入冬了,冻感冒。”
“谢了。”墨初鸢接过,套上棉袄,看了一眼四周环境,“这地方好偏,连个车辆都没有,也不知道秦队在这里设卡干什么?”
祁阳瞅她一眼,“这地方最易出事,很多走私车都从这里过,而且这段路,是事故多发地带。”
“你倒是懂得多。”
“怎么着也比你早来一年。”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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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一点,玺暮城回到别墅,却未见墨初鸢,拨了她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他给苏洵打了一通电话。
“她在哪儿?”
“夫人今晚出勤。”
玺暮城靠在床上,摁了摁眉心,这丫头故意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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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勤很顺利,祁阳是话唠,倒也不闷。
墨初鸢回到警局已是清晨四点,今天是礼拜六,不用上班,她只想回到别墅,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回到二楼卧室时,却发现玺暮城靠在床上,阖着眼睛,身上的衣服好像还是昨天穿的那套。
他回来很晚吗?